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醒了。”
把消炎祛疤的药丢到一边去,五条悟头疼地看着半裸着上半身坐在床上、温驯低垂着眼睛的以利亚,心道老子还没真的下手呢,自己到底是在心虚哪门子心虚。
“衣服,穿上。”
他最后只能丢给年轻人一件刚从人家行李堆里翻出来的干净衣服,别扭地移开了眼睛,干巴巴地说。
……见鬼,气氛怎么好像更奇怪了。
以利亚沉默着穿好衣服,低着头慢慢理着自己的领口,脖颈间突然被人轻轻碰了一下,他愣怔地抬起头来,看见他的老师正神情复杂地盯着他,就像是一只暗戳戳伸爪子试探的猫。
“……老师请不用在意这个。”以利亚冲着对方露出了一个温和而体贴的微笑:“凡是直视了祂的眼睛的人都是这样的,我已经习惯了……”
……都是这样的,陷入了无法自控到几乎要将整个人都彻底毁灭的极端情绪中,任由T002玩弄于股掌之中,以至于连那位坚强支撑到了最后的研究员完全无法忍受自己那一个月以来的丑态,若无其事的正常生活了三个月后,就在通过心理测试、监视等级降级的当天晚上自.杀了。
【……再见了,我的爱人。】她于精心准备的遗书中平静写道:【祂让我痴狂,让我背叛了身为人类所引以为傲的理性,让我再也无法直视你与孩子……每当我看见你们的照片时,都会为心中涌起的爱意而感到恶心……我居然曾经对着一滩恶心的白色粘液块生出这种激烈到可怕的熟悉情感,这让我再也不配用这颗被污染过的心来爱你们。】
【……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吧,请让我于对死亡的、独属于我本身的向往中干干净净地离去吧,这是我唯一的解脱……愿上帝保佑你们。】
而那T002的同谋者于自我厌弃中甚至不敢为研究员的墓碑前放上一束花,唯恐打搅了对方那“干干净净的离去”。从此他便明白了,对像这样骄傲的人类来说,经历这种事一定是非常、非常的痛苦。
而你居然还在想着什么对方会不会对自己有什么企图……多么可笑的、自作多情的、恶心的东西……
“都是……这样?”
五条悟猛地打断了他。
最强的脸顿时黑了,原本他只是不爽中带了点纠结,就像是一只被迫吸了猫薄荷又觉得似乎有点爽,还想着要不再试试的猫,现在他已经开始浑身直往外冒杀气了。
什么叫都是这样的,还他妈的习惯了?难道会有什么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人,对他自己都舍不得下手的可爱学生上下其手亲亲抱抱……或者干脆更加过分?按照对方那个性格,他会不会明明害怕得要哭却又不敢反抗?
心疼,愤怒,乃至针对某些不曾谋面的人的杀意。
五条悟面无表情地盯着被他突如其来的杀气吓到的学生,强压着火气冷声道:“解释。”
解释什么?以利亚于对方那突然变得骇人可怖的气势中,惊惧而茫然地思索着自己究竟说错了些什么。
……是自己为何没有提前告知T002的异常之处?还是恼怒于自己体内的异常肆意玩弄了人类的理性?
是了,不然该如何解释对方自清醒过来那难看的脸色呢?
——这个人会不会决定抛弃他?
“……老师已经猜到了,我在一个研究院里长大。”
“异常物是指世界上一切不符合常理的事物或怪奇现象,负责收容我的异常研究控制中心,就是专门用来收容异常物的政府科研机构。而我体内的异常物编号为T002,名为“已死之人”。”
至少先说些什么,以利亚,去解释,去寻求谅解,哪怕那恐怖的预想已经开始让他浑身发冷,如坠深渊。
“经实验研究发现,T002会吞食人类的负面情绪,与T002眼睛对视的人类会陷入无法自控的狂热信仰中,他们会奉T002为唯一的救赎,而祂会借机诱导他们自.杀。”
T002—1垂下眼睛,如身陷一片无声的沼泽中,对着他唯一的救赎安静地认罪:“……因为唯有违背生的本能,自愿选择死亡时,人类身上的负面情绪才是最强大的。”
“是我没有提前和老师说过要注意这一点。”以利亚慢慢攥紧了自己的手指,但是不管对方会下达什么样的判决,他想,做错了事就要道歉。
“对不起,老师,对不起,是我的错,让你经历这么恶心的事……”
“以利亚。”
五条悟非常冷静地叫他。
“过来。”他侧坐在床边,指了指自己的腿,声线毫无波动:“然后趴下。”
“……老师?”以利亚抬起头,茫然地看他。
“过来,别让我说第三遍。”
试探着挪动到了五条悟身边,以利亚纠结打量着对方那俩条优雅交叠在一起的长腿,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是怎么个趴法。顶着白发男人严厉冰冷的注视,他迟疑着跪坐在对方身边,小动物似的,蜷缩起来将脸轻轻靠了上去。
“……起来。”五条悟都要被他气乐了。
他看着学生越发惶恐而不知所措的眼神,无声地叹了口气,顺便变换了下坐姿,免得膝盖硌到对方肚子。随后白发男人伸手一拉一按,按着腰窝让人直接俯趴在自己膝上。
“老师说过的吧,”他面无表情地打量着对方那副被人按在膝盖上动弹不得的狼狈状态:“再说对不起就揍你屁股。”
“以利亚说了俩次。”五条悟语气平静地问他的学生:“你自己算该打多少下?”
“……”年轻人悄悄攥住了被扯得乱七八糟的床单,倔强得一声不吭。
等了良久对方都没有出声,五条悟都有些惊讶对方那罕见的无声对抗了。但是他现在很生气,于是他直接状似不耐烦地冷声命令道:“说话。”
“……二十。”
“很好,自己数着。”白发男人冷漠地说:“到了就喊停,不然打多了我可不管。”
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扬起手掌,以一种不会弄伤人但却能最大程度赐予疼痛的力度,对准臀部抽了下去。
“啪——”
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寂静的房间里,被按在膝上的人就像是被那声音吓着了似的,猛得一颤,却又强逼着自己忍住了。
五条悟打得不快,在确保每一次疼痛的余韵散去后才会继续下一次惩戒,似乎是为了让人一定要反应过来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以利亚宁愿对方快一点结束,被人像小孩子似的按着打屁股,被迫忍受着从隐私部位泛起的疼痛,羞辱的意味似乎远胜过了责备。更何况他现在委屈得要命,于将要被人抛弃的恐惧无措中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了哪里。
眼睛开始变得莫名发涩,以利亚鼻子一酸,紧紧闭上了眼睛,把脸深深埋在被子里,默默在心里数数以转移注意力,逼迫自己不要丢人得哭出来。再怎么难熬二十下还是很快就到了,但是他没有出声,免得暴露自己声音里的异样哭腔。
五条悟微微顿了顿,就像他所说的那样,毫不留情地继续打了下去。
很疼,炙热的胀痛从难以启齿的地方一层层叠加,疼痛很快就达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大概是已经肿了。
以利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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