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铃兰气喘吁吁地赶到梁府,明烨才招呼府里的下人把准备好的吃食端上来。“先站会儿别立马坐下”。豆蔻起身倒了杯水递过去,嘴上边念叨着一坐下就趴桌子上的人。
“不行了不行了,太累了,我还是迟到了,真是抱歉”。沈铃兰喝完一杯水后,笑嘻嘻地跟两人道歉。
明烨揶揄道:“可拉到吧,苏夫人,这几日您哪次准点了”。
“嫂嫂,人家可是大忙人,哪跟我们一样成天待府里”。豆蔻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添油加醋。
沈铃兰大叫:“好呀豆蔻这才多久啊,你就跟明烨都学坏了,都不帮我了”。
“什么叫做学坏了,而且哪有妯娌之间不相互‘帮衬’的”。明烨挑眉挑衅。
“哼!现在没人疼没人爱喽”。
“可拉倒吧你,成亲前能跟自家男人处那么久,昨日还能见上一面,我们俩可是成完亲隔天就不见人了!”明烨夹着菜“控诉”道。
豆蔻看到沈铃兰瞬间灰暗下去的神色,在桌下轻踢了明烨一脚示意,然后自然地夹了一大块鸡腿放进沈铃兰碗里,“最近出诊可是累坏了,平时总嚷嚷着要出去玩,现在可好了,在绥城各家各户地跑,这附近的路可都要给你摸透了”。
“今日可累了,跑了好几家,本来今日不会晚到的,但最后一户人家家里 小孩着了风寒,浑身发烫,可家里就只有孩子的母亲,看她忙不过来,我就留在那搭把手了”。沈铃兰说着今早发生的事。
“孩子的父亲呢?”明烨好奇地问。
“出兵了,孩子还不满一岁呢”,沈铃兰咬下一大块肉,“孩子的母亲初为人母,看得出来对孩子的生病照顾不怎么熟练,但她的心思就没离开过孩子,刚刚我待在那儿的时候她都没离开过床边,也没喝一口水”。
豆蔻惊叹:“太难了,要没你在那,这连搭把手的人都没有”。
“是啊,出来的时候我肚子都饿了,才想起来她可能连去做饭都脱不开身,幸好街上有人卖烧饼,才买了两个赶紧给人家送去。起初那位母亲还推脱不肯要,还要给我银子呢!”
“哎哟这说得,刚刚是我们心急错怪你了”。
“可不是嘛!还妯娌帮衬呢!”
明烨哄着:“得得得,我的错,再奖励你个鸡腿”。
拌嘴聊天吃完饭,三人在小院里散步消食,明烨抬头看着蓝天,“也不知道这战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我都还没在绥城逛过呢”。
豆蔻看到沈铃兰放空出神的神态,“铃兰,你在发什么呆呢?”
“没,想事情呢”。自己又想到昨日苏木在牢里的样子了,昨晚还做了噩梦。
“昨日......苏木他还好吗?”豆蔻犹犹豫豫地问出了口。
“说不出好,也说不出不好”,沈铃兰沮丧地将昨日的事说了出来,“看着憔悴了一些,不过还好没受什么大伤,但就是昨天看到他穿着狱服,我们俩隔着狱牢,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怎么会在牢里?发生什么事了?用不用我让我这边的人帮你们查下”。
沈铃兰摇头,“不用,他现在估计出牢了,只是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们有事瞒着我”。
“能出来就好,成亲那天桓枫有跟我说过这次的战役可能会打得有些吃力,只是多了他也不跟我讲”。
“诶,我也是,桓桎也跟我这么说过,说他得赶紧回去给苏木搭把手,”明烨想起来成婚那天听到的话,然后反应过来,“他们俩会不会指的就是这件事啊?”
豆蔻小声嘀咕着:“那要这么看,或许苏木这件事是有所预料的,你说苏木现在估计已经出牢了,那也许这是他们预先准备发生的事”。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才要这样子……”沈铃兰叹道。
“成亲那夜,我就说我要随他上战场他偏不让,说我的身份特殊,会涉及元部”,明烨不服气道,“不然我们都不至于在这里担惊受怕着,这群可恶的男人,自以为是为我们好不愿意我们担心就什么都不说,殊不知这样我们更恐慌”。
“嫂嫂不能这么说,他们不止是怕我们担心,更多的是因为军务上的事永远都是机密,越少人知道越是好的,虽然我们不会出去乱说,但保不定有人来套我们话呀”,豆蔻宽慰着情绪低落地两人。
“是啊,明烨你跟我们还不一样,现在没听说元部出兵援助,你要出现在战场,可是代表了元部的态度”。
明烨忍不住吐槽:“这些话他也跟我说过,那时我还埋怨他。这个身份有时候真是烦人!”
沈铃兰酸道:“这个身份保你衣食无忧还遇到良人,还烦人啊”。
“所以说是有时候烦人啊”。明烨心直口快率性大方的样子惹笑了一旁的沈铃兰和豆蔻。
“你们笑什么呢!”
“其实你跟我们一开始想象的公主形象不太一样,虽然梁大哥跟我们说过你不是那种娇纵蛮横的公主,但在见到你之前我还是止不住地担心你习惯了被大家被捧在手心里高高在上的感觉,进了梁府会欺负豆蔻。不过幸好你不是,甚至说话做事还特别有趣”。说完,沈玲兰一双眼睛不客气地上下“打量”着明烨,“所以我们现在无比好奇你跟梁大哥是怎么看对眼的,都没听你讲过”。
“哼,早看出来了!”明烨傲娇地扬起下巴,“第一天都紧张兮兮地看着我,一个个都在心里审视着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呀!你看出来啦!”沈铃兰故作夸张地捂着嘴巴。
明烨不客气地往她腰间拧下,笑骂:“豆蔻你看看她,她这嘴真不饶人!”
