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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跳崖

小说:

师父牌挡箭牌

作者:

张参差

分类:

穿越架空

川素商不为所动。

师父的强势让流星白炸了满头冷汗,他想站起来,但动弹不得。

他心里只剩一个念想:这样下去我要如何去复仇?

“复仇”二字在脑袋里爆了,炸开一片撼魂摄魄的不甘,震得流星白五内不畅,有股戾气直冲天灵盖,窜得他头痛欲裂。

不能这样下去。

他细细品察,川素商的术在他灵脉中架起个巨大的阀口,正在调运他被封禁的魔灵之息汇聚。

这把流星白吓坏了。

他急以仙灵之息冲击“阀口”,誓要闹得洪水灌堤坝、两败俱伤,也要摆脱当前困境。

川素商当然不想两败俱伤,其实他不过做做样子。

他深谙“通则不痛”之理。在他看来流星白动辄头疼,即便是与咒魂有关,也八成是哪里瘀滞上头,他想趁机挂羊头卖狗肉,以外力推动对方被封禁的魔息绕一圈。

可还不及传音入密让他安心,流星白已然炸毛。

川素商被对方鱼死网破的气势惊得牵制力骤减。

流星白借机倏忽抽身,脱开束缚逃远了。

他情急动作大了,扯得背后剧痛。跟着,有温湿感在背后散开,料想是在仙魔堑被杀手围攻时落下的伤口挣裂了。

几乎同时,川素商看见他的白衣裳被洇出点点红色。

“你的伤口……”上仙心焦。

“别过来!”流星白打断他,一脸戒备。

二人之间说不清晰的情牵在此刻随风化散,小徒弟又变回了刺猬,川素商只得传音入密道:“我没淬你魔息,但北陆、槐序结怨太甚,你不能夹在中间。”

流星白想信,但他谁都不敢信了。

他不再多说,起诀暗念咒引,交襟领口发出微亮,周身缠起两团交错的对冲灵息。流星白如置身于漩涡中心,衣袂、发丝飞扬,人定然不动。

眨眼间,自在堂内灵光大盛,晃得人睁不开眼。

修为寻常的门人被强横的灵息震慑,本能地畏惧,一个个别头掩面,不敢直视。

待迫人窒息的灵能衰减,他们才敢挪开手臂看——对冲灵息不见了。流星白的衣发已经垂落,额头上显出道灵印,艳得像血,触目惊心。他瞳仁暗泛红光,躯壳里仿佛苏醒了凶兽,很可怕……

“流星白!你果然是魔物!”槐序大喝,大袖一摆,翻掌为爪,直取流星白面门。

戾风扑面。

流星白向后急退。

“槐序师兄终于忍不住出手,要拿出你的看门绝学了吗?”北陆抱怀看着,“嘶……那绝学叫什么来着?杀人灭口?一了百了?死无对证?”

他说风凉话。

几句话的功夫,槐序三招已过,连流星白的衣服边都没沾到。他喝道:“你竟敢躲避,当真要忤逆尊上吗?”

北陆继续打哈哈:“你这么吓人,还不许人家躲了?他可没还手呐,分明是你本事不济,连个弟子都制不住,”话茬一转他挑唆流星白道,“小子,揍他,打赢了我保你!”

流星白当然不信这鬼话,根本不拾茬。

“师弟,私怨放下,这魔物身手了得。若因此埋下祸根,你也不好交差!”槐序凛声道。

北陆眼珠一转,一想也对,收起调笑,晃身加入战局。

这下,仙门弟子、仙庭司侍卫都以为流星白即刻会被拿下,可眼睛眨了好几个来回,那白衣年轻人依旧游刃。

他身行极快,时现时隐,身影消失时像清水荡涤飘散的墨,有形似无形,让人捉不住。

这是魔界术法。

流星白已经不在乎暴露身份了。

十几招过,双方都没沾得便宜。

“素商师弟方才怎么回事?现在又为何袖手,若他逃了,这责任谁来担!”槐序躲过流星白大袖呼来的“耳瓜子”,喝问川素商。

流星白“逆徒”之实已然板上钉钉。

川素商便换了路数维护,特别不着调地演道:“这孽徒……哎哟……气得我……五内不畅,我胸口有道岔气,即刻便调理好了,师兄且顶住。”

