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
宋七如离弦之箭般朝入口处疾冲,指尖几乎要触到那老伯的衣角,他满心只有一个念头:把人拉回来!
可就在此时,轰然一声巨响震得地动山摇,炽烈的气浪裹挟着碎石与焦糊味狂涌而出,像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他的肩头,猛地向后一掼。
他整个人如断线纸鸢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冰冷的石壁上,喉头一甜,腥热的血沫不受控制地涌到舌尖。
视线剧烈晃动中,宋七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佝偻的身影在刺目的火光里骤然崩解,碎成无数猩红的血雾与焦黑的肉块,混着飞溅的石块与尘土,消散在狂暴的气流中。
没有惨叫,没有挣扎,只有生命瞬间湮灭的死寂。
而那扇厚重的石门,仿佛对这一切无动于衷,依旧以一种缓慢到令人窒息的节奏,沿着青黑的石壁缓缓闭合。
石门与墙壁摩擦的吱呀声在空旷的通道里回荡,像极了死神在慢条斯理地锁上棺椁,将最后一丝生的希望,也彻底隔绝在门后。
宋七趴在地上,四肢百骸都像散了架,只能死死抠着地面的碎石,指节泛白,眼眶因极致的无力而迸出细密的血丝,却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我怎么没想到,他的孙子被吃了,他亲口说了临昌的毒瘤必须连根拔起,他甚至把点燃矿石炸城的方法都告诉我们了,我怎么就没想到!”
沈疏桐亦被这一幕攫住了心神,周遭的喧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掐断,世界沉入一片死寂。
那些画面在她脑海里疯狂翻涌,仿佛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她眼眶发酸。
即便早就预想到结局会是如此,可当这一幕真的出现,她的眼泪还是如洪水般决堤。
从老伯坚持留下关门起,沈疏桐就明白,这是他为自己选定的最终结局。
谢临舟微昂着头,深呼吸好几次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上前一步扶起宋七:
“这是老伯自己的选择,但我们还要带着对他的承诺继续往前走。”
谢临舟从怀中掏出老伯给的黄铁矿,指着来时的石门:“你们带上感染者和粮食去那里等我。”
说完便独自一人前去安置矿石。
石门的这一头是已无回头之路的运粮队伍,那一头是将他们视作豺狼虎豹的汴京百姓。
他们没有时间悼念老伯,新的危机就在那头等着。
谢临舟将矿石安置在石门最脆弱的几个点,然后迅速跑回通道的另一头。
运粮车和感染者在最里面,然后是宋七和沈疏桐,最后是谢临舟。
他将众人都护在身后,吹亮手中的火折子,用内力将其砸向通往汴京的石门。
那扇厚重的石门应声炸裂,碎石飞溅如暴雨。
弥漫的尘土瞬间吞没了入口,呛人的硝烟气刺得人鼻腔生疼,众人被这股气浪掀得连连后退,纷纷抬手捂住口鼻,剧烈的咳嗽声此起彼伏,连眼睛都难以睁开。
待烟尘被风渐渐吹散,视线终于清明,对面赫然是一支队列严整、铠甲锃亮的汴京军队。
他们手持长矛劲弩,银甲在晨光下泛着森冷的光,一张张面容肃穆如铁,显然是早有防备,正虎视眈眈地对着他们,气氛瞬间凝固如冰。
谢临舟第一时间举起令牌:
“我乃云京御史谢临舟,此番奉皇命押送粮食到玉门关,队伍中确有人误食肉饼,但没有人食用人脑,他们尚可治愈且在我的管控之中,绝不会伤人。此番来到汴京只是想借水路去满洲,还请各位行个方便。”
粮车还得靠感染者拉,因此沈疏桐并未取下他们面前挂着的人肉。
汴京军队中为首的那人骑着骏马,只微微侧了侧身子,洞内景象便一览无余。
“人肉都还挂在脑袋上呢,你跟我说这叫绝不会伤人?而且谁知道你这个御史是不是也被感染了?汴京不欢迎你们,滚回临昌去,一旦越过通道,不管你们是何缘由,就地诛杀!”
礼已经给完了,接下来就该动兵了。
谢临舟也展开乌骨描金扇:
“临昌已经被炸了,我们已无退路只能向前,我知汴京的难处,此番确实只是想借水路一用。”
围观百姓闻此话大惊:“什么!他们把临昌都给炸了?将军,可千万不能放他们过来啊!”
谢临舟、沈疏桐、宋七:......脑袋沉沉的,怎么突然顶了口锅?
守将举起长矛:“既如此,开战吧!”
长矛裹挟着千钧之力直刺谢临舟心口,守将赵武骑在高头大马上,银甲映着晨光,臂上青筋暴起,他早听说过谢临舟名号,这一枪倾尽了他十成内劲,势要将眼前人一枪洞穿。
谢临舟却半步未退,他眼神一凝,手腕轻旋,扇骨如利刃般斜切而出,精准地磕在矛杆中段。
只听“铛”的一声脆响,长矛竟微微偏了方向,擦着谢临舟的肩头险险掠过,带起的劲风刮得他鬓发轻扬。
不等赵武收枪回防,谢临舟的身影已如鬼魅般欺近马前。
他左手执扇,扇面倏然合拢,乌黑的扇骨化作短棍,狠狠敲在赵武持矛的手腕上。
“咔嚓”一声闷响,并非骨裂,却是谢临舟以内力震得他腕骨酸麻,五指瞬间失力。
长矛脱手飞出,“哐当”一声砸在碎石地上,溅起几点火星。
谢临舟旋即腾身跃起,乌骨描金扇的扇尖轻轻点在赵武的肩甲穴位上。
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内力涌入,赵武只觉浑身劲力如潮水般退去,连动弹一根手指都难。
谢临舟的右手顺势扼住他的咽喉,指尖冰凉,却留了三分余地,并未真的锁死。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不过一息之间。
长矛落地的脆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赵武僵在马上,脸上血色瞬间褪尽,手僵在半空,再也无力抬起。
“将军,承让了。”
谢临舟的声音平静无波,执扇的手轻轻一旋,扇面重新展开。
赵武脸色铁青,却不得不咬牙道:“阁下武艺出神入化,赵某输了。但事关汴京数十万百姓安危,便是豁出我这条命,也不会让你们过去!”
“将军当明白你我之间的差距,今天这水路我们走定了,你们若再敢阻拦,不过是平添伤亡罢了。”
就在这时人群中传来一道声音:
“那个我说一句哈,既然他们只是想借水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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