豆蔻笑着看打闹成一团的两人,气定神闲地飘出一句话让沈铃兰原地直跳,“我可不好奇大哥和嫂嫂的事,嫂嫂可都跟我讲过了”。
“好啊!你们居然抛弃我!不跟你们玩了!”
“谁让你前几日老晚到,我跟豆蔻又不会干瞪眼等着你”。
“那你现在说,我就原谅你们了”。
“嘿!我们做错什么了还要你原谅”。
沈铃兰理直气壮,“不管,你们背着我说秘密。我晚到那都是因为有要紧事!”
“说就说呗,就一见倾心的事哪来的秘密”。
“快快快,”沈铃兰心急地一手一个,拉着两人往亭子走,想舒舒服服地听故事。
“哎,就是他代替了小叔来元部嘛。头次见面是我跟婢女们在草地上放风筝玩,结果风筝断了线,挂树上了。其实不是什么大事,我是想跑过去自己爬树上拿的,这又不是什么难事是吧!”说到这,明烨从对面两人脸上看到了爬树是件难事的表情。
“得,只对我不是难事。然后我就被婢女们拉住了,她们要去叫侍卫来帮忙,谁知你们的梁大哥就出现了,矫捷地爬上树给我拿下来了”。
沈铃兰激动地问:“然后你就动心啦?”
“没出息!爬树我也会这有什么好心动的!而且我离那棵树还有些距离,他拿下来后也没走过来就放地上。我跟他隔老远了,他要离开前还给我行了个礼。整个过程我就看清了张脸,两人一句话也没说”。
“真正动心的是在野外,我一人乔装出门结果遇上坏人了,人太多我打不过被掳走时他出现了”,明烨还清楚地记得当时令自己怦然心动的时刻,“原来画本里的英雄救美,春心萌动都是真的,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啊?”明烨停顿了一下,将沈铃兰惹急了眼催问道。
“他将坏人打退后朝我走来时脚一滑,跌落桥下的河流里,谁能想到他是旱鸭子根本不会游泳,最后还得我跳下去救人,那画面真是有意思极了!”
“将他捞上来后,他朝我规规矩矩行个礼后立马转过身不敢看我,我才发现我的衣裳湿得不能见人。那人太有趣了,古板地觉得不能失了礼节要给我行礼,还脸皮薄,转过去的时候整张脸都是涨红的”。
“真是想象不出梁大哥那样子”。沈铃兰见梁桓桎的次数只有几次,印象中是个讲话一板一眼挺严肃的大哥。沈铃兰想,或许这就是亲密关系的魅力吧,能见到对方许多别人看不到的模样,就像她跟苏木,豆蔻和梁桓枫。
“我也是,到现在再听一遍还是想象不出大哥脸红的样子”,豆蔻应道。
明烨得意地说:“有趣得很”。
“但这人真的很古板,连哄人也是。新婚夜我闹着要跟他上战场,他都是一板一眼地跟我讲道理说为什么不能让我去,都不会说好听话哄我。我说我担心害怕或者无聊,他让我可以多找找你们俩,说两个弟妹都是很好相处的人什么的,说了老半天,还夸了你俩,真是气死人了这个榆木脑袋!”明烨气哼哼地说。
“梁大哥夸得也没错啊”。沈铃兰调侃,豆蔻在一旁捂嘴偷笑。
明烨哀怨地看着她俩,“可能他这辈子主动对我说的情话就是来解释误会来提亲的时候了。新婚夜都是我先说喜欢他他才说他爱我”。
“嫂嫂介意这个?”豆蔻认真地问,她看到明烨说到这个时眼里的失落。
明烨托着腮帮子苦恼地说:“倒也不是。我知道他心里有我,但就是想听他主动说出来”。
“那你就要主动跟梁大哥说啊,他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然你在这惆怅着,梁大哥可能想破脑袋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男人有时候心思就是没我们细腻,但只要心里有彼此,好好沟通解决问题,都比憋在心里日积月累爆发出来的好”。沈铃兰认真开导明烨。
“是想沟通来着,可人家隔天就出门了!”明烨无奈地耸了耸肩说,“我跟他几面之缘彼此倾心后又隔了好长的时间没见面然后就成亲了,现在想来都觉得匆忙”。
豆蔻问:“嫂嫂后悔了?”
“当然不,在元部我可是盼星星盼月亮每天掰着手指头数日子才嫁给他的,我父王母后都止不住地笑话我女大不中留”。
“只是,自家郎君与敌军作战,每天见不到人无消无息的你们就不担忧吗?”明烨支支吾吾地将心中的忧愁问出口。
“我还好,虽然也是每日见不到人,但知道桓枫他是躲在后面收集信息,不需要与敌军正面搏斗,所以心里还是放心的”。
明烨看向沈玲兰,“会担忧啊,但苏木他心中有自己的抱负要实现,我舍不得让他因为我委屈自己”。
“唉~”被说中心事的明烨更觉矛盾。
豆蔻宽慰道: “或许是嫂嫂跟大哥相处的时间太短的缘故,而刚成亲只过一夜就要分离才会心生难过不舍。我跟铃兰不过是因为跟他们相处有一段时间了,才会比嫂嫂放开一点”。
明烨委屈地说:“再不舍我也开不了口让他为我留下”。明烨知道梁桓桎要去做的事情有多重要,所以她不能开口挽留,另一方面是她不想直面她被排在第二的现实。
“我婆婆跟我说过这种时候越得找点事做打发时间转移注意力,日子过得就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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