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那素衫妇人双手抱头蜷跪着,反不如一旁的小姑娘站得直。
两人默默看着,不禁对视,眼中是如出一辙的复杂。
她想说些什么,可眼下并不是好时机。许欢言只得先将人扶起,安抚一番后,这才转身,对着那小哥道:“你说我无耻小人,那你这般当街殴打稚童妇人,便是君子所为了?”
因染着气,此番也懒得再与他多辩口舌,此事既因品珍楼而起,那便该由品珍楼了解,他们不表态,旁人说再多也是无义。
她想的透彻,也不愿再纠缠扰了生意,不待那人开口,便看向始终不语的余大师,问道:“余大师,你是品珍楼的人,你说,这技法究竟是由谁所创,我,用不用得?”
“这......”余大师左右看看,后又凑到她面前,低语:“许小师傅,怎么说你我也曾同为品珍楼效力,谁创的、你又用不用得,咱心中有数就好,何必闹的如此难堪呢?”
“是啊,”许欢言垂眸,嗤笑出声:“心中有数便好,可我瞧你们心中可无半分数目?更何况今日也不是我想闹,而是你们堵到我玉迎春门前闹!
余大师有时间在这里与我说和,不若劝劝幕后之人,莫要再纠缠,这般,你我,都乐得清净。如何?”
“这,许小师傅,你何必这般咄咄逼人!”余大师四处瞧着,已然是下不来台。
外人只知此法是两人共创,可他们却心知肚明,此技法本就是许欢言一人所创!
玉迎春用这技法做噱头的事儿他们也不是不知道,可从未想过要以此发难。只今日晨间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个愣头青,一进店就问谁是余大师,他才应声就被拽过来,此刻真真是骑虎难下!
当初东家为全自己名声,已然夺了许小师傅技法冠自己头上,如今,竟还要她一辈子都不得再用不成?
这未免太过滑稽!
心中虽是这般想,面上却是半个字儿都不敢露。他若说露半个字儿,便是将品珍楼的招牌扔在地上踩。
既如此......
目光稍移,落在面前女子身上,眸底极快地闪过一丝歉意,随后,便是冷然。
对不住了,许小师傅,是你逼我的。
心中默默道歉,再开口时,却是将脏水做实:“是,此番技法实为我品珍楼所有。”
“你!”许欢言猝然抬眸,气笑了,“所以呢?谁所创,我用不用得,余大师怎的不说?”
“嘿,你这小人怎这般无耻,人家余大师想给你留个面子,你反倒还——”
“你闭嘴。”许欢言猛然转头,怒喝,见那人被怔住,这才看向余大师,方要开口,人群中却传来一道斥责:“我看该闭嘴的是你!”
许欢言转头,只瞧见是一方脸蓄山羊胡的中年男子。
这人她见过,在裴老夫人寿诞上。
“于行首,”许欢言面上恭敬行礼,言语间却并无敬重,“你此言何意?”
于则皮笑肉不笑地扯唇,细眯小眼里,是藏不住的冷意,“许老板,余大师已然说明,此技法乃品珍楼所有。既归品珍楼所有,便只有品珍楼的人可以用。可我瞧着,你如今,并非品珍楼之人啊。”
一番话,说透却不说明。
字字句句都在说她没资格,可偏偏又不明说,只留着让她自己说。
许欢言心中冷笑,不理他,只看向余大师,“哦,是吗?”
余大师夹在两人中间,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他本想着囫囵应付便罢,既未点明,那她想用便用,不曾想半路竟杀出个家主来!
家主将话说得这般透,他便是不应也得应,只是不知,此事,东家是是否知晓。
若东家知晓,此事应下便罢;可若东家不知晓......
余大师两眼提溜转,只觉今日悔不该出门!
尽管此时他肠子悔青,也躲不开。
于则如同催债鬼般紧逼,许欢言则在一旁冷眼旁观,独留他一人顶着二人视线苦笑。
初春的天气,额间竟已冒了豆大的汗。
他讪笑着,终不得不点头认下,毕竟于家,才是他的主家。
话音方落便激起一层浪,更有人叫嚣着要冲进去把那些玉雕砸碎,不能便宜小人。
许欢言瞧着,只觉自己真真是眼光不好,怎么一瞧一个白眼狼?
可如今没得伤春感秋的功夫,瞧着一窝蜂似涌进来的人,她心一横,索性拿了旁边堵门的横木,直直喊道:“来!谁敢进一步,就是擅闯名宅,便是告到府尹那,我也有理!”
小臂粗的重木堵在眼前,仍谁也不敢乱动。
只有些人手脚动不得,一张嘴还要喷粪:“你已偷盗小人怎这般理直气壮!
大家听我说啊,这玉迎春就是靠偷品珍楼起家,大家日后可莫要再来,毕竟今儿她敢偷人家手艺,明儿好指不定偷什么呢。
说不定啊,这儿就是个贼——啊!”
话未尽,只听得一声惨叫。
那人捂着脑门,想冲进去可又被眼前横木杵得往后退,后只得指着她身后人骂:“你干什么!信不信我报官!”
“你去报啊!这般空口白牙,公堂之上我还要反告你诽谤污蔑之罪!”翠玉拍手叉腰,半点不落下风。
“你们怎么来了?”许欢言回头,看着身后几人,神色稍软。
“我们不来,等着你白被欺负啊?”满水鼓着腮帮子,生气叉腰:“姑娘,他们怎么敢找上门来攀咬的?不怕,今儿我们都在,就是公堂之上,我们也会给你作证!”
说着还把胸脯拍的砰砰响,看的人只想笑,可此刻她却半分笑不出来。
视线一一扫过荆霜、翠玉、裴江遥三人,她们都附和地站在她身旁,无半分退缩。一时间,只觉眼眶酸胀得厉害。
何德何能......
深吸一口气强忍下心中情绪,只大声应好,后又道:“那就请你们帮个忙。”
“什么忙?”
四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可她接下来的话,直让人怀疑是自己耳朵坏了。
“烦请你们把店里的玉雕都扔出来,砸!最好砸的连渣都不剩!”
“啊?阿言/姑娘,你认真的吗?”
“嗯。”许欢言点头,又对着人群,抬高下巴扬声道:“还请诸位做个见证,今日玉迎春用之前技法所琢玉雕尽碎与此,此后,那种技法也不会再在玉迎春出现。
我既能创出第一种技法,就定能创出第二种新技法!
先前所下定之人若是信我,三月后所交成品定不会让您失望;若是不信,稍后可来退定,我玉迎春定全额返还!”
她的话揉在片片碎玉里,落在众人耳中、心中。
人群忽地静了一瞬,可转眼又沸腾起来,不只是谁率先出声:“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许老板好魄力,我张某信你!”
“多谢。”许欢言颔首抿笑。
这人她记得,是钟灵街张员外之子,为人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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