“你姐姐要是碰到这种事情,她也会害怕,但是她是个有主见的,绝对不会忍气吞声,所以耀宗,我们昨晚的做法是对的。”
同一时间,郑晓梅拉着许耀宗的手,在去大队部找曾德富的路上,回复许耀宗的问题。
就在前天晚上,又有人大半夜偷偷跑到她们家门外,这回不仅是敲大门了,还跑到房间窗户底下悄悄喊郑晓梅的名字。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半个多月,刚开始郑晓梅听得胆颤心惊,大气都不敢喘。
后来慢慢发觉,那贼人并不敢直接破开她们家的门,只是故意闹出些动静,可能是为了戏弄她,也可能是为了她们家的赔偿金。
不过家里没有进过贼,更没丢过东西,所以冲着她来的可能性更大。
当她想通这一点后,便不再害怕了,只剩下愤怒。
她的男人是死了,可她还有一个儿子傍身,这些不要脸的男人,竟然敢半夜跑到她们家门口和窗户底下欺负她一个寡妇。
她本来怕惹恼对方,便装聋作哑,直到村里这段时间开始出现流言蜚语,说她不检点,想勾搭村里的男人,说得煞有其事,甚至有人当着她的面骂她。
为了自己和许耀宗的名声,她不打算再忍辱求全了,便把这件事告诉了曹秀琴,曹秀琴跟姚三碌心肠好,给她出了个主意。
她觉得可行,昨天傍晚特意提前下工,趁着村里人少,带着许耀宗偷偷去姚三碌家躲着。
等到晚上九点左右,再带着姚三碌夫妻俩去找曾德富,说她们家门口每天早上都会出现一只死老鼠,怀疑有人在故意吓唬她们母子。
然后便把天天晚上跑到她们家敲门的男人抓了个正着,那人竟然是村里的黄愣子。
晚上黑,郑晓梅家挨着许立根家,黄愣子怕吵醒许立根,不敢开手电筒,只偷偷摸摸的,一不小心就踩中了郑晓梅特意放在门口的捕兽夹,被抓到时腿上还夹着捕兽夹,无力辩解,晚上就被村里人送进镇上派出所。
昨晚折腾到半夜两点多,郑晓梅才抱着许耀宗回屋睡觉,一夜不敢合眼,直到中午曹秀琴去敲门,说大队长有事叫她们到大队部一趟。
出家门时,她很害怕,甚至想过要躲起来,可越靠近大队部,心里越镇定。
要是大队长叫她到大队部,是准备跟村里那些长辈和干部批斗她不守妇道,她绝对不会承认,更不会退让。
她从来没有干过一件伤害村里人的事,是黄愣子自己生了歹念,就算是为了耀宗,她也不能认这个罪。
“耀宗,要是大队长和村里的长辈问起,你就按娘说的回答,记住了吗?”
许耀宗点头:“娘,我知道该怎么说的。”
又紧紧拉住郑晓梅的手,仰头认真道,“娘别怕,我不会看着他们欺负你的。”
郑晓梅眼眶一热,摸摸他的脑袋,没说话。
母子俩走到大队部,发现办公室里只有姚三碌、曾德富和曹秀琴三人,郑晓梅愣了一下。
没有其他人在场,看着不像是要批斗她。
“大队长,您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郑晓梅忐忑地问了句,扭头看了看,确实没有别人了。
曾德富指着桌子上的一个包裹和信封:“许微寄回来的东西和信,知道你们不识字,叫你们过来大队部领东西,顺便给你们读信。”
至于为什么姚三碌和曹秀琴也在,那是因为他让曹秀琴去通知郑晓梅的时候,曹秀琴误会了,以为他要批评郑晓梅搅乱村里的风气,把姚三碌叫过来打算劝几句话。
都是一个村的,谁家什么德性他一清二楚,哭笑不得。
不过人都来了,他就没把人赶走,干脆叫他们一块留下听信,免得自己和郑晓梅独处,又传出什么闲话。
郑晓梅没想到曾德富把她们叫过来是因为这个原因,眼睛一亮:“小微写信回家了吗,她都说了什么?”