明明谁都知道他是有心偏袒,可又任谁都无可指摘。

头一回,流星白觉得师父的不着调挺可爱:他是放任我逃走吗?若他也出手,我怕是顶不住。

而这么一比,槐序更惹人厌了。

几十年间,流星白都没能看出槐序把私心藏在道貌岸然之下。也亏得门中没发生大事,他没有发挥的舞台。

今日他好几次想把脏水往川素商身上泼,让流星白心底腾起股怒意——撕破的脸只怕是糊不上了,往后没得回头路好走。

破罐子破摔也是种痛快!

他晃身躲开槐序的束身咒,咒法落在冲来的仙庭司侍卫身上,那货即刻被定成一条“人棍”,脸上还保持着瞠目呲牙的表情。

流星白绕“棍”蛇行,拿人家当个现成的盾牌,槐序的几次进攻都因为人棍变人盾,没能落下,气得破口大骂道:“师弟你怎将弟子教得这般卑鄙,仙法难渡心魔!”

流星白从不认为世上存在真正的“众生平等”,依旧心生愤慨:魔心又如何?何须仙法渡?

他单手掐诀运空间术法。他的魔族术法比仙术高明百倍。如今他禁咒大开,传自蚩尤的魔灵之息更不容小觑。

没人看清他是怎么瞬间就将北陆“请”出了自在堂大门;同时错身揉至槐序身后,照着对方屁股就是一脚。

槐序精通于“术”,可眼下空间狭窄,且他委实小看流星白了,更没想到川素商当真堂皇袖手。

他惊觉背后戾风起,扭身去躲,险些闪了老腰依旧晚了,被师侄一脚蹬出一丈远,火炮发射似的飞出自在堂大门。

流星白则紧随师伯胖身子开出的路,夺门而出,身形化散。

混乱中,他回眸——见川素商只是站在堂内,面色淡朗。

是当真要放任他逃走。

师父当真乐意为此事领三千责仙杖?

何苦呢?

流星白暗想。

众人再看清他时,他已在百丈外的大殿高顶。

槐序摔了个七荤八素,被弟子扶稳了缓气。

多少年,他没这么丢人过,一张胖脸憋成了紫猪肝色,大吼道:“起弥天阵诀!为了仙魔两界安宁……不能让他跑了!”

话音落,他席地盘坐,手诀快得令人眼花。

川素商和连事不关己的北陆同时惊得瞪大了眼。

所谓弥天阵诀非是修行人结成进退有度的阵法。那是继仙魔堑落下禁咒后,仙庭司数位高手联手布下的第二道咒界。

初衷是防备魔界不守止战信约,强行突袭仙界。一旦此事发生,弥天阵诀启动,便能将来犯者困在燧煜山方寸之内。

如今只为流星白一人,槐序何至于如此?

但来不及阻止他了。

燧煜山四周屏障大开,如凭空出现一个巨大的水晶罩子,将燧煜山倒扣在内。阳光透过界壁散射开来,折返出炫目的光晕。

“煜清门全体弟子,流星白许是魔界奸细,必要擒拿!”

