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里,让阮云映没想到的事,庞氏竟然在前厅等她。
“母亲?”她疑惑。
“哦,云儿回来了。”庞氏似才回神。
“您这是?”阮云映扶她起身,问道。
“马上就要到你出嫁的日子了,那江家怎么也是皇后娘娘母家,规矩自然森严,母亲怕你过去不适应,便给你请了两位嬷嬷过来教习。”
原来如此,阮云映点头。
庞氏见她听话,也笑道:“你娘去世的早,你是我自小看着长大,自然情同亲母女一般,有些话,虽然不好听,但母亲也想着提前告诉你,让你以后嫁入江府,能够稳稳坐在当家主母的位置上。”
“您说?”阮云映认真听道。
庞氏没说话,先是拿出了一本册子递给她,接着才道:“女子嫁人从夫,但也不可事事顺他,这本册子乃是你出嫁前一晚,母亲才能给你的,但我想着,日子将近,提前把这给你也好让你提前熟悉。”
“你要记住,男人之所以喜欢外面那些青楼楚馆的女人,不过是那些人会勾缠之术罢了,母亲这次请的春默默,你要好好同她请教,若是能得她真传,以后保你子嗣绵延。”
阮云映似懂非懂,脸上已经有了绯色,但她知道庞氏一向为着她,自然没吭声。
“不仅如此,母亲还特意重金请来了一位宫里放出来的嬷嬷,你上午同春嬷嬷学习御夫之术,下午便寻束嬷嬷学宫规府规,切记不可偷懒,否则以后出了府,就不会再有这种好机会了,明白吗?”
“女儿晓得。”阮云映神情认真,她虽然怕累怕苦,可也知道这时候多学一点,以后嫁人就会有更多的好日子过,必然言记于心。
等她一离开,藏在壁画之后的阮笙漫便走了出来。
“娘~”她不满道:“您怎么给她费这么多的心思啊,您难道还真的准备让她在江府当她的主母奶奶!”
“傻孩子,”庞氏笑了,“你懂什么,不多学勾栏之术,她又怎能让江家儿郎显出能力,若没有能力,她学再多东西又能有什么用?若有能力......”
“若有能力,那等她有了身子,再生下嫡子,到时候江府岂不真的成了她囊中之物!”阮笙漫听得着急。
“哼,”庞氏冷哼一声,“便是让她生下嫡子又如何?妇人生产可是入鬼门关九死一生,谁能保证她能够活着出来,到时没有母亲庇护的奶娃子,不过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到那时......”
阮笙漫听得眼睛发亮,总算聪明一回,接话道:“到时候幼妹仁善,不愿见长姐孩子居于别的女子身下,愿替长姐入府抚养嫡子,以续我阮府家风。”
庞氏勾唇笑道:“还算是聪明。”
阮笙漫也笑,“那是娘教得好。”
.
翌日。
辰时一到,阮云映便被如华给叫起了身,今日是教学第一天,必须要早起给嬷嬷们一个好映像。
收拾好自身,阮云映来到中庭院前,那里正对门的位置上,已经坐着个身穿淡紫色罗裙的女子在等着她了。
女子背对着她们,一只手抬起放在玫瑰椅背上,身子随意的倾斜着,一只手正‘笃笃’地敲着,一副惬意模样。
暖阳照在庭中,投射到她的身上,勾勒出她慵懒婀娜的身姿。
虽然没有见其正面,但无端就给人一种美人之姿。
哪怕是见惯了颜色的阮云映,此时心中也暗忖她的容貌。
“你来啦。”听到了脚步声,春嬷嬷才袅袅回身。
见到她容貌的那一刻,出乎阮云映意外,面前这位女子虽然白皙秀美,但却算不得艳丽,这与她先前自身所展现出那种感觉不同,但却并不冲突。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见她不说话,春嬷嬷也不介意,一步三扭地走到阮云映身前,用一种猎鹰盯住兔子时的目光打量着。
“不错,”春嬷嬷眉眼含笑,“果然如她所说,没让我春娘失望。”
她这轻浮的态度,阮云映不适,几乎立时,她便拧起眉头。
赶人的话语已经在嘴边盘旋,但想起母亲的叮嘱,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见过嬷嬷。”阮云映朝她点头,算是见礼。
“嗯,坐吧。”春嬷嬷回声。
阮云映自然没有客气,依言落座。
“今日,是我教习你的第一课,”春娘回身,坐在那张玫瑰椅上,姿态随意但看的人心痒痒。
“我授学的方式和旁人不同,也不吃高门大户这一套,若是你不争气,哪怕就是你母亲央我,我也不会留下。我春娘所需要的不是对我指手画脚的贵女,若你能真的做到这一些,那我们之间的教习也就正式开始了。”
阮云映长眉一挑,不能指手画脚,那不就是顺从于她吗?
