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迈步间察觉到了姒婴的视线,停下脚步后,将在坐之人通通扫了一遍。
改换新朝后,大商的王侯或多或少都与她家沾亲带故。
她是个万事不知的闺中女,直到今日才意识到,他们是她的远亲。一直以来,她心向前朝的心从不遮掩,却无臣子胆敢于朝堂公然指责于她。
这其中固然有姨丈与娘娘的纵容,其后也有他们的缘故。
温宁将他们脸一一辨认清楚,道:“温宁未入京前是怨过姨丈与你们的,现在却想清了。”
她看向姒婴,道:“殿下,温宁与您是未婚夫妻,以前总盼着您没死,如今知道您尚在人世,不少为了私情将国家大体抛至脑后。”
姒婴负起手,冷冷看着她。
温宁对上他冷漠的视线,回之冷漠,又道:“可是殿下,温宁不能总是这样,温宁固然是前朝的太子妃,也是姨丈亲口赐封的骄阳郡主。”
前朝好与不好,都是前朝了,她总要向前看,前朝的万岁是君主,当朝的万岁却是她的亲姨丈。
温宁这话一出,在坐之人,眼窝浅的,纷纷擦起了泪水。
这位骄阳郡主,抛去尊贵不言,的的确确是他们看着长大的。
自家的孩子,年岁小,不知谁亲谁远,是娇纵了,任性了,到底是亲戚。她好了,他们也好,她不好了,他们看着也心疼。
几位王妃拿着帕子擦着泪水道:“宁儿能认清这个,我们也就心安了。”
这前朝的太子姒婴,纵有些手段,平王还在,他还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一个注定会失败的人,她从现在起打定决心离他远些,待到两年后的完婚日,自有她们从中转圜。
几位王爷见自己王妃开了口,一起站起身来,向姒婴道:“太子殿下,今日守岁乃是家宴,我等便不多留您了。”
姒婴负手噙笑看着他们,问:“各位是要赶姒婴?”
温辅良站起身,笑道:“太子误会了,几位王爷并无此意,只是这样的家宴,太子殿下留在这里是有不合适处。”
温宁见自己几句话后,姒婴成了众矢之的,心中是有内疚之意,却也不多。
她清楚姒婴能与自己父亲相斗,手段心计非同一般。
她迈步便要回自己坐席坐下。
温辅良视线落她身上,给了她一个眼神。
温宁愣了一下,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父亲不是要她陪同殿下一起离去吧?
她可是来参加守岁宴的,况来后,还没与表哥私下里说上一句话。
她对上温辅良的眼神后,不着痕迹地躲闪了眼神,想装没瞧见。
温辅良见她不肯,只得开口道:“宁儿,今日风景好,带太子殿下出去逛逛。”
温宁不做理会,兀自回到自己座位,抱上了自己的母亲的手臂,撒娇道:“母亲,我多饮了一杯酒,头晕。”
平王妃哪里不知她是在推脱,自己的女儿在家时常与芷儿饮酒玩乐,莫说是两杯酒,就是二十杯,也不至于喝醉。
身为母亲的,明知自己女儿不愿,她断没有强迫的道理。
她将温宁搂在怀里,笑道:“既知自己酒量浅,何至于多喝一杯酒。”
她拿手探了探她额头温度,煞有其事地道:“是有些发烫。”便又对温辅良道:“宁儿醉了。”
温辅良见爱妻发了话,很是无奈,看向姒婴一瞬,却又恢复了气定神闲之态,坐等姒婴这不速之客主动离去。
高坐龙椅的兆帝,直至这时才开口道:“太子乃朕之贵客。”
他手端一杯酒走下了龙椅,来到姒婴面前,笑道:“太子莫要见怪。”
姒婴便也示意身后之人,为自己续上一杯酒水,端在手中道:“孤敬万岁一杯。”
他将手中酒水一饮而尽,脸上有了笑意,却又看向装醉的温宁,无奈道:“孤这未来的太子妃看来并不愿嫁孤。”
兆帝见他一饮而尽,跟着将手中酒水一饮而尽,意味深长地笑着道:“太子,宁儿是您的太子妃,此事上,容不得她不认。”
姒婴笑睨兆帝一眼:“有万岁这句话在,孤也就放心了。”
他话罢,看向兆帝身后那几位面色不善的王爷,故作惊讶问:“几位王爷何以如此看孤?”
陈王冷笑一声:“太子想娶骄阳郡主,小王没意见,只是今日乃是万岁家宴,太子在此多有不方便。”
姒婴低眸把玩着手中的空酒盏,唇角噙着一抹笑意,轻声问:“陈王于前朝时可是万岁手下之将?”
陈王原名庾波,本是兆帝为前朝魏王时手下的一名五品武将。
后兆帝逼宫称帝,他为兆帝的同胞兄弟,理所当然地成了王爷。
只是这陈王之名,虽是皇亲国戚,到底不如平王温辅良的名头大,王位来得正。
他嗤笑一声:“太子大可不必拿前朝做文章,小王可不怕您。”
皇兄不满前朝暴君,早有自立为主的念头,这种该当诛灭九族的大罪,他就是在前朝也觉皇兄没错。
暴君致使他两个人中龙凤的侄儿战死沙场,皇兄早就该反了他。
如今皇兄荣登龙椅,他一个前朝的太子,是有前朝的臣子拥护,大商的兵马全在皇兄一人之手,又有平王在,他何须怕他。
姒婴听他不敬之言,只是把玩着杯盏,垂眸浅笑。
兆帝看他一眼,立时沉色呵斥陈王:“放肆!太子乃前朝君主。”
这一声呵斥更像是是对姒婴的一种警示,兆帝借呵斥陈王告诉姒婴,大商不是以前的大商了,他姒婴固然是太子,却是前朝的太子。
一国断没有两个君主的道理,他能容忍他到今日,并不代表,他真的拿他没办法。
姒婴笑眼抬起眼眸,问兆帝:“万岁那静心丸如今用到了第几盒?”
当日兆帝因旧事入了心障,人痴疯不认人,是他拿出丸药救下了兆帝。
兆帝眯眼看他,听出了他话中意,笑道:“太子言三盒丸药用完,朕可驱除症疾。不想朕才用完一盒药,人彻底好了,如今还剩两盒未启。”
起初他不知药是他借陈之文手敬献,又因辅良看过,一时大意,用了足足十粒丸药。
那药必有异,他心知,却不敢戳破。
姒婴笑了,又道:“万岁做得对,是药三分毒,万岁病好了,本就不应多用。”
他说到此,在广袖里掏了掏,掏出一个锦盒,递给了兆帝,道:“孤得万岁所邀特来参加这次的守岁宴,也无他物所赠,想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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