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说手上边轻轻用力一握,这下戚明月再也淡定不起来了,她周身麻得更厉害了,头也晕得更厉害,虽然眷恋美色,但她没打算失身呀。
于是戚明月大叫:“朱行景,我给你下了生死蛊!”
朱行景的动作果然停住,他抬起头,眉心微拧:“什么生死蛊?”
“姜老伯,你记得吧?他是苗疆人,两年前我去找你时,找他要了生死蛊的母虫,后来快到南州的时候,我让你服下毒药,那毒药你还记得吧?”
朱行景点头,他自然记得。戚明月要他置之死地而后生,他便服下那枚毒药。
“你当时不觉得,那枚毒药有些大?”戚明月向后挪了挪身体,他的一只手还搁在她胸前,让她很不舒服。
朱行景皱眉,那枚毒药近乎和花生米一样大,他吞下去的时候的确废了点力。那个时候,戚明月还叮嘱他说,要整颗吞下去,让毒性一点点发挥,才不至于体内一下子有过度毒素,伤了根本。
“因为那毒药中心,就困着生死蛊的母虫。母子连心,子虫伤,则母虫伤,子虫死则母虫死。我没骗你,我已经和心腹约定好,五月十五会刺激一下子虫,届时你就感受到了。”
戚明月说这话的时候,抬头盯着朱行景,他也看着她,然后目光一点点冷下来。
给朱行景偷偷下蛊,戚明月多少是有些心虚的,她避开了目光。
朱行景却依旧盯着她,笑得有几分凄楚:“你竟这么防着我。”
她低头轻声道:“……我和你一样,别无选择。我不想戚家军将来走上绝路。”
朱行景幽幽盯着她,戚明月被她盯得头皮发麻,赶紧解释:“当然了,如果你没有伤害戚家军,我肯定也不会伤害你。”
他忽然冷笑:“那现在也算?我现在不算伤害戚家军吧?你为何拿出蛊虫威胁我?”
“……”戚明月只得强行辩解:“那我也不是戚家军的一员吗?你这样强迫我,自然算伤害我啊!反正你今日若是强迫我,那我们就鱼死网破好了。”
“……”朱行景忽然松开了手,戚明月踧踖不妨,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他站起身来,低头看她,面上没什么神色,语气沉静:“好。我辜负过你,你给我下蛊,我们扯平了。”
戚明月愣住,他就这么算了?
她偷偷打量朱行景的脸色,见他的确不像是暴怒的模样,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纳闷不已。如果她被人下了蛊,她绝对不会放过那个人的!
但眼下她还是赶紧走吧,万一朱行景是后知后觉,一会儿怒气回头,又要报复她呢?她虽不觉得自己打不过他,但朱行景心眼那么多,防不胜防啊!
戚明月赶紧起身,懦懦道:“我离开太久了,得回去了。”
朱行景只看着她没说话。
戚明月于是转身往外走。
朱行景站在门口目送她离开水榭,而后慢慢捂住心口:她说的那蛊是真的,还是只是情急之下吓唬他?
他目色慢慢从迷惑变得痛楚:以她的性子,只怕是真的。
戚明月很快走出了水池,她回头一看,只看到水榭门内有一个白色的身影,她迅速转身奔向墙脚,翻墙离去。
……
翌日中午,戚明月的队伍京都。
长亭外,有一白衣人骑马而立,眼见有数百人队伍临近,打头两面大旗上书写着“戚”字,齐若飞面露欢喜,立即策马迎了过去。
曹烈走在最前面,一眼就看到齐若飞,连忙扭头对戚明月大声道:“将军,是齐大人!”
