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铁树开花了不成?
可他们来云县这一趟是要找重要证人的啊?
晋安的胡思乱想很快被桓晏突然投来地冷厉眼神打断,他心虚地垂下视线。
这时有人出声:“娘子莫怕,只是验看伤情,不会伤害到娘子的。”
李瓒带来的那个仵作面相倒是看着像老实的,他见此情状出声劝道。
雁娘抬头又瞧了眼桓晏,他已然起身为仵作让了位置,她抿抿唇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攥紧腰间那枚玉佩。
她淋了雨,发髻散乱,老仵作拎着布袋靠近她,小心翼翼地抽出一个细长的工具用来拨开雁娘一侧的头发。
那伤口约莫半指长,瞧着有些狰狞,老仵作查验时不小心碰到伤口,正欲致歉,却见雁娘并未发出痛呼,只是攥紧了拳头一言不发地忍着。
老仵作眼底几分讶异,动作谨慎许多,完事后简单给雁娘处理了伤口。
“此处医治条件简陋,娘子这伤口不小,最好早些处理。”老仵作说完收拾好布袋走向李瓒复命。
“怎么说?”李瓒语气有些焦急。
“回大人,这位娘子头上的伤有些奇怪,看着不像普通外物击打所致,并且那痕迹和现场的所有遗留物都不一致,另外——”老仵作说着,似乎想到什么,有所顾忌地抬头看了看李瓒。
“像什么另外什么?!吞吞吐吐的作甚?!有话直说便是,难道还会有人听了灭你口不成?”李瓒不耐地吼他,没了一开始的和气笑脸,他眼神在茶室内几人间逡巡,话里有话。
老仵作挨了训斥,连忙弓着腰回复:“娘子头上的伤痕看着倒有些像上个月莲若寺案遗失的金刚杵,另外这位娘子脖颈间的掐痕,手印略小,与在场的三人无一相符。”
“手印略小?”李瓒嘴里呲了一声,越发觉得这案子疑云密布,连带着眼前这个美人也越发可疑。
这时茶室外进来一名差役,向李瓒复命:“大人,客栈外也检查过了,没有找到对应的凶器,除了有翻窗的痕迹,并无其他可疑的物品遗留。”
“果真没有?”李瓒似是怀疑地看向属下。
那差役与李瓒对视一眼,朝雁娘的方向抱了抱拳:“如此一来,还得带这位娘子回去审——”
“李县尉,”不等那差役说完,桓晏突然高声插话,“此举不妥吧?若她是疑犯,按我朝律例,自当被带去衙署审问,可她伤在后脑,非自身击打所能致,本身也是受害者,李县尉要带人走,还请拿出证据或者官府盖印的逮捕令来。”
“你!”
李瓒的意图桓晏心知肚明,但他绝不能把此女留在这儿,若她就是程家女,落到官府手里与他们来说就大为麻烦。
几个差役听了这话,心里也犯嘀咕,不明白上司怎么偏偏今天犯了轴,这样貌美的女郎,即便真是蛇蝎心肠,可也难以以一己之力完成所有过程吧?更何况现场残留的那半枚指纹与这位女郎完全不相符。
“那抓的药呢?既然有随从,为何你要亲自去?”李瓒突然出声。
“县尉这是在审疑犯?”
桓晏四两拨千斤反问,并不为李瓒的咄咄逼人所动。
李瓒呵呵笑了一声,眼珠子一转又道:“谢公子说得是,我倒是冒犯了。听闻之前谢公子南下许久,这是何时回的青州?”
桓晏眼里几分不耐:“李县尉还是闲话少说,若无事,我与娘子便要离开了。”
“娘子?”李瓒狐疑地看去,一脸诧异,就好像才注意到两人的关系,“我记得谢家有两位公子,但似乎都未曾娶妻纳妾,谢公子何时……”
李瓒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轮到雁娘时,目光放肆了不少。
雁娘别开脸,毫无意识地牵住桓晏的衣袖。
明明对身边这个男人也没有记忆,可偏偏在场所有人,唯他一人让她觉得心安。
若非如此,她怕克制不住方才心底想要眼神刀人的冲动。
这个什么县尉,明明打一进到院子里后,那双眼睛就像鹰一样牢牢锁定她,却偏偏假装现在才正儿八经看她,当她没察觉吗?
