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既已决意不许桑枝前来,妾身自当遵从。只是.庄氏微微侧首,眼底闪过一丝黯然,戚戚道:“侯爷何必出言伤人,倒叫妾身心寒。
“妾身刚刚经历了丧子之痛啊。
永宁侯蹙眉。
以前怎么不知庄氏这么能装!
还是丧子之痛,不够痛!
“庄氏,本侯劝你闭嘴。
“休要逼本侯在这个关头,不顾夫妻情分。
“要哭哭啼啼,就去谨澄的榻边哭,他兴许心有不舍走得慢,还能听见。
庄氏:这……
这说的还是人话吗?
谁来告诉她,为何侯爷突然间就不耐烦了?
就因为……
就因为她妄图将裴桑枝牵扯进来吗?
何至于此!
永宁侯似是看穿了庄氏的想法,郑重道:“对,至于。
他念夫妻情分。
他也念父子情分。
但在这侯府之中,最要紧的永远是价值。
庄氏:怎么感觉,真正被人灌了**汤,神智昏聩,举止癫狂的人是侯爷。
可,她下的可不是**药啊。
“妾身明白了。
“侯爷的意思,便是妾身的意思。
“侯爷的追求,便是妾身的追求。
沧海院。
裴临允兴致盎然。
自娱自乐地在糊窗牖的纱绢上画了轮明月。
赏着月,饮着酒,时不时夹一筷子爽口的下酒菜,还不忘附庸风雅地诵着豪迈奔放的诗词。
他已经记不清,他有多久没有如此般酣畅淋漓、恣意欢愉。
对,从他的亲祖母寿宴那日起。
“再给本公子拿些酒来。
反正世子之位横竖也轮不到他,他索性随心所欲,只求畅快,只求出口恶气。
青衣小厮匆匆推门而入,急声道:“四公子,还喝,抓你的人来了。
“完了。
“完了!
裴临允醉眼朦胧地打了个酒嗝,眼神涣散地环顾四周,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抓我?
踉跄着向前踏了一步,衣袖一甩,带着几分醉态的嚣张:“谁敢抓我!
话音未落又仰头灌了口酒,酒液顺着下巴滑落也浑然不觉,反而挑衅似的张开双臂:“放马过来啊!
“本公子会怕吗?
青衣小厮: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二百五!
“四公子
,侯爷请您移步明灵院一叙。”几名护院垂手立于廊檐之下,恭声道。
裴临允嚣张道:“不去。”
青衣小厮上前两步,附在裴临允的耳边小声道:“公子,二公子暴毙了。”
裴临允忽觉耳边痒的厉害,下意识抬手掏了掏耳朵,醉意熏熏道:“谁?”
“谁暴毙了?”
青衣小厮急的直跺脚。
这么能喝,怎么没喝死!
“二公子**!”青衣小厮一字一顿。
这下,裴临允终于听清了,顿时傻眼,整个人踉跄着向后跌去,重重摔倒在地。
**?
他就使坏的下了些大黄、巴豆之类的泻药,怎么可能要了裴谨澄的命。
莫不是又在陷害他。
真不是他啊!
裴临允额间冷汗涔涔而下,却顾不得擦拭,只一把攥住青衣小厮的衣袖,声音里透着几分惶急:“快!速去寻五姑娘!”
“就说.求她救我。“
见青衣小厮还在发愣,裴临允猛地推了他一把,厉声催促道:“还不快去!”
桑枝会仗义执言救他一次,便会救第二次。
青衣小厮连声应下,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
护院下意识横臂阻拦。
裴临允见状,霍然起身,电光石火间如离弦之箭般冲撞过去,硬生生在护院与青衣小厮之间撞开了一条路。
这是路吗?
这是他生的希望啊。
“公子,小人去了。”
裴临允:小厮如此忠心,就是他命不该绝。
那青衣小厮倒是个知进退的,虽事态紧急,却不敢坏了府里规矩,直接闯听梧院。而是从怀中掏出裴临允昔日赏的银锞子,又在月下悄声许下重利,这才说动了垂花门值夜的婆子。
那婆子掂了掂手中银钱,终是扭着身子往院内通报去了。
“**……”
一阵急促的拍门声蓦地撕裂了听梧院的寂静夜色。
裴桑枝睁开眼睛,幽幽烛火摇曳里,那双眼睛显得分外亮。
“素华,更衣。”
该她登上戏台表演了。
婆子三言两语便道明了来意,眼珠里透着几分市侩却也厚道的精明,秉承着拿人钱财**的架势,临了又尽心竭力的添了句:“五姑娘,您快去救救四公子吧。”
裴桑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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