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了,精神气看上去这么差。”顾韧花摸了摸沉眠的额头,见没有异样后,又转而用内力探她的脉息。
“怎么回事?”顾韧花惊讶的连连后退,不可置信,“你——”
“我?”沉眠摊摊手,转了转身子,像是有些疑惑,“我怎么了?”
“你…怎么一点脉……脉息都没有!”顾韧花忽地涌现一个大胆的猜测,越发慌张,“你是不是中了什么毒?”
“我记得有一种毒就可以屏蔽——”
“我看起来像中毒的样子?”沉眠心下一咯噔,面上却丝毫不显,语气轻松,“小花,好歹过了那么些年,白云苍狗,世间瞬息万变,我有一点长进不奇怪吧?”
见顾韧花还是忧虑重重,愁眉不展,沉眠立刻从腰间摸出一块糖,塞进她手心,“小花,别想我的事了,说说你的事吧?”
“我的事?”顾韧花顿时迷茫,只想到早起时的一封飞鸽传书。
父亲又在催她回去,话里话外除了关心她的身体,就是希望她回去做家主。不,准确来说是和她那几个兄弟争夺家主之位。
父亲总有后顾之忧,又视这家主之位为囊中之物。顾家是宁州的名门望族,赫赫有名,以问宁棒法名扬天下。
宁州保守传统,民风淳朴——沉眠当年执行完数个任务后,疲惫不堪,心神忧郁,被东方芝带到宁州,一时引起轰动。
不过是因为她行为处事太过张扬,与宁州格格不入。
与别人比试屡战屡胜,能读诗写词,也能千杯不倒。宁州又称“酒城”,沉眠偏偏最好酒。
当年她无所事事,春风楼走一遭,白马堂又逛一逛,什么酒都喝。大家都知道这位百姑娘酒量极其豪气,一时间,她就成了某些酒楼的活招牌。
他们就说:喝了咱家的酒,就能做酒神,保证不醉。
于是乎,大家一拥而上。在宁州这个地方,唯独酒文化开放盛行,只要不是放浪形骸,酒池肉林,大家都默认可以接受。
这酒楼的招牌好在哪?就好在他家的酒喝不醉。喝得越多,才更能福寿绵长,七情六欲。
至于顾家,顾家的顾韧花,原本是和沉眠八竿子都打不着的。顾家家风严谨,宁州这么多年传承下来的的精华顾家有,那些糟粕它同样也有。
比如这“精华”里就有男女平权。顾家的家主可以是男人,也可以是女人,不过血统一定要纯,棒法一定得好。
而顾韧花就是顾家这一辈里最有天赋的人。可他父亲尚有几个兄弟姐妹,按顾家规定的资质里,顾韧花的血脉不是最纯的,这就导致她父亲总是患得患失,对顾韧花从小要求就特别高。
顾韧花的母亲早逝,她是这一辈里唯一的女孩,又因为天资聪颖,从小便万众瞩目,但也因此被宁州顾家的条条框框束缚。
若不是遇到沉眠…
若不是遇到沉眠,她现在应该还在顾家。父亲从不准她大笑,也不许她结交朋友,他总是殚精竭虑,想培养出有史以来最优秀的一代宁顾家主。
“我…我不想回宁州,可这次大会结束,我就不得不走了。”顾韧花神情低落,看着某一个方向欲言又止,她低着头,似乎还深陷在一种不可言说的情绪里。
沉眠心情复杂,毕竟这些事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道清,她若是贸然开口,怕只会伤到顾韧花的心。
他们的开始是美救英雄,故事的结尾却不是以身相许。
若顾韧花成为下一任顾家家主,霍关风就只能入赘。这入赘一事虽难对付,但也有商量的余地。
可这感情一事——沉眠看得出来,霍关风对顾韧花并不是完全无意。可他毫无再进一步的打算,似乎维持这种萍水相逢的关系就好。
