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毕业后,安予恬就没再听过类似这样确定朋友关系的问句。
许多人都是不知不觉就熟稔了起来。
和时谨几回相处下来,她也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从她来海城旅游却没有联系时谨的打算来看,几天前的她与时谨确实还没到足以做朋友的程度。
至于现在嘛……
“我一般不会和不熟的人一块出门玩,还一起逛街约饭。”
感受到对方的不安,安予恬用手肘撞了撞时谨。
“所以你也是难得和朋友出来玩咯?”
时谨在听到她的承认后,更加有些拘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才合适。
“……嗯,算是。”
“那明天再陪你的朋友一起赶个海呗?攻略我做也行。”
安予恬还是忘不了今天因贪睡错过的活动,仗着时谨现在无比好说话,趁热打铁。
本来时谨今天早上就没一个人去过海边,两个人就这样敲定了明天的第一个行程。
车还在继续往前开,安予恬在确定时谨其实也没比她对这里有多熟后,也兴致勃勃地掏出手机开始查海城的游玩攻略。
她单手撑着窗前栏杆,斜靠地坐着,没一会,脖领处传来一阵又扎人又有些痒的触感。
那感觉一触即发,与安予恬皮肤相触的那一刻猛地离开。
她诧异地转头看过去,对上扶着额头,紧蹙着眉的时谨。
他看上去无比疲惫,连尴尬的情绪都没涌上来,换了个姿势,撑着前面的椅背继续扶着脑袋闭目。
仿佛刚才那几秒的接触只是她的错觉。
时谨比安予恬早起了那么久,情绪也跟着大起大落了一整天,此刻身心俱疲,她也没有再出声打扰他。
没过一会,原本调整好姿势养神的人在车身颠簸下又开始歪歪扭扭,脑袋与四肢几乎随时要散架。
安予恬每刷会手机,就抬头看一眼旁边昏昏沉沉的人,随时准备在对方倒向地面之前接住他。
时谨迷迷糊糊之中,感到自己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他从未和别人有过这样的接触,下意识地想抽离,却被一股力量摁住,无法反抗。
安予恬还记得自己在火车站靠着时谨睡着的那晚,见他脑袋多次磕碰在前座的椅背上,终于忍不住拉了一把,结果被他顺势靠上了自己。
行吧,反正也不是第一回接触了。
朋友之间互相帮助一下,有什么问题?
虽然男性的头发不停地在脖领处摩擦,传来阵阵瘙痒,但时谨这几天确实因自己遭遇了很多本不该有的麻烦,安予恬默默忍受着这一切。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远处重新传来阵阵海浪声,一片漆黑的远景中出现星星点点的灯光,还有完好的灯塔照耀下映出的楼身,他们终于回到了县城。
时谨就这样靠着她睡了大半个小时,安予恬心想也差不多了,狠狠地一震肩膀。
脑袋被硬邦邦的骨骼猛地敲击,时谨迅速坐直身体,清醒了过来。
没等他细细反应过来发生的一切,安予恬先行站起来越过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反应平淡得仿佛什么都没有过:“准备下车了。”
时谨就这样带着满腔疑惑跟着安予恬下了车。
直到两个人走了一会回到酒店,已经准备各进各房间了,时谨还是一阵恍惚。
他隐约通过自己身体的触感猜到发生了什么,但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该说什么?我是不是刚刚挨着你睡着了?
然后呢?
道歉还是怎么地?
好像说什么都很奇怪。
什么都不说也好像不大对劲。
时谨刷开了房卡,心虚地用余光瞟向隔壁门前的安予恬,最后还是开口说话,为二人的一天划上句号:“那,记得早点休息?”
“好,晚安。”
二人心思各异地回到房间,都没发现对方一路上的沉默。
安予恬拧了拧有些发酸的肩膀,仿佛还有时谨留下的余温。
明明身体触碰起来那么僵硬,脑袋抵上来久了,却又无比柔软。
还是第一回和异性有这么频繁的近距离接触。
她不知道刚才究竟是如何说服的自己,但现在清醒过来后,她清楚地意识到他们需要划清边界。
时谨可以因为家庭原因对此没能有相关概念,可她心里清楚,保持距离对两个人的社交关系都好。
更不用说大家都对时谨有印象,他们要是一起返校被人注意到,那更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掏出手机,点进了火车的购票软件。
时谨回到房间后,例行先写日记。
前两天回家的时候,他把藏在书柜中的日记本也带了出来,还是更习惯用笔尖记录的感觉。
将内容拍照,文字识别线上留档后,他正准备换下衣服去淋浴,却从今天饱受摧残的衣服上顺下几根头发。
看上去已经有过肩的长度,显而易见不是自己的。
平常从未有出现过这个情况,那它们的主人只可能是这两天——尤其今天与他屡次接触的那个女生。
时谨捻起这几根发丝,莫名想到下午的意外中安予恬被他抿于唇瓣之间的头发。
鬼使神差地,他放空目光,手指不住地将头发缠绕在夹在日记本中间的笔杆上。
直到缠了一圈又一圈……等他察觉到自己在做什么时,头发已经在笔身上打了个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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