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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 第132章

小说:

假扮系统掉马以后

作者:

殷桥见

分类:

穿越架空

裴率第N次赶在她本人抬眼回看之前躲闪眼神,垂眸移向餐盘里的吐司片。

浓密的长眼睫被清晨阳光照彻出些许阴影,混进眼下淡淡的青色里,泾渭分明。

他神色看起来莫名有些恹恹,耳朵却在她注视里越来越红。

“弗洛伊德在《梦的解析》里说过:梦是不加掩饰,最直接的愿望达成。”

谢知之撑着脸,到底没按捺住好奇心开口。

“你昨晚有梦到……”

谁料他闻言咀嚼的动作一滞,下一秒一阵惊天动地的呛咳,吓得谢知之立马从面对面的桌位上弹跳起来,直接穿过餐桌到了裴率身后试探性顺气地轻拍。

如果情况更糟的话……她脑海里快速回忆了一遍海姆立克急救法的步骤要点。

好在裴率自己很快就缓过来,咳嗽声越来越小,看脸色也没有闭气窒息迹象。只是他稍稍平复,背脊就不自然地瞬间绷紧,僵硬地从她手下避开。

“咳咳,没、没事了。”他哑声道,举起一只手示意停止,人却始终不愿转过来正面看她。

谢知之拿过先前帮忙冲泡搅拌的牛奶:“那你缓缓,喝点东西润嗓。”

他也习惯性地伸手就接,看清手里杯中液体后又是一怔,手指立刻从玻璃杯上撤开。

“是太烫了吗?”她不明所以:“不应该……啊?”

裴率终于抬头正视过来,只一眼的时间又迅速移开:“我……去喝点冷水清醒一下!”他转身从椅子另一侧逃向厨房。

谢知之被他那短暂一眼盯得愣在原地。

按理说,他刚刚经过激烈呛咳,眼圈发红很正常,眼含泪光都正常,都属于正常生理反应,何况裴率生得一双桃花眼自带泛红buff,但是……

他方才泛红一双眼目光亮得烫人,脆弱的哀怨迷茫感和某种强势的侵略冒犯感杂糅在一起,情感饱满得溢出来——全是对眼里所见之人的攻击性。

她要不是愣住,对视瞬间一定会明智地后退一大步。

“这是被噩梦吓到一夜没睡好之后,又被问到痛处,结果恼羞成怒?”

谢知之看向餐桌上被抛弃的牛奶,恍然大悟:

“难道他昨晚梦见了爱喝牛奶的变态杀人狂作案之类的限制级内容?想想看,要是血流满地……流到显示屏当时的画面边缘泛粉,也是有可能的。”

“这个角度的分析是有一定道理,但……”

前一晚挡过显示屏后,开始状态掉线的0807号不得不冒泡,诚恳道:“只是一个梦而已,你别管,让他喝点冰水冷静一下就好。”

“这种时候,你又太不care宿主了吧。”她不能苟同,“做个极致的好梦或者噩梦,都很影响白天状态的。梦是睁眼就消散了,但即使醒来,梦中感受过的深刻情绪还是会持续影响人的。”

“他今早的一系列行为已经被影响得很古怪了。”谢知之微微皱眉,分析道,“距离上次换洗床单还没到一个月,但他今天清早亮相就是抱着换下的床上用品冲进浴室清洗……身上睡衣也不是昨晚那套……之后出来就找垃圾袋……这不是很奇怪吗?”

突然换洗可能是心血来潮,洁癖发作,但清洗了又打包扔掉就很离谱。而且他还不是扔进洗衣机,而是拿进浴室亲自手洗。

“早上打招呼时,他声音也比平常低哑,我本来以为只是被昨晚空调吹着了的后遗症,夏季常见小毛病。”

她思忖着道:“可是你看他今早对我的态度也很反常……”

裴率从厨房门口冒头,看脸色有被冰水镇静下来,走路却同手同脚。

0807号小心翼翼地试探追问:“所以,你的最终结论是?”