他这个人,会袒露自己的野心,对自己想得到的东西向来是势在必得;同样的,对于自己不感兴趣的人或东西,他也从不会去分什么心思,更别说去应付。
隔在他俩之间的不是距离,不是身份,也不是顾家——顾韧花能力出众,她若是登上家主之位,定可以力排众议,约束顾家,她可以背弃祖制,他们将会成为顾家有史以来第一对平等的夫妻。
他们成婚之后,他依然可以施展自己的抱负,他依然是霍刀客,这一切永远都不会改变。
可霍关风不愿,无论这些年她努力过多少次,他都始终不肯回应。顾韧花只能小心,再下心,她怕他们下次见面,她已在陌生人的位置。
…
“小花,别伤心,其实有没有霍关风,你都会是顾韧花。”沉眠轻拍着顾韧花的脊背,视线无意间与刚下台的霍关风碰撞。
一刹那,电光石火,两人就像在较劲一般,谁也不肯移开目光。
“怎么了?”顾韧花察觉到气氛不对,连忙抬眸去望,只一眼,就抓紧了沉眠胸前衣服,下意识的往她怀里凑,“沉眠,我有点不敢见他。”
“有什么不敢的?你再缩紧一点,别人…尤其是他,都要误会我们的关系了。”沉眠的这个“他”字咬得极重,她看着疾步如飞的霍关风,眉梢一挑。
嘁!两个胆小鬼。
“我忘了。”顾韧花窘迫的被沉眠从怀里提出来,她望着乌泱泱的人群,差点没提上一口气。
“腰给我挺直了,他们敢非议什么?要是喜欢说,我也不怕告诉他们我有断袖之癖。”沉眠这个“断袖之癖”是特意喊给众人听的。
毕竟在场人数众多,人云亦云,他俩的举止又确实亲密,若这些风言风语传到宁州,顾韧花肯定会被顾家责罚。
再说了,她也没说错,她一个堂堂正正的女子,喜欢漂亮郎君怎么了?
“百兄,虽然你喜欢男人,但请你对顾小姐尊重,不要动手动脚。”霍关风眼里还有因比试而未散去的锐气,他那一把“关月”堪称俊俏风流,夺人眼球。
刀锋如霜,刀光如水,不知不觉间摄人心魄。
他就似这把开刃的“关月”,即使美丽,也不敢叫人轻易触碰。
毕竟关月的刀尖上还残留着浓郁的血气,在传闻中,在他现在的主人手里,它从来都是作为一把削铁如泥的刀。
“不是的,郎君你误会了,百郎君他只是怕我摔倒,扶我一把。”顾韧花急忙解释,恨不得捂住沉眠的耳朵。
周围不堪入耳的议论声先是要把她淹没了。她知道沉眠是为她好,可她不能接受自己的好友被辱骂,被揣测,被捏造编排各种谣言。
“顾小姐,我——”
“够了!”顾韧花推开面前的霍关风,气势忽地凛然严肃,她捡起地上一根木棒,眯着眼指向其中一个吵得最欢的人,面无表情,“若是诸位还要胡言乱语,恶语相加,我顾某的问宁棒法绝不轻饶!”
“百日红是什么样的人,诸位这些天不知道吗?你们之中有多少受到过他的照拂,你们请他指教他可曾拒绝?为何仅仅因为他喜欢一个男人,就去否定他的一切?”
“诸位——”顾韧花走到一个明显高于她的男人面前,嘴角勾起一个轻蔑的弧度,她仰着头,语出惊人,“我看这位郎君,应当是男女老少都挺喜欢,癖好还有点独特。”
“顾小姐不要乱说,我不是那断袖,我是柳下惠。”那男人惊慌失措地解释,试图让他周围的人相信他。
“你们躲我这么远做什么!我又——”
“这些人又不是傻子,你刚刚一直煽动这些人情绪,把什么断袖之癖说得罪大恶极。他们其中一些没脑子的跟你说了一会也就算了,难道现在还要附和你,得罪顾小姐和霍郎君吗?”
说话的女子生了一双上翘灵动的凤眼,她扒开密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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