槐序大喝着,御风而起,凌空于天地广阔,直追流星白。

眼见槐序率人气势十足地追来,流星白暗笑这场面似曾相识,很像几十年前他在魔界对抗魔武卫的情形。

当日,有三千近卫追随;而今,他孤身一个。

他飞速盘算事件走向,凭一己之力不可能破阵,看槐序的架势,事情更不可能善了。他在狭促间想起长乐岛的老雷,那个误坠仙魔堑,被迫“净化”掉血脉的杂灵老人。

原来机关算尽,最终还是要走这条搏命的路。

流星白苦笑,施展空间术法,直奔仙魔堑——

众仙所见碧空远山的背景之上,白衣飘飘的年轻人像幅画,然后,画中人似融化在青山绿水间……

下一刻,落在仙魔堑的高崖边,与燧皇像对面而立。

燧皇雕像凛然矗矗,俯视一切。

地面被紫薇天火灼烧的灰痕犹在。

“流星白——!”

槐序咆哮着当先而至,身后门人和北陆纷纷,压阵的是仙庭司众仙将。

“本座竟不知道,我寒山小门藏了这般魔界高手,尊驾到底是谁?”槐序胖身子落地,挺轻巧。

流星白桀骜孤立,面不改色,笑道:“我是我混账爹行为不检闹出来的杂灵畜生,欺瞒上仙拜入门下,不过是盼着有朝一日,能得上仙淬去仙魂,好让我名正言顺回去争家产。谁知……”他恨恨地瞪向川素商,话锋一转,“伪善!”

这话有丁点真情实感,更多为得川素商好。

槐序看向川素商。

一直以来,他没太在意过流星白,只是偶尔觉得师弟对这个小徒弟多有偏爱,而今他依旧不明就里,却已经猜到事情没有表象简单。

如今若想明哲保身,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一刀将祸头斩断。

槐序不再说话,暗念咒诀。

弥天阵随令而动,顷刻在仙魔堑上方形成一片巨大圆顶,咒文流光暗浮。

咒眼渐而汇聚成一点,倏然,闪瞎人眼的急光射向流星白。

电光石火间,流星白眼前人影飘晃。

川素商挡在他身前,张开盾界。

“咔”一声爆响。

亮光撞在咒界上,竟一下就将咒壁击出了蛛网纹。

这只是个开始。

一道又一道高亮向流星白冲刺——万钧雷劫。

是抵抗魔族大举来袭的阵法,眼下成了师徒二人的劫数。

“素商师弟,你不要一意孤行!”槐序道。

川素商全力抗衡,灵气激荡。他大袖灌风,站在阵眼正下方,瞥一眼槐序:“流星白何罪至死?要师兄用伐天灭地的手段对付!”

数名门下弟子也看不过去了,出列跪求:“恳请掌门暂收阵术,莫要伤及……”

“住嘴,”槐序冷声喝断求情,“素商师弟自行上前护那魔物,本座怎可徇私?”

“哼”,北陆冷笑嘲讽:“恭喜恭喜,掌门人的道貌岸然终于破土发芽,为了自己撇清干系,连同门师弟的性命也不顾及了。”

槐序依旧佛口蛇心道:“流星白一系列所为足见魔性难驯,素商师弟说不定早就被其蛊惑了,与我何尤?”

咒界外,有过节的二人拌嘴;

咒界内,流星白抬头看,弥天阵的灵光让天空都褪了色。这是能阻挡千军万马的巨阵,川素商能撑多久?

悬日在顶压得人窒息,灵能爆闪毫不见缓。槐序分明是不打算管川素商死活了。

流星白站在仙魔堑口往下望,上行风自渊底往上冲,将他雪白的衣袍吹得翻飞。哪怕他脊背挺拔如松柏,被吞噬灵魂的封界渊口衬着,也像个能被吹碎的纸人。

“槐序,”流星白定声道,“确实是我蛊惑师父,但我从没打过祸乱仙界的主意。老子只想回去做魔头,今日一别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但往后你若用这事寻川素商麻烦,我定回来欺师灭祖,踏平煜清门!”

说到这,他转向师父冷声道:“川素商,收起你的怜悯心,我不需要你安排、更不用你护着……”

川素商全力抗衡弥天阵,却听得出流星白在极力与他撇开干系。

“你要干什么?”他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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