“你该不会昨晚梦见被我追杀之类的,受惊过度到了发热地步,今早才这么奇怪吧?”谢知之扬声问。疑惑要问本人,才最可能得到第一手答案。

刚走到客厅一半的裴率眼前倏忽一花,最终稳定成入眼的一片月白。

他来不及反应,宛如被贴符定身,她的手背贴抵上了他前额。裴率听见谢知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咦?体温是正常的诶……”

照旧是感受到熟悉的冷气率先从肌肤相碰处弥漫。

然而她自己都未必知道,一旦停驻时间稍长,忍受过初始刺骨灼人的冷意,他就能依稀触摸捕捉到她的温度——是离家出走那晚她一时心软,任他牵握一夜被窥破的疏漏。

像被冰块包裹在内的火焰一路顺着额头而下,又冷又热的触碰缓慢地一一滑过他眉侧、脸颊……

仿佛昨夜洗脸情景再现,也可能是同一晚混乱梦境的碎片重叠进眼下现实。

他曾在幻梦中改写后续。绝不能他一个人闭着眼睛,被她隔着湿润纸巾一点点擦拭到心烦意乱,谢知之必须与他一起遍身淋透风雨或者烧成灰烬,共赴山巅也好,同坠无间地狱也罢。

没有礼貌的请求,也没有拒绝的余地。

他直接攥住她,亲手挽起青丝成髻,又亲自缓缓解开,由它倾泻四散……玉山倾颓,他冲动又耐心地寸寸碾开冰层、捂化成春水,到最后肆无忌惮的火焰将两人一起吞噬,他也始终没有放手。

如同再次被幻梦中的冰火两重天煎熬。

眼下谢知之试探温度的手贴向他颈侧,萦绕的寒气落在动脉上,竟似热油入锅,溅开的烟气火星跃跃欲试要灼穿理智。意识到这点的同时,清醒就更令他冷得发颤。

尽管贪恋触碰,裴率还是抬手死死地拦下她的指。

不要再动了。

他控制住自己的眼神,力图规规矩矩地只望向她如今长度只在耳下肩上的发丝。发尾并不乖顺,凌乱随性地肆意微翘着,和梦里如瀑青丝截然不同。

“我又不是小孩子,哪这么容易受惊,还发热?”裴率涩声道,“也根本什么都没有梦见、梦什么……”

妄图搪塞,但话到嘴边,他却说不下去。

哪怕仅仅只是想到“梦”这个字眼,前一晚相关记忆碎片就开始挑最要命的自动在脑海里连播。

昨夜梦中人本尊目光清正地站在眼前,然而他从今早醒来,意识到自己都梦见了些什么之后,就已经羞愧自厌到了不敢直视对方的程度。

偏偏今早她每一句真诚正常的关心,都踩在了他最想掩藏不见光的阴暗处。

这是一道坦诚和撒谎都致命的无解题。

谢知之看向自己的手,被裴率分开岔进指间地紧紧握住后,两人就僵持住了。

她试他体表温度都是守礼地仅用手背,这人阻拦却反倒下意识地选择了根根岔开交握这么……带有侵略意味的姿势,实在是……

裴孔雀平时也不这么越界啊……他还没彻底清醒?……清醒?做梦?

差点忘了,噩梦与好梦之外,还有……啧。

意识里,向来积极活跃维护宿主的0807号死机一样的安静。

手上交握处蓦地传来一阵推力,猝不及防的裴率略带踉跄地跟着下意识后退了一大步。

“佛家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还没站稳,她有如实质的目光拂过他手背,留下细针扎过般的轻痒疼痛:“‘爱欲之于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愚者不释炬,必有烧手之患?’”[注]

她在说什么?爱——欲——??!

被戳中心底隐秘的裴率不敢置信地霍然抬头,手指触电般收回。

她知道了?!

