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宇广场向来是节日下最热闹的地方,只见还不到年二十七便已到处张灯结彩,金黄色纸张粘成的长龙由十数个壮汉舞动着,里面是形色各异的杂戏表演,鼓乐声,喝彩声,舞狮的铃铛声闹作一团。
摩肩接踵,人头攒动,一入场青要便将长安抓的死死的,生怕走散了般,长安跳脱,不时地东张西望,却感觉身上如坠了铁锤般行动不便,碍手碍脚,她不耐地扭头回望,却见青要被什么迷住了眼,一时间竟走不动道。
长安定睛望去,只见一壮汉正张口喷着熊熊烈火,而他旁边的另一搭档则正在吞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
青要看的目不转晶,长安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他这才像活了般,愣愣道:“他们不要命了吗?”
月尘噗嗤一声笑道:“这是杂技,源自西域幻术,我没记错的话,传入大朔也有些年份了,你这是常年带兵打仗不食人间烟火呀。”
青要轻咳一声掩饰道:“我自然是知道,这不长安第一次来嘛,她肯定好奇,不如你说说看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街市嘈杂,又有焦酥的油香不知从哪里飘来……
月尘望了望走在前面探头探脑,丝毫不关心他们说什么的长安,“是吗?我怎么不觉得她像好奇的样子?”
二人正说话间长安回头催促道:“你俩大老爷们磨叽啥呢?”
青要看着她急躁的样子,不解道:“能不能先告诉我们你急什么?”
长安一本正经朝二人道:“赶集,赶集,什么意思?”
二人皆是一愣,不知她所言何意。
长安:“就是重在一个‘赶’字,这叫与民同乐。”
青要嘴角轻扬,月尘也笑道:“行,今日我们俩又涨见识了。”
在长安的带领下几人穿过人群,来到一条小道,只见粗木竿与彩帛搭成的摊位鳞次栉比,沿途不时传来各式各样的叫卖声,“卖糖葫芦喽--不甜不要钱--”“香--饮--子--咯--”……
长安径直奔向一个摊位,叫道:“摊主,给我来一包油锤子,要现炸的。”
“好咧,小娘子稍等,马上出锅。”
只见身着粗布短衫的中年男子手腕一甩便将手中面团扯成了一个好看的形状,利落地顺着油锅边缘滑了下去,油锅“滋啦”一响,炸面茧的金黄香气便猛窜起来,扑入口鼻。
青要看了看月尘,二人相视一笑,原来是某人腹中馋虫作祟,一路将她勾到这来。
几人正等着,便见一颇为面熟的妇人从旁边卖茶饮的摊位径直向青要走来,待近了身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谢贵人搭救……”
“婶子,你这是做何?”长安忙将妇人扶起。
“原来是姑娘。”妇人看向长安,如认识般,不住拜道:“那日幸亏姑娘,才没让他犯下滔天大罪。”
长安这才顺着妇人视线望向正在灌饮子的男人,原来是他,那日挟持高珠瑶的凶徒。
正好三人一路行来有点口渴,便提着油锤子来到了饮子摊,一个梳着双鬟的少女,红着手指头小心捧出三碗姜蜜水,她身旁还有个刚够到灶台锅沿的小男孩,一双乌溜溜的瞳仁正盯着对面插满草靶子的鲜红冰糖葫芦。
凶徒男人正在灶旁添着柴火,低着头,动作熟练,滚滚热气烫的他脸红,一味地干着活,始终未发一言。
青要自腰间掏出几枚铜板,却被妇人挡了回去,“贵人菩萨心肠,给了我们谋生费,前些时日孩子爹从大牢出来我们便开了这茶饮子摊,生意还可以,托您的福,一家人再也不用忍冻挨饿了,我们哪还能收您的钱呢?”
长安见二人僵持不下,便自青要掌心捏过铜板换了两串冰糖葫芦分别给了灶台后的俩小孩,“婶子心意我们领了,这也是我们给娃的一点心意。”
原来自那日之后,男子以蓄意伤人罪被下了大牢,青要担心娘几个生活不好还亲自去看了一趟,所以那妇人才对他如此印象深刻。
“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善心的嘛。”几人离开摊位,长安笑着伸出绣拳捶了捶青要肩头,也不知这话到底是夸他还是损他。
青要一本正经道:“没有人愿意当恶人,圣人云‘仓廪足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他们也只是生活所迫。”
月尘听罢也忍不住揶揄道:“听听,这像一个在战场上杀人如麻,人送外号‘恶魔将军’说出来的话吗?”
长安想不明白,既然人性本善,可为何有人身居高位,不谋其政,反而想的是置人于死地?前世是她,今生又是高珠瑶。
有人看上去凶神恶煞,却内心至纯至善,有人看上去眉目亲和,内心却阴毒狠辣。
想到此处,长安定定望向身侧的青要,却见青要不知何时从面具摊上顺了个娃娃面具,那娃娃粉面黑眼,憨态可掬,正朝着她傻笑。
她浸在这张面具的笑容里,忆起了前尘往事,不由伸手探去,缓缓为他取下面具,可惜不是他……
她一瞬间恍惚,眼中也不由升腾起一丝雾气,青要顺手轻拍了拍她发顶,朝着摊贩问道:“多少钱?”
“大官人,十文即可。”摊贩笑眯眯地伸出手掌接过铜板。
“成了亲会让人变傻吗?”月尘不解地挠了挠头。
长安又从摊位上拿起两具,左手鬼王,右手傩神,她右手抬起比划在月尘脸上,道:“莫废话,这个正适合你。”
“年节取消宵禁,到时候我们一人带一个出来玩,多有趣。”说着便将左手那具套在自己头上,凑近了青要佯装凶恶吓唬着他。
青要勾勾唇角,旋即又付了二十文。
“你们说,若大宁、大朔、西域整个商路打通,这里会是什么样子?”长安抬眼望去各色的幌子,挑担货郎,贩夫走卒,热闹归热闹,可终究算不上繁华。
“打通了便知道了。”月尘总是如此的随性。
只是他话音刚落,便一脸震惊道:“那是什么把戏?火喷的这么高?”
说话间长安已就近跃上屋顶,眉头紧蹙,冲着青要大喊,“不好,是大火,快通知城防。”说罢便飞檐走壁径直向火光冲天的地方而去。
着火的是靠近王宫西南角的一处库房,长安赶到时,正好撞见一库吏从后门抱着一摞账本逃窜,长安当即跃下拦住他去路,“你慌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只见那库吏怀中紧抱账本,环在胸前的手臂隐隐哆嗦着,见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不问青红皂白地大喊道:“女飞贼,就是你纵的火,快抓住她。”
长安气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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