可她只能忍,无论失去记忆前她是如何,现下她只能装得越无辜越好。
“男女风月之事,李县尉怕是比在下懂吧?”桓晏勾唇笑了笑,眼中带着几分挑衅,“我记得李县尉娶了云县县令的小女儿,那位女郎当真姿色过人,与县尉登对得很,哦对了,桐花巷的那位,想必也是十分可心才引得大人流连——”
“——谢公子,”李瓒颇有些几分急不可耐地打断桓晏的话,语气里带着几分咬牙切齿:“某懂了,原来是谢公子的……外室,谢公子真是艳福不浅。”
娇妻在侧,却偷养外室的秘辛只有他和心腹知晓,然而这秘密被桓晏冷不丁揭穿于人前,李瓒心中自是怒火中烧。
没想到这谢旻连这都知道。
一时间李瓒有些投鼠忌器,想留人,可在这客栈里耗着也不是办法,这案子太过诡谲,现有的信息实在是太少。
“县尉大人没意见,我们便先行一步。”桓晏瞧着李瓒一副两难的模样,嘴角勾了抹淡笑,“案子若是有需要配合的,李县尉可去义宁巷找在下便是。”
他笑意不达眼底,面上倒是一副好说话的样子。
李瓒一听是义宁巷,更是头皮绷紧,心中郁气升腾,连嗓子眼都感觉起了火,这义宁巷和他安置外室所住的桐花巷就隔了一条大街!这么巧?这谢旻一定有问题!
“谢公子说得是,时辰不早,我看公子并未带什么护卫,不如由我等护送公子一行回城内,毕竟谢家可是青州数一数二的大户,歹人如此凶残,若是谢家公子在我云县境内有任何闪失,只怕谢老太太得亲自过来问罪,我等小吏哪里开罪得起?”不过几息功夫,李瓒便敛了神色,垂头拱手,言语虽卑微,可这话里话外都是不容拒绝的架势。
桓晏目光一沉:“县尉说笑了,我家祖母一年前便已仙去,便是她老人家还在世,以她对小辈宽厚的做派,定不会怪罪李县尉这样称职的好官。”
“粗人一个,也不过是跟些心思不正亡命之辈打交道,公子说笑了。”
桓晏隐了那点本就难以察觉的笑意,听了李瓒意有所指的话也懒得计较,眼下也不欲与他多起纠葛,前番两人交锋已经让桓晏意识到这个李县尉是个极为疑心谨慎之人,倒不如随他去。
他要跟着就跟着,左右也不会碍他什么事。
“燕娘,可还走得?”
他朝雁娘递来一只手,似乎大有她摇头便要抱她离开的架势。
此时好几双眼睛都盯着雁娘看,她脸上蓦地飞入两抹红云,皓齿轻轻咬唇,连忙称自己能走。
桓晏扫了眼雁娘,倒也没说什么,抬手招呼一旁的晋安。
“去将马车里的绒毯拿出来铺上。”
“是,郎君。”晋安左右瞟了瞟眼前两个如壁画般的人,有些揣摩不透桓晏的用意。
他满脑子不解小跑着先走一步。
外面雨未停,一出茶室扑面一股寒气,桓晏不疾不徐朝外走着,雁娘垂首紧跟在后面亦步亦趋,忽地一下桓晏停了步,雁娘不察一脑门撞在他宽阔的后背上。
她来不及去揉撞得发疼的额头,仰起脸偷瞄了眼桓晏的表情,嗫嚅着没说出话来。
桓晏眼里几分调笑,解了大氅将雁娘裹住,迎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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