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秒,闻予知突然扭头,她们的眼神,在车镜里撞上了。
陆时语心虚,她时不时往后瞟几眼,车内光线昏暗,两个长发美女靠在一起的画面,唯美得跟电影海报似的,太养眼了。
但是,这可是闻总,闻家的家规,闻家那些豺狼虎豹……闻总怎么敢的啊?
一路上,陆时语冒着粉红色的泡泡的心,逐个被被击破。
车子进入市区,红灯多了,走走停停,秦淮荏睡得不安稳。
闻予知轻轻放开她,手臂横在她后颈,只要她摇晃,便能一下子捞回来。
陆时语见多识广,她对同性恋爱态度宽容,让她有些难以接受的,是闻家高高在上的闻大小姐,平日冷漠寡言,现在居然心细体贴地照顾另外一个人,而且还怕人家知道?
当车子拐弯,秦淮荏的脑袋突然一歪,当的一声,撞在闻予知贴着玻璃的手掌。
她迷瞪哼了一声,显然是撞疼了,闻予知轻轻抚摸,跟哄小孩一样,秦淮荏竟又昏睡过去,陆时语看得目瞪口呆。
最后,车子停在酒店门口,秦淮荏还没醒,闻予知不做声,陆时语假装低头玩手机。
没多久,秦淮荏辗转,似乎做了梦。
闻予知轻轻抚顺她的手臂,秦淮荏却是情绪激动地挥手,啪的一声打在闻予知脸上,人也叫着从梦中醒来。
陆时语吓了一跳,闻予知被打却没有异样,反而低声问:“做噩梦了?”
秦淮荏听见声音,直愣愣盯着闻予知,像是才回过神,皱眉咳掩唇咳嗽一声,嘟囔:“到了吗?”
“到了。”陆时语下车,帮着开门,秦淮荏要下车,又被闻予知拉住:“外套你穿着。”
“不用。”秦淮荏避嫌似地打开她的手,下了车跟陆时语道谢,一路往酒店里跑。
这一觉睡得不好,梦里都是闻予知,最可怕的,是她在梦里被闻予知美色迷惑差点亲上去,而闻予知给了她一巴掌。
画面之后跳跃到高中不快的时光,她的关心被说成无事献殷勤,她的真心被打翻在地,秦淮荏不觉得自己小气,但她没办法忘记那些不快。
秦淮荏眨眼间消失,陆时语刚要上车,闻予知却下车了,说:“不用送我了,你去忙吧。”
陆时语知道不该多问,但还是提醒了一句:“闻总,你好久没有体检了,是有自己单独去别的医院检查还是单纯太忙?”
“忙。”闻予知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往酒店走。
“闻总。”陆时语又叫住她,闻予知回身,眉头微蹙,陆时语别有意味地提醒:“我听说元宵节,家里给您了相亲,您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这算是试探,也算是提醒,试探闻予知对秦淮荏的用心,是真的爱上了,还是别有所图?秦淮荏何许人,她这会倒是真好奇了。
闻予知神色淡漠:“我知道。”
陆时语只叹,难怪最近闻家不消停,闻总天天往酒店跑,媒体拍到不说,还拍到闻总受伤……这早晚是个事儿。
当闻予知出现在门口,秦淮荏都愣了。
闻予知从兜里拿出一个信封给她,她狐疑地打开,竟然是苏家典藏版的展览票。
“不用了。”秦淮荏塞给她:“我已经有门票了,宁宁送我了。”
闻予知挑了挑眉头:“真的?”
“当然是真的。”秦淮荏眯着眼,“你什么意思?”
闻予知摇摇头:“没事。”
秦淮荏挡在门口:“没事了吧?”
秦淮荏摆摆手,准备关门,意思是没事可以走了。
闻予知挡住门,递过一个拎袋:“早餐。”
秦淮荏上下打量闻予知,这次重逢,她总感觉闻予知变了不少。
现在闻予知频繁出现,即便有巧合的可能,但秦淮荏不得不怀疑,她现在异常的主动热情是别有用心?
“怎么这么看我?”闻予知笑了笑:“就是想着你早上忙完没时间,你肯定会省略早餐。”
秦淮荏瞪大眼睛,她确实这么打算的,闻予知是不是学了算卦?
闻予知把早餐挂在门把上,摆了摆手,转身走了。
秦淮荏叫住她,试探道:“你干嘛突然这样?”
“哪样?”
“你再装?”
闻予知笑着说:“你不妨直接些。”
秦淮荏本意是留着面子,所以委婉,现在闻予知的意思,反倒是说她拐弯抹角,她便拉开门,双臂抱膀,俨乎其然:“你这两天,可真是够关心我的。”
闻予知的笑意僵住,秦淮荏好笑道:“我吃不吃早饭,和你有什么关系?”
秦淮荏取下门把的拎袋,尚带着余温,拎在手里沉甸甸的。
秦淮荏走到闻予知面前,递给她:“拿回去,我不吃。”
闻予知看了一眼拎袋,没接,秦淮荏拉起她的手,状似回忆道:“当初你是怎么说我的来着?”
指尖的温热,顺着秦淮荏的手,传递到闻予知的身体,闻予知抬头看她的脸,灯光下显得苍白,双眼周围有明显的黑眼圈,琥珀色的眼睛依旧明亮,但却写着抗拒、排斥和不满,还有眼底深处的……受伤的神色。
闻予知张了张嘴,说:“我吃不吃早饭,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少来无事献殷勤。”
这是她们针锋相对历史中的一环,闻予知确实对秦淮荏说过伤人的话。
秦淮荏笑了笑,但那笑意不及眼底,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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