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是准备打扫温药房间的时候,才发现温药竟然睡在床上没醒来。
她下意思觉得不对劲,温药是不可能偷懒的,他很珍惜这份工作。
于是王妈走上前查看,发现温药脸红得跟苹果一样,嘴唇微张着呼出滚烫的热气。
王妈心中咯噔一下,快速上前,拍拍温药的胳膊:“温药,温药。”
温药烧得糊涂,无论怎么叫都叫不醒。
于是王妈赶紧联系医生过来。
“温先生的身体太虚弱了,又或许最近有着凉的情况,所以才烧得那么严重,我已经开了药,按时给他服用,过几小时再看吧。”
王妈点头,把医生送走后,思忖再三,给左文打电话。
晏鹤舟刚开完一个国际会议,正好到了午休时间,他回到办公室发现桌上空空如也。
他微不可察的蹙眉,这个温药,居然跟他闹脾气,连午饭都不愿意送来。
他按下内线叫左文进来。
左文抓着手机进来支支吾吾的,眼神有点慌:“晏总,晏……”
晏鹤舟现在心情很不好,看到左文这样子心情更差了:“你如果话都说不清不妨去聋哑学校修两年。”
左文站直身体:“是晏家打来的电话,说温先生发烧了,还挺严重。”
“发烧?”晏鹤舟心里的怒火一下就被浇灭了一大半。
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来送饭的?
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发烧呢?
“为什么会发烧?”
“说是人太累太虚弱,昨天晚上着了凉。”左文说。
昨天晚上……难道是因为他吗?晏鹤舟想。
想必是温药昨晚回房间洗澡着了凉,说到底也跟他有点关系。
这么一想,晏鹤舟的气就全消了。
左文提起:“不过也是,温先生白天要上班,还要给晏总做饭,确实挺忙挺累的。”
晏鹤舟微不可察地点头,确实,温药不仅要上班,还要给他做饭,按摩,身体承受不住也很正常。
“你去温药上班的电影院,跟他们说温药以后不去上班了。”晏鹤舟道。
“??”左文愣住,“帮温先生辞职?晏总您确定要这样吗?”
“不是说他很累吗?那就帮他辞了。”这样温药只要做做饭送送饭,每晚给他按摩就好了,不用像现在这么累。
左文:“可是……”
晏鹤舟转了下钢笔,不容置喙:“你现在过去。”
“……好,我马上去办。”左文点头示意,转身离开。
……
到了晚上,温药出了身汗后才醒过来。
烧已经退了,他的人还很虚弱,温药睁开疲惫的双眼,看到王妈坐在床头一脸担心的样子。
“王妈……”温药喉咙有些哑。
王妈看到他醒了,松口气:“你醒了,要不要喝水?”
温药红着眼睛点头,他坐起来,从王妈手里接过水喝,突然意识到什么:“上班!”
“我上班要迟到了!”
王妈按住他:“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人家都已经下班了,你烧了一天人都快烧糊涂了。”
“!”温药犹如晴天霹雳,“我今天没去上班,要扣钱的……”
“钱重要还是命重要?”王妈心疼地摸他脑袋,“生病了就好好休息,别想这些了。”
“可是……”
王妈给他盖上被子。
她还没有告诉温药,晏鹤舟已经去帮他辞职了,王妈心里矛盾,她怎么敢跟温药说呢,说了这些温药该多难过。
晏总为什么就不能体谅体谅温药的处境呢。
这是温药好不容易找来的工作,每天上班下班虽然很累,但她看得出来温药是很开心很充实的。
晏鹤舟这样做,根本就没考虑过温药的情绪。
温药端过水,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唇上沾上的水珠也一并舔去,他的眼睛突然恢复神采,想到了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没关系,我这个星期可以补上一天班,这样应该就没事了。”
王妈怔了怔,低头,斟酌着开口:“温药……”
温药抬头,听见王妈叹气:“你,你不用去上班了。”
“为什么?”温药放下水杯,不知道王妈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王妈迟疑地开口:“晏总,晏总他……他帮你辞职了。”
意识到王妈说了什么后,温药浑身的血液都凉透,他大脑僵住,甚至都不会思考了。
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晏鹤舟帮他辞职了?什么叫做他不用去上班了?为什么,晏鹤舟为什么要这样做?
温药嘴唇都在发抖:“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王妈抓住温药的胳膊:“你别伤心,工作没了还能再找,这些天你好好休息,我叫厨房多给你做些补身体的,等把身体养好了咱们再去找工作。”
温药的眼泪水成串地落下,他的心脏像被绞肉机碾碎了,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又成为了晏云荷口中那个吃软饭的废物,只是在一夜之间就被打回了原形,而将他打回原形的正是他的丈夫晏鹤舟。
傍晚,落日晚霞照红了湖心别墅,别墅周围的灯盏逐渐亮起,一束束一丛丛,点亮了整座湖心岛。
晏鹤舟的迈巴赫也缓缓地驶进花园,停在门口。
车门打开,光洁的薄底黑皮鞋踩在地砖上,晏鹤舟下了车,挡开左文遮来的黑伞,松开西服纽扣走进别墅。
“温药呢。”晏鹤舟问走过来王妈。
“在楼上睡着。”王妈轻声,“晏总要上去看看他吗?”
晏鹤舟心里烦躁得要死,今天中午他又没吃饭,空着的肚子烧起一股无名火,不过想到温药在生病,晏鹤舟这股火也就不好发泄了。
不管怎么说,温药照顾了他那么多天,如今生病了,他确实应该去看看他。
这些天他就不让温药做饭了,自己可以勉强吃点厨师做的菜。
晏鹤舟随手将外套递给佣人,自己上楼。
到了三楼,他径直走向温药的房间,推开门,看见温药睡在床上。
温药的小脸苍白无力,两米的大床衬得他人十分娇小,他似乎听到了响动,睁开眼,晏鹤舟对上视线。
晏鹤舟难得柔和了眼色,坐在床边:“醒了?还不舒服吗?”
温药眼珠子没有光采,他呆呆地看着晏鹤舟,似乎是自己思考了很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为什么,为什么不要我上班。”
晏鹤舟怔住,对温药的问题感到不理解,他说:“医生说你太累了才会生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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