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被抓的那些人,都犯了什么罪?”顾慎如放下茶杯,扭头看向秦斯礼。
“不清楚,此事发生太快,就连被抓的那些人都没有弄清楚怎么一回事。”
“冯知节能让她守株待兔,痛快把事办了,徐圭言是不是有冯知节的把柄……”顾慎如捏了捏眉心,“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他还能有把柄?”
说到这里顾慎如无语一笑,指轻轻敲打着椅子扶手,“冯淑娇呢?她怎么样?”
“顾夫人还是老样子,”秦斯礼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她看起来很憔悴。”
顾慎如吐出一口气,思绪沉重。
“刺史您今时不同往日,冯家于您有知遇之恩,但失了分寸,他们咄咄逼人……”
“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顾慎如手一拍桌子,生气地看过去,“再怎么说,冯家对我都是有恩的,你这么说,将我置于何地?”
秦斯礼垂头,不轻不重地回道:“是我胡言乱语,还请刺史见谅。”
顾慎如斜瞥了他一眼,收回目光,沉寂片刻后又说,“他们什么时候启程去长安?”
“明日晌午。”
顾慎如点头,“帮我准备一份礼,今天我去接她回家。”
秦斯礼一走出正厅,宝盖就跟上来了,两人出了冯府,一上马车,宝盖就小声念叨着,“今日顾刺史好大的脾气……”
秦斯礼轻笑一声,“升米恩斗米仇,冯家扶持他,现在又成了他的绊脚石。”
“那郎君你还上赶着……”
“顾慎如要一个台阶,我便给他一个台阶,”秦斯礼闭上眼靠在软枕上,他这么说,一方面是站在顾慎如的角度帮他开脱,另一方面,不由得让顾慎如想起他被冯家扶持的局面。
让他觉得羞耻。
可顾慎如又不满冯家现在对他的态度,他早就不是那个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人了,堂堂凉州刺史,冯家依旧不把顾慎如当回事。
这局面旁人瞧得一清二楚,可局内人各有各的理,再多的评价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风凉话。
秦斯礼离开了顾府,一刻功夫都没敢耽误,转身便去了府衙。
人逢喜事精神爽,徐圭言去了府衙和他们三人打了个招呼后便极速提审昨日抓回来的人,生怕自己抓回来的人被其他人暗杀了。
“之前你家生过一个女儿对吧?”
“现在她人呢?”
“哦……死了?怎么死的?”
“不知道?”
“什么……小妾生的?”
“嗯……那你解释解释弃婴塔上有你名字是怎么一回事?”
“重名了?”
“不对啊,我查过,凉州城里参军的人只有你一个人……难道你户籍有问题?”
“……”
徐圭言麻木地重复着自己的问题,直到抓来的人都不再狡辩按下手印后才松一口气。
临近晌午,徐圭言和他们三人一同去送要启程长安的冯知节一行人。
烈日当空,远处冯知节和顾慎如两人不知谈论着什么,脸上满是笑意。秦斯礼余光瞥了一眼徐圭言,一贯手背到身后,老奸巨猾的模样,眯着眼看着远处两人。
不知为何,总有那么一种看猎物的轻蔑感——离她一夜之间奴隶翻身做主人的时间不远了。
秦斯礼笑笑,还没开口,远处顾慎如便朝他挥手,秦斯礼急忙走过去。
还没走近,隐隐约约听到两人的对话。
“……书意的新郎,秦斯礼……”
“就是之前那个秦家,长安赫赫有名的秦家……”
“不碍事,只要他品行端正,名声这种东西我和淑娇不在乎的……”
听着他们两人的话,秦斯礼走到了面前,行过礼后,秦斯礼才说,“昨日在庆功宴上见过大将军。”
冯知节没什么印象,本来秦斯礼就是下三流人,就算做官不过也是一个小小主簿,没有见大将军的资格。
现在听心比天高的顾慎如这么一说,冯知节看向秦斯礼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打量。
片刻后,冯知节笑着说,“果然是长安来的人,气质模样都一骑绝尘,书意能和你结亲,她有福气了。”
秦斯礼谦卑一笑。
“行了,你回去吧,让小秦送我上马就好。”
顾慎如点点头,站在原地一动没动。秦斯礼回头看了他一眼,顾慎如点头,他便跟上了冯知节的脚步。
就那么一瞬间,秦斯礼觉得这一刻的机会无比珍贵,尤其是给徐圭言使绊子。
“淑娇给我写过信,说书意秋闱后成婚,说你是凉州城首富,也是县衙主簿?”
“是的,刚上任没多久。”
冯知节点点头,“书意是个好孩子,你经历的比她多,但只要底色是好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也不会在乎的。”
秦斯礼点头,抱歉地说:“昨晚我应该拜访您的,只不过……冯府昨日情况实在奇怪…”
冯知节叹了口气,“徐圭言说要抓犯人,”说到这里,他停下了脚步,“她扣下我的折子,你知道吗?”
秦斯礼若有所思地说,“有印象,听说是和弃婴有关。”
“是,她昨日大张旗鼓地抓人,就是为了这个。”
时机到了,秦斯礼舔了舔嘴唇,看着冯知节,先说了一句:“确实太张狂了,她一个县令,在大将军府邸门前抓人,说出去不太好听。”
话音落,秦斯礼在冯知节眼中捕捉到了一丝杀意。
徐圭言只是一城县令,后唐几百个县令。而冯知节是神都大将军,皇上钦点的,后唐一只手就能得数出来的、战功赫赫的大将军。
秦斯礼知道自己赌赢了冯知节的软肋,嘴角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而后缓慢平静地说:“今天升堂前,我还听到百姓议论,立功的将军竟然重用囚犯……”
冯知节瞬间炸毛,眼神里都是杀气,“他们当真这么说?”
秦斯礼依旧不紧不慢地回答,“是,但您消消气,徐县令不过也是为了百姓好,弃婴本就是违反律令的。”
如果徐圭言在旁边听到秦斯礼这么说,跳起来掐死他之前也要夸秦斯礼一句“真会说”。
这话真是太有水平了。
大将军在外征战,是守护国家,做的是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的生意。
而徐圭言,不过就是遵循律令,严格执法的小官,她不在凉州城也可去云州,去隔壁的平洲,过的就是一眼望到头的日子。
本质上两个人都是为了百姓,但难度和风险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冯知节的目光一侧,看向远处的徐圭言。
秦斯礼没再多言,就算这事儿等冯知节从长安回来忘了,他也算是亲手在冯知节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怀疑徐圭言的种子。
他当初众叛亲离的滋味,他现在也想让她尝尝看,只不过是换一种方式罢了,让她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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