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允辞贴着墙根,顶着月色,避开已经被引开一半的追兵,脚尖轻踩,宛若一只轻巧的猫,转瞬之间便已经没了踪迹,此刻她已经发现自己做的事情过于冲动了,按照她的原计划,不过是想趁着定州地动,各方势力忙乱的节骨眼,查清楚燕王和父亲打的哑谜到底是什么,如今倒好,赔了夫人又折兵,还得去给贺遇办事。
猛然,她停住,背靠着碎石,蹲了下去,从破损的墙角处往里望,正看见谢运带人围了婢子们所住的厢房。
祁允辞狠狠咬了一口唇畔,手腕已经压上了藏在衣袖内的匕首。
真是祸不单行,谢运这个蠢材倒是难得聪明一回。
月亮依旧高悬于天,照着跪在地下的女子们,她们在寒凉的夜中穿着单衣就被拖了出来,瑟瑟发抖。
谢运高大的身形挡住了月色,留下阴影笼罩在人的头上。
“邹大人,所有的侍女都在这里了吗?”
谢运的虎头刀从那些姑娘们的脑袋上一一划过,最后走到了阿萤的面前,用刀抬起了她的脑袋。
“不必说了,本官找到少了的姑娘了。”
祁允辞在墙外的呼吸骤然一紧,却又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贱人!”邹良此刻已经扯下挂了一整天的笑意,双眼被逼的通红,一脚踹在了阿萤的身上,她顺势倒在地上,雪白的刀刃直接在她面前直直插进了地里。
“本官真是引狼入室,本官好心收留你,你们竟然敢做这种偷鸡摸狗之事!”邹良退后一步,喘了口气“真是该杀,我且问你,你姐姐现在何处,让她交出偷盗之物!”
阿萤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谢运提起了下颌,整个人被拽的东倒西歪,趴到了他的眼前,那双鹰眼紧紧盯着她,“你当真不会武功?”
“回大人的话,奴婢与姐姐逃难到此,根本不知道诸位大人在说什么。”
“哦?那你姐姐现如今在何处?”谢运骤然提刀,戳向阿萤的眼睛。
只一瞬间,她便闭上了眼,浑身瑟瑟发抖,打着颤的往地上爬,毫无形象可言,宛若疯子一般“大人,大人,别杀我,别杀我,大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姐姐在哪里,我,我只会唱戏,大人,大人你想听吗?”
咿咿呀呀的声音在黑夜中划过伴着哭腔,口不择言的求饶,被谢运扯着头发拽起来的脸此刻布满了泪痕,本就不惊艳的脸因为扭曲甚至泛出了两分恶心,直接被谢运像扔什么脏东西一般砸在了地上。
“还没找到人吗?”谢运对着跑过来的金吾卫,又骂了一句废物。
“谢大人,下官认为,此事一定与她姐姐脱不开干系,否则怎么会只有她一人不见踪影。”
邹良对着自己身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他们便已经上前,将人提了起来。
“给本官好好审。”
骤然一拳砸在了阿萤的小腹处,喊出了凄厉的叫声。
祁允辞计算着,她该如何出现,并把人不着痕迹的捞出来,去找贺遇,祁允辞心下一动,便往后退了一步。
回头再看厢房内。
谢运。
咬牙切齿,祁允辞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她盯着阿萤随着身体颤抖不断抖动的耳朵,缓缓向后退。
忽然便发现了不对,搜寻的人换了。
踏雪无踪的轻功留下一阵风,却在那一刻看见了正在往前朝着小厢房来的贺遇,一刻停顿,露出破绽,被凌霄抓住,贺遇有感,坐在轮椅上抬头,却连背影都没看见。
他皱了一下眉,怎么回事,她难道不是来找自己演戏的吗?
还没想完,一声凄厉的叫声,让贺遇的内心都一颤,直接压过了厢房的动静。
贺遇扭头,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看见一向面子比天大的祖宗宛若疯癫一般向他冲了过来,甚至还跑掉了一双鞋。
“站住!”
