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的……什么意思?”施苒苒忐忑捏着衣角,不敢看眼前的人。
卫济舟冷言冷语:“若你出手,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施苒苒心口突突跳着,嘴角逐渐绽开笑意,猛捶他的肩膀,卫济舟的脸色肉眼可见铁青下来:“算你这人有良心!”
她无法让卫济舟放过被夺舍的沐兰,可至少也不能让陈少爷好过。
两人的影子被月光拉得斜长,携带着惺惺相惜的依偎感。
回到员外府时,四处悄无声息,暗处的假山如蛰伏的鬼魅。路过梨香院时,依稀看到微弱的灯火。
“这么晚老妖婆还不睡?”自从知道陈夫人的所作所为,施苒苒对她的恶意也毫不收敛。
她压低声音,深色的瞳仁流转着光华,卫济舟垂眼盯着片刻,又不动声色望去:“被鬼婴所扰,自然不敢安睡。”
“说的也是……哎你干嘛!”施苒苒点头,却见身旁的人毫无顾忌踏入梨香院。
值班的随侍倚靠在门前,似乎是睡着了,听到动静猛然睁眼。
借着月色打量来人,发现是府上请的道长,这才松了口气。
“道长这么晚还不就寝?”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解释起来,“自从邪物缠身,夫人日夜难安,平日都是点灯睡的。”
听到这话,施苒苒撇嘴,用口型比了个“活该。”
“谁在外头?”里头传来剧烈的咳嗽。
“回夫人,是清夷道长。”随侍忙不迭推门而入,过一会儿走出来请两人进去。
屋内浓烈刺鼻的药味萦绕在鼻翼,木案和博古架上贴满黄符,铜镜也被红布掩住。
“这么晚不睡,难怪妖怪找上门来。”见到陈夫人苍白的脸,施苒苒忍不住刺两句。
卫济舟清了清嗓子掩饰尴尬:“童言无忌,莫要怪罪。”
明晃晃的偏袒。
陈夫人摆手,撑着身子坐起来:“妾身整日心神不宁,的确如姑娘所说,容易妖气入体。”
说完又咳嗽两声。
卫济舟垂下眼睫:“卫某有一事不明,还请指教。”
陈夫人见帕子上洇着暗红的血迹,暗暗心惊,注意力又被他吸引过去:“道长但说无妨。”
“夫人被鬼怪缠身,不知可做过什么……”卫济舟扯起嘴角,意味不明望着妇人。
陈夫人暗暗心惊,立马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妾身虽不如员外善心,可万不敢做伤天害理之事啊!”
说到后面,声音都带着哭腔。
“既如此,夫人好生歇息。”
问不出什么,卫济舟也不愿浪费时间,转身离开。施苒苒后脚跟上,还不忘瞪了眼陈夫人:“恶有恶报,这时候不是到了吗?”
扔下这句话让陈夫人自己猜,施苒苒这才满意离开。
等人走后,陈夫人只觉浑身虚脱,背后冷汗涔涔,死死抓着床前的横栏不放。
“他们是不是知道什么了……是不是!”向来柔情绰态的陈夫人此刻面目狰狞,声声质问一旁的随侍。
“夫人莫要多想,养好身子要紧。”随侍连声安慰。
“但愿是我多想……”陈夫人松手,目光怔怔。
*
翌日清晨,施苒苒醒来去找卫济舟,却听随侍说,他一大早就被陈员外请去前堂。
施苒苒后脚赶来,果见前堂两人正在商议陈夫人一事。她安安静静挨着卫济舟坐下,拿着碟中的糕点吃起来。
“没用早膳?”卫济舟偏头,见施苒苒嘴角的残屑,提醒道:“擦擦嘴。”
陈员外目光落在两人身上,不好搭话。方才卫济舟就爱答不理,此刻施苒苒过来,怕是刚好找个由头离开。
恰逢此刻,门外通报的人走进前堂:“老爷,门外来了个道士。”
施苒苒埋下的头抬起来,和卫济舟对视了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古怪之意。
“快快请进来!”陈员外双眼一亮,站起身来,又意识自己态度过于殷勤,因而讪笑着。
没过多久,窸窸窣窣的脚步响起,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形佝偻,双鬓斑白的中年男子踏入前堂,一双吊三角眼似乎能够洞察人心,身后跟着不大的少年。
不知为何,眼前的道士让施苒苒很不舒服。
“在下吴文彦,师承宏华山。”自称吴文彦的男子拱手作揖,身后的弟子有样学样。
果然,听到“宏华山”三字,陈员外一个激灵,竟然亲自去扶。
“原来是宏华山的道长,幸会幸会!”陈员外八字胡撇起,显然对来人的身份略知一二。
施苒苒缓缓放下手中的糕点,凑到卫济舟耳边轻声询问:“这宏华山是什么来头啊?”
卫济舟握着手中的杯盏,长睫垂下如蝶翼,声音冷淡:“不过是靠四处游说博来的名声,假把式罢了。”
如果旁人说这些话被听到,怕是会嘲笑其自不量力,可说这话的人是卫济舟。
他天生带着薄情寡义和矜贵傲骨,高超的道法傍身,自然有狂傲的资本。
施苒苒似懂非懂:“说白了就是个小道观嘛!”
那边吴文彦捋了捋胡子:“陈夫人的事情贫道已经听说,在来时也想了对策。”
“高人有何妙计,快讲!”陈员外立马将人引到上座,亲自斟茶。
“不知员外可否听过灭魂术?”吴文彦意味不明笑了声,对别人的殷勤很受用。
卫济舟动作一顿,目光凉凉地看了眼他。
“既是鬼婴,那必有孕育妖孽的母体,只要将灭魂术的符咒贴在身上,令其永世不得超生,自然能永绝后患。”吴文彦得意洋洋说着。
永世不得超生?
听到这里,施苒苒只觉得一股恶寒涌上心头。这灭魂术,光听起来就不怎么光明磊落。
她忍不住站起身,指着吴文彦:“你这个假道士,浑说什么!”
吴文彦才注意到两人,疑惑的视线扫过施苒苒:“陈员外,这位是……”
陈员外额头冒汗,讪笑着打圆场:“这位是清夷道长,两人是一起的。”
听到卫济舟的来头,吴文彦心中咯噔,吊三角眼悄悄打量着他。
男子长身玉立,手随意搭在桌案上,修长的手指如玉温凉,隐隐可见青筋。白袍掠过浮现药香,琥珀色的眼底交织着看透红尘的冷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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