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丹嗫嚅道:“从电台举办的评选开始……”
“啊?”
两人的表情是一致的愤怒、震惊以及难以置信。朱丹赫然发现他们此时看起来很具有所谓的夫妻相,又从他们衰老的五官上隐隐约约联想到自己的未来。
陈治桦道:“女儿啊,你们这样任性胡闹可曾想过后果啊。”
周兰芝气道:“呸,她们能算到什么后果,还不是脑子一热,想一出是一出,我以为侬是个温吞性子,想不到,侬胆子大得很哩,两个小姑娘 ,倒是把全上海的明眼人都骗了!”
朱丹反唇相讥道:“说起来都得怪你。”
周兰芝叫道:“怪我?怎么怪到我头上来了!”
“要不是姆妈你不许我唱歌,我至于这么憋屈吗,琉璃现在拥有的一切,本该是我的,就是因为你,我只能躲在面具后面唱,躲在幕布后面唱,我已经退到这一步了,你还要我怎样!”
“侬个没出息的丫头,好好读书学习不好吗 ,我说过的呀,除了唱歌,侬做什么,我都不管,侬偏偏要唱,存心气我!”
三人默然相对,咄嗟之间天黑了下去,客厅里暗淡无光,渐渐地连人脸都看不清晰,每个人的表情都成了迷,唯有两卷烟蒂燃着微弱的红光,周兰芝厌烦地起身在空中胡乱一抓,趿着拖鞋去捻客厅和厨房的灯,恼道:“连蚊子都来作践我!”一面咒骂一面掰开涡卷蚊香盘,取下嘴里衔着的香烟对着蚊香头点火,点着了,屋子里顿时又多了一股呛人的烟味,朱丹闻不惯这味道,像庙里燃的线香,忙不迭地捂住鼻子。
三人默然相对,咄嗟之间天黑了下去,客厅里暗淡无光,渐渐地连人脸都看不清晰,每个人的表情都成了迷,唯有两卷烟蒂燃着微弱的红光,周兰芝厌烦地起身在空中胡乱一抓,趿着拖鞋去捻客厅和厨房的灯,恼道:“连蚊子都来作践我!”一面咒骂一面掰开涡卷蚊香盘,取下嘴里衔着的香烟对着蚊香头点火,点着了,屋子里顿时又多了一股呛人的烟味,朱丹闻不惯这味道,像庙里燃的线香,忙不迭地捂住鼻子。
陈治桦也有点闻不惯 ,咳嗽道:“为什么不许你唱歌?”
朱丹僵着脸道:“不知道,反正从小我一唱歌姆妈就打我,还用针扎我,我是被打怕了,可是我不服,我是真心喜欢唱歌,高兴了忍不住要唱,不高兴了也要唱,你不让我唱歌等于是让我做了哑巴。”
周兰芝捏住香烟的手指不禁颤抖起来,她用力咬住手指,冷静之方才说道:“我宁愿侬是个哑巴,也勿要侬做朵昙花,侬小辰光一张嘴我就知道侬长大了是块唱歌的料,侬越是能唱,唱得越好,我越是害怕欧。”
陈治桦若有所思道:“兰芝,你这又是何苦呢。”
朱丹道:“就是,唱歌又不是去打仗,有什么好怕的,还能要了我的命不成!”说完去挠脖子上新叮的蚊子包,越挠越痒,于是用指甲掐了个“十”字,又掐“米”字,仍是不起作用,气得横竖一阵乱掐,大有砧板上剁肉馅的气势。兰芝自己被叮只是一个小红点 ,朱丹却是隆起一块大包,兰芝看她抓得难受,起身去厨房拿出一块水瓶木塞往包上一烫,烫的朱丹跳脚,但是止痒效果立竿见影。
兰芝面目狰狞道:“我怕什么?我怕侬走了我的老路!索性告诉你吧,我在生侬之前也是唱歌的嘞,治桦,侬告诉她!”
回忆过去对周兰芝而言是一种酷刑,是将她整个人架在火上烧烤,她是旧小说里的悲剧人物,谁听了都要为她叹息一声――天可怜见!
陈治桦饧眼道:“唉,你姆妈可怜啊。小辰光被父母卖到堂子里去,不过,老鸨见你姆妈嗓子好,长得俊,没舍得让她**,让她跟着一个苏州堂子学唱评弹,学了两三年出来卖唱,一唱成名,就此当了书寓先生,我当年是被朋友硬拉着去听,一去发现是独门独院的寓所,牌子挂着:‘兰心别院’,院子里种满了菊花,我俗,只认出青蟹一种。”
周兰芝闭着眼睛,兰心别院的一草一木都刻在了脑子里,不免伤感道:“还有九连环、满月、巫山积雪,绿衣红裳,金凤舞,侬这么多年,还是没得长进!”
陈治桦笑道:“人老了,更是记不住东西咯。不过,我还记得两句唱词――风雨连宵铁马喧,好花枝冷落大观园。”
朱丹听他哼了两句评弹,新奇道:“这是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