在侍从的阻拦中,祁允辞状似挡了几下,又硬生生挨了两下,宛若滑不溜手的泥鳅,直接滚到了贺遇的面前,那一张脸哭的花里胡哨,还混着泥土,临时贴上的面皮,挤出来一个伤心欲绝的表情,手爬上贺遇的腿,无声的撕心裂肺,又敢怒不敢言。
此时的动静早已吸引了厢房内众人的注意。
“给殿下请安,殿下怎么来了?”
谢运看了一眼伏在贺遇膝上的女人,又移回目光,问道。
“你们这儿倒是热闹。”贺遇没有回答,反而用右手轻轻捏着祁允辞的后颈,不断把玩、逗弄。
邹良上前一步,在昏黄提灯隐隐约约的照耀下,脸色僵硬的宛若是茅坑里的石头,竟在一瞬间带上了两分质问,连谢运都有些侧目“殿下,她是谁?”
“你的婢女。”贺遇偏头,带着点儿随意的笑,手指滑过祁允辞的后颈将人拎到了众人的面前,在露出那张狼狈的脸后又随手扔了一件披风缓缓盖上,才说道“现在,是我的人。”
“殿下!”邹良怒喝一声,又深吸了一口气“殿下,她偷了知州府的东西!”
“证据呢?”贺遇对邹良的质问毫无兴趣,示意祁允辞站起来到旁边哭去,凌霄推着轮椅,移步到了邹良的面前,一站一坐,贺遇的桃花眼轻轻瞥了他一眼,宛若有千斤重一般,让邹良不得不退后一步。
久居太子尊位的人,怎么着也不是一个知州敢在面前放肆的。
突然,邹良单膝被踹的跪在了地上,身后露出凌逸那张难得正经的脸,抱拳行礼道“殿下。”
贺遇看着已经跪在自己面前的人,指尖撑着额角,懒散闻问道“邹大人,谁给你的胆子质问孤的?”
“殿下,她是贼!”
邹良不甘心的吼道,只可惜起不了任何作用,祁允辞作壁上观,依旧小声呜咽着。
“行了,你既然口口声声说她是贼,那孤且问你,你到底丢了什么东西?”贺遇偏头,望向谢运“你知道邹大人丢了什么吗?”
“回殿下,不知。”
谢运的视线在他们几人之间来回游弋,并不轻易表态,只是试探性的问道“殿下对此女子……”
贺遇扬眉,所有的未尽之语便已在其间,不去管此刻谢运眼底闪过的惊讶,再次开口“邹良,你丢了什么?让孤同谢大人一起,整晚未眠,陪你找寻,你总该告诉孤,到底丢了什么吧?”
贺遇声音很轻,在寂静的夜色里伴着祁允辞的哭声显得悠长而诡异“墨宝?”
“印章?”
“还是书信?”
贺遇一句句的询问着,每问出一段话,都令邹良的背脊僵硬一分。
“怎么不说话?难道是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吗?”
邹良内心一颤,跪在地上,急急开口解释道“请殿下明鉴,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只是下官想要奏请陛下的折子,有关定州城内灾情,有些急躁,无意冒犯殿下。”
“行了。”贺遇着人将阿萤救了下来,倒在了凌逸的身上,这才又说道“孤知晓邹知州这段时日赈灾火急火燎,又身兼万人性命,一时之间做事失了偏颇也不是什么不能原谅之事,只是你如此兴师动众,擅用私刑,实在不是一个父母官所为。”
“殿下教训的是。”
“既然如此,孤派人去寻那丢失的书信如何?”
言罢,直接斜睨了谢运一眼“谢大人,你身为金吾卫,总不至于连个女人都抓不住吧,你亲自带人去府外搜,务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停顿一刻“那女子今夜敢在知州府行盗,明日她就敢对你我下毒,谢运,别让孤失望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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