许耀宗松开郑晓梅的手,跑去抓信,雀跃道:“我姐姐来信啦。”
曾德富道:“既然你们来了,我现在就帮你们读信。”
把信封拆开,面对许耀宗期待的眼睛,无奈地笑了下:“别急,信跑不了。”
然后快速扫了眼,才开始读:“娘,弟弟耀宗……给你们寄四块钱回去。”
怕郑晓梅听不太清楚,曾德富读得很慢,看着信上歪七扭八的字迹,心想许明薇嫁的那男人文化水平不怎么高,写封信都写不好,下意识皱了下眉头。
郑晓梅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大姐夫给小微介绍的对象果然靠谱,我们家小微都能找到工作了。”
是不是临时工什么的,郑晓梅不在乎,只要不是种地,就比她们强。
村里就有几个去镇上和县城做临时工的人,当初许大用也去砖瓦厂当过临时工,还是运气好才获得的机会,临时工不是人人想找就能找得到的。
闺女和女婿在同一个场上班,多好的事啊。
郑晓梅心里那点因为黄愣子带来的那些阴霾和郁结之气,一下就散了。
闺女找到了依靠,过得好,她只需要再把耀宗拉扯大,这辈子就能熬出头了,说不定还能扬眉吐气。
心里只顾着高兴,许微说的那些欠于国庆五十块钱什么的,她都没注意听。
曾德富又抽出另一封信:“还有一封信。
岳母,我是陈厉,我和许薇结婚了,打算下个月办婚礼,希望您和耀宗能过来元县参加我们的酒席。这是我和许微的人生大事,我们都希望能得到您和亲戚的祝福。要是您愿意,可以从村里找一个会坐火车的亲戚一起过来元县。我和许微寄了三十块钱回去,给你们做路费和伙食费。听许微说,村里的大队长和姚三叔是好人,经常帮衬你和耀宗,寄回去的东西……”
读到这里,曾德富犹豫了一下,郑晓梅正听得发懵,见曾德富突然停下,着急地望向他,曾德富收敛神色,往下读,“四包烟麻烦岳母分给大队长和姚三叔一人两包,罐头给两位长辈一人一瓶。”
字迹苍劲有力,可见是练习过的。
对比了下两封信的字迹,曾德富得出结论:“第一封信是许微自己写的,应该是让她爱人教的。”
虽然还没他儿子上一年级时写的字好,不过许微嫁人后又有工作又学认字,已经很上进争气了。
曾德富把两封信塞回去,跟包裹一块递给她们:“东西是许微寄回家给你们的,你们都带回去,至于她说的去元县的事,好好考虑一下。”
郑晓梅听到女婿叫自己去元县参加婚礼,整个人都是恍惚的:“我……我回去和耀宗商量商量。”
她和耀宗都不会坐车,元县这么远,说实话让她出远门她是怕的。
可女婿都说了,可以让她们带个亲戚一块去,能找到人的话,她确实想去看看闺女过得好不好。
离开大队部前,郑晓梅把香烟和罐头分给了曾德富和姚三碌,他们两人都不愿意收。
郑晓梅道:“大队长,姚三叔,这些东西是小微和我女婿买的,也是他们让分的,我可不敢替他们做主。”
—
傍晚,陈厉不知道从哪弄了一只鸡回来,放在锅里炖。
鸡和鸭都是不好买的东西,上回买的那只鸭子还是偷偷摸摸在集市上跟附近村民买的,许明薇不知道这只鸡陈厉从哪偷偷弄来的。
“你跟谁买的?”她最近吃肉有点频繁,感觉都超出这年代的生活水平了。
中午她以为陈厉就是随口一提,安抚她早上受的惊吓,没想到真弄来了。
他这人说话算数。
陈厉蹲在灶台旁洗蘑菇,打算待会丢进锅里跟鸡肉一块煮:“跟附近村民买的。”
“你想买,对方就愿意卖?”
许明薇不信,他出门不到两小时,回来时就带了只鸡,怎么想都没这么简单。
农村每户人家养多少只鸡都有数量限定,养鸡的人家多是为了吃鸡蛋,很少会愿意卖给别人,除非是偷偷养多被人发现了,需要处理掉,但那也得知道渠道才行。
“住在我们厂区附近的村民,跟场里买过猪仔和羊仔,以前是我跟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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