似是看出她眼中的桀骜,春娘也不生气,依旧好言。
“我知你不服气,但我春娘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按照我所说的去做,不出月余,我保你脱胎换骨。”
“哦?”少女无话,只是短短一字,便道明讽刺的意味。
“你不信?”春娘也挑眉,那模样,竟比盛她三分的阮云映还有过之,“那我们来对赌一番?”
“你,与我赌?”阮云映倒是诧异了,这教习嬷嬷一上来,却是要同她赌?
春娘微笑,“这样如何,你去唤来你的丫头,我也把身边伺候的人叫过来,我们二人置于纱账之后,皆展现出行、走、坐、卧之姿,然后由她们来评赏我们之间谁更美,更惑人心,如何?
阮云映笑,“我为何要与你赌。”
“为了江小爷离不开你,这样呢?”
“呵,有趣。”阮云映点头,“那就赌了。”
“若春娘赢了,阮小姐……”
“若你赢了,但凭吩咐,绝无二话,若你输了,以后京中,再没你立足之处。”
“好,爽快。”
为了防止丫鬟们认出,二人都松了头发,只拿着根发带束住,也穿了一样的宽松衣裳,同样高挑纤瘦的身材,在隔了一层的纱帐阻挡下,如同一模一样的双生姐妹。
春娘带来了四位仆人,比和她一起入府的束嬷嬷排场大多了,阮云映那边,却只叫了如华一人。
五位姑娘一同站定,目光灼灼注视前方。
春嬷嬷让人把房门关上,只留窗栏那里透进光。
比试的二人对视一眼,目光中是谁也不服谁的火光四溅。
“开始吧。”
二人同时动了。
提跨,扭身,手臂随自身走动而摆动,每个人都柔的无骨,步子踩得娉婷。
简单的行走坐卧,是人人自小便会的,可此时的她们,竟然要把这最简单的动作拿来比拼。
直到了最后一步,二人各自侧身躺在一张床上,谁都没有说话。
静默片刻,如华动了。
她不假思索便把票投向左侧之人,而其余四人,却都投给了另一人。
阮云映脸色不好,她知道,如华这是认出了自己。
而其余四人,听春娘说,不过才跟着她一个月,自然不熟悉她,所以自然也都会选投心里认为最多姿的姑娘。
“你赢了。”她起身,却并无春娘所想的面色不甘。
“你确实有教导我的资格,以后,这里再无二声。”
“好,”春娘满意,“放心,我定不会负你所托,到那时,所有男人都在你掌握之中。”
“今日,我便教你第一招,魅惑……”
.
如此月余,阮云映忙的不可开交,一直到了大婚前夕,才有了喘口气的功夫。
京里自古规矩多,成亲前三日男女双方不能见面,所以有些人家便会在七曜时,由男方送礼到女方家。
说是送礼,明白的人都知道,这是让小年轻二人能见上一面,以缓相思之苦。
越到大婚前,越是有不少人家暗中关注着,江初璟虽然不愿前来,可他也知道,既然决定在一起了,那该有的脸面还是要给人家。
前段时间,两家刚刚议亲时正值冬末,提亲时,随行来的礼单里便没有大雁。
阮府虽然心里不舒服,但也没多说,谁都想着江家托词,不过是以这来表达不满。
可这次上门,天暖。
江初璟走在一伙人的前面,身边紧跟着的是他贴身小厮安瑞,安瑞手里,就正巧捧着两只系红绸的大雁。
虽然少见还有候补,但见了这情况,庞氏脸上的笑便浓了几分,她挥手示意,让丫鬟去喊阮云映过来,自己则是在少年郎的注视下,含笑走了。
前堂门前,是一大片的空地,此时天清气爽,江家带来的红礼,包括那只大雁都放在了这儿。
阮云映过来时,江初璟正在摸弓,带大雁过来,便是要补齐仪式的。
安瑞把大雁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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