戚明月身旁的常桓会心一笑,然后吹了个口哨,戚明月却有些许不自在。
齐若飞很快靠近队伍,戚明月只得从队伍出来,两人并排走在前面。
齐若飞面露笑容:“来迎你的礼部侍郎在城门口,我心急便多走了几步。”
他在今年春闱中殿试第三甲,如今在翰林院任职。如今的他,有官职在身,他终于能站在她的身边了。
“倒是辛苦你跑这一趟。”戚明月不晓得说些什么,便恭贺他:“你金榜题名,我还没有当面恭贺你,如今你心想事成,我也为你高兴。”
齐若飞笑意微敛:“曾经这的确是我的心愿。而如今……”他侧头看向戚明月,满目温柔。
戚明月心累一个咯噔,糟糕,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见戚明月神色紧绷,齐若飞立即改了口:“如今我方知晓,天地无垠,阶梯万步,我不过迈出一脚,我还有很多能做的事。”
戚明月连连点头:“正是如此,好男儿志在四方,你一定能做到的。”
齐若飞神色微僵,也跟着点头:“嗯。”
到了京城北门前,戚明月与前来迎她的礼部、兵部官员一阵寒暄后,她将瓦剌战俘交给了兵部,而后随礼部官员入宫面圣。
戚明月在内侍的引导下,前往仁和殿觐见皇上。去年十月荣王前往封地后,皇上便一病不起,再也不曾临朝听政。
戚明月入殿悄悄打量了皇上一眼,见皇上虽端坐御座之上,却神色苍老疲惫。
戚明月向皇上奏明军情,又领了赏赐,便要告退,不料皇上冷不丁道:“算起来,明月你成亲已经快两年了吧?怎么还没个孩子?”
戚明月一脸讪讪:“儿女是缘分,急不来。”
皇上却一脸恍然:“是朕糊涂了,你和齐编修聚少离多,自然是难有子嗣,不如这样,日后你就与齐编修一道留在京城吧?”
戚明月心头一惊,她若留在京城,必然会成为父亲的掣肘。
“皇上,臣自小在边境长大,实在不习惯住这边,倒不如将齐若飞调任去肃州,这样就两全其美了。”
皇上神色沉吟:“朕年初也是这么打算的,本想让齐若飞去肃州,但太子却说齐若飞有大才,应当留在朝中。”
皇上一面说着,目光始终落在戚明月脸上。
戚明月呵呵一笑:“皇上,太子说了不作数,您说了才作数。还请皇上体谅臣。”
岂料皇上叹气道:“朕老了,很多事没有太子有远见,这一回就听太子的罢,你就留在京都吧,昨日太子提过,说是兵部郎中正有个空缺,就给你吧。”
“……”皇上都这么说了,戚明月不敢抗旨,只能领旨谢恩。她领了兵部郎中的职,若是没有恰当的理由,短期内是别想离京了。
戚明月垮着脸离开仁和殿,正巧遇到来觐见的太子。
两人迎面相逢,戚明月非但不行礼,还狠狠剜了一眼太子。
朱行景非但不恼,还温和道:“戚将军这是何意?”
戚明月冷笑:“你给我下套是吧,算你狠。”
朱行景不解:“什么套?”要说下套,他才是被套的那个。但昨夜之事是两人私下的事情,按理戚明月不会拿到人前来说。
故而他是真不知戚明月现在为何生气。
见他一脸懵然,戚明月更气了,痛骂:“卑鄙,虚伪,无耻!”戚明月骂完,马上就走。
一旁的宫女内侍吓得头也不敢抬。自从太子复位后,就连皇上对太子都和颜悦色,普天之下也就只有戚明月敢指着太子的鼻子骂。
朱行景皱眉,他抬头看向不远处的仁和殿,意识到事情可能和皇上有关。
他走到殿门前,低声向薛总管询问了几句,这才明白了其中的缘故。
朱行景走进仁和殿,皇上此时已经去后殿躺下了。方才接受戚明月的觐见,又和她说了些话,已经让他精疲力尽。
自从那件事后,他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每日汤要不断,昏昏沉沉,一日里能有两个时辰清醒就不错了,自然无法上朝理政。这让他内心充满不甘。
他还不到六十岁,他还没活够啊!
掌控天下的滋味让人迷恋,他舍不得就此放下!
上天对他太不公平了!
皇上下想到这里,又悲又愤,抬眼看到床边的宫女,见她面无表情站在那儿,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更是恼火。
现如今,就连一个宫女都敢对他不敬了!
“将这个宫女拖下去,杖毙!”皇上怒喝道,他说完这一句话,顿时失力,倒在床上发出嗬嗬的粗喘声。
那宫女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拼命磕头,她因为恐慌惊惧,将头地板磕得“砰砰”响,不一会儿,额头便一片血红。
朱行景进来的时候正是这幅光景。
薛总管见朱行景进来,躬身行礼:“太子殿下。”
皇上听到太子来了,不想自己这幅样子被他看见,便想尽力平复呼吸,又挣扎着坐起来。
这一会儿功夫,两个内侍已经架起那名可怜的宫女,将她往外面拖。
朱行景上前扶起皇上:“父皇,您九五之尊,何必为一个宫女动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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