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扉轻叩,那道娇嫩如黄鹂的嗓音又在门外响起。
“我是小玉,过来收拾餐具。”
热辣香浓的牛肉汤还未冷却,肉香缭绕鼻端,但凡嗅到这阵香味,哪怕是佛祖也不能不破戒。
阿媱拉开房门,将纹丝未动的竹篮递去。
“姑娘不喜欢吗?”
宫主是一个胸脯很高、腰肢很细、年纪很小的秀丽少女,脸上的笑容原本热情又甜蜜,现在却好像快要哭出来。
她也确实流出了两行泪水,巴掌小脸楚楚可怜:“姑娘不肯吃,九公子会打死我的。”
阿媱抿唇:“没有不喜欢。”
“真的吗?”
宫主怯怯一笑,提着竹篮从她身侧幽灵般窜入房内,手脚利落地取出碗碟摆好。
篮子里当然不只有牛肉汤,还有一碟蜜炙云腿、一碟翡翠菜心、一碟肋鲞蒸鱼丸和两只粽子。
“姑娘快来尝尝,这可都是我亲手做的!”
桌上的伤药已尽数收起,换下的血衣也塞进了系统背包。阿媱缓步在矮桌前坐下,瞧着忙前忙后的女孩子,默默拿起牙筷。
宫主托腮坐在对面,像个天真而单纯的小女孩:“我外婆常说,只有会烧一手好菜的女人,才能嫁得到好丈夫。”
阿媱给她一个粽子:“你外公怎么说?”
宫主歪头瞧她,仿佛有点吃惊。
阿媱又将粽子拿回来,慢慢拆开绑扎的彩色丝线,剥出小半酱色浓郁的肉粽,放在一个干净小碟上,轻轻摆在宫主面前。
“一个男人要会些什么,才能讨到一个好老婆?”
她做得自然,话也问得随意。
蓬松云鬓披散双肩,掩映着眸中柔软澈丽的眼波,初见时那股坚冰般脆冷的疏离已消弭不见,如春风骀荡,华容婀娜。
宫主轻轻眨眼,忽然便有些口渴:“我们为什么一定要聊男人,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媱,姑媱山的媱。”
“阿”当然不会是一个姓氏。
只说名而不加姓,要么是不方便说,要么便是没有。
宫主甜腻腻一笑:“这似乎是《山海经》里的一座神山,传闻炎帝的帝女就死在这座山上。”
阿媱“嗯”一声,随手搛一筷子菜心,转而问道:“我们要在船上待几天?”
宫主探身向窗外张望。
海浪滔滔,风也是顺风。
“至多三天。”
她托腮望着这张艳光耀目的脸容,又轻轻地道:“你以后就留在岛上,永远和我们在一起。”
阿媱沉默。
这并不是一个问句,说话的人也显然不需要答复。
阿媱望着这张与“九公子”两分神似的秀丽脸庞,问道:“岛上都有些什么?”
宫主眨巴两下眼睛,嫣然道:“那里对于旁人或许会有点可怕,但是你……有九公子在,你会过得很自在、很快乐。大家都很尊敬九公子,绝不会怠慢九公子的女人。”
她说着又露出一种坏狐狸的微笑:“岛上还有一位曼姑娘,也是九公子的女人。”
阿媱对此不置一词。
她不认为有费唇舌辩解的必要,也对那位曼姑娘毫无兴趣。
但曼姑娘似乎并不这样想。
沙曼立在柔细灿金的沙滩上,身姿高挑而玲珑,一双猫一样的眼睛映入海水的澄碧光亮,带着刻骨的厌倦冷冷投注在阿媱脸上。
阿媱立在船舷边,迎着海风与沙曼对视。
她实在是个极美丽的女子,浑身上下透着股无与伦比的魅力,但又冷冷的、恹恹的,像一座被撞碎的峨峨冰山。
她并没有和阿媱说一句话,而是伸出她纤长有力的手指,指向昆仑奴搬运的那两口樟木大箱。
“送到我房里去。”
同样的箱子有几十口,硬要说这两口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它们已事先被阿媱挑中。
宫九好整以暇:“这次不行。除了这两箱,剩下的都可以给你。”
沙曼瞟向他,眼神讥诮:“那就都给我。”
她转身便走,漆黑秀润的长发如海浪般波动,脚下的细沙也如海浪卷过一般,没留下半点足迹。
其实不止沙曼。
除了那些昆仑奴,所有聚集岸边迎接九公子的人,全都没有在沙上踩出半片脚印。
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衣着打扮各具特色,却没有一个人在江湖中留下过名号。
阿媱垂眼凝视她的刀。
“姑娘请。”
涛声阵阵,送来晶莹而梦幻的白色泡沫。
阿媱从船上下来,走入这座陌生又危险的海岛。
登陆的地方生长着许多芭蕉树,果实累累,但还十分青涩。树后岩石林立,岫形参错,绕着一湾潺潺清泉。泉水漾动粼粼日影,素练般垂向茂密丛林,流经那方披萝攀荔的绿苔山崖,又与另一条更大的溪流交汇,奔入进谷的山蹊。
山风鼓浪,水石相搏。
山谷辽阔,开满各色鲜花,彩石小径串联起无数依山而建的亭台楼阁,一道水曲朱桥如飞虹般横跨两岸,通向一座宽敞而热闹的大花园。
花园里汇聚了许多人,全都笑闹吆喝着喝酒赌钱。
声音不大,传入耳中却分外清晰。
阿媱抬眼向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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