头脑里轰地一声,浑身血液不受控地上下两冲,像岩浆一样烈烈奔腾燃烧着流经血管,几近将他整个人焚烧殆尽。

裴率惊疑地看向谢知之身后的卧室,它依然维持着闭门模样。他起床后就敞开了窗散去气味,她如今这个状态没有嗅觉……不应该……不,关键是谢知之她现在会怎、么、想……

他完了!

无从辩白解释,这种时候道歉太虚伪,表白更肮脏。

她……接下来……

裴率混乱无措得头脑一片空白,呆立在原地,甚至想不到要大理石地板立时裂个坑把自己埋葬……那就真不会再见她了。

他像罪孽深重的犯人自知大限将至,灵魂快要赶在躯壳之前先一步溃散,仍绝望地祈求一丝——

清凌凌的杏眼里无情地照彻他的无所遁形。

“我……”裴率嘴唇颤了颤,延迟意识到了某处不对劲,声音倏忽古怪地止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她的目光也被带得向下游移一瞬……

眼睛就在这一秒被她捂住。

视野被剥夺竟在此时给了人极大的安心感。

他听见谢知之极轻极轻地叹了一口气,隔着她的手,却能感觉到对方目光此刻停驻在他脸上。

“你听我说,”她清清嗓子,肃声道,“这只是正常生理现象,知道吗。”

裴率头脑已经乱成一团糨糊,注意力只在她正捂着他的眼睛,意识到对方一句说完就机械地跟着点头。

“很好。不要多想。”谢知之道,“那现在……咳,对,我们就这样走吧。”

他能感觉到对方的引导之意,在她上前一步后,就默契自觉跟着后退一步。只是,裴率下意识再伸手,试图去找谢知之捂他眼的手臂时彻底落空。

她收回了接触权限。

但是很快,她另一只手轻轻扶住了他手臂:“别怕。”

也许事情比他想象得稍稍好些……还没到天崩地裂、无可转圜的地步。至少,谢知之还愿意跟他说话。

“按照昨晚的计划,今早要去公会再打探一下小图姐的情况……你待会儿出来直接借我就行……”

可是,她要是真在这种事上丝毫不介意……他想了什么都无关紧要……

那他就又该是另一种绝望了。

裴率还在感受一颗心被撕扯成好几瓣还同时七上八下的酸涩。

谢知之停了下来,却没有立刻挪开手。

“我松开后,你自己数三声再睁开……自行解决你的问题……OK?”

长睫在她手下几颤,裴率点点头。

眼上骤然一轻一亮,紧接着就是浴室门轻轻“咔嗒”一声被从外关上的响动。

谢知之靠在浴室门边的墙上,长舒一口气,如释重负。掌心似乎还残留对方脸上的热意,真是一块烫手山芋。

水声并不如预料中的立刻响起,谢知之看着门上依靠着的模糊影子,迟疑了几秒,出声道:

“你要是觉得先前的佛经警句悟不透的话……我还会背道家《清静经》。”

门上那模糊影子像被她的话烫到般立即跳远变淡,喘息着咬牙切齿道:“你给我……走远些!”

哗哗水声随即衬出客厅的安静。

0807号持续掉线,谢知之若有所思。

搞不好这一天她的系统要陪宿主格外寡言。

早起的好处,就是干了一大堆莫名奇妙的事后,出门还是八点左右,连下楼的电梯里都没有其他住户。

意识里的裴孔雀和0807号双双鸦雀无声,安静得好像她现在真的只是自己一个人。

裴率从浴室出来的瞬间,谢知之就拿过了躯壳控制权,0807号没有提醒她这是用掉了最后一次强行的机会,那就该算他自愿。

电梯狭窄的空间里充斥着唯一乘客躯壳上挥发出的佛手柑沐浴露香气,皮肤上还残留着冷水清洗过的凉意,尤其是……谢知之轻轻捻动手指,有种短时间内反复多次清洗,但不涂护手霜导致的干涩感。

除此之外,神清气爽,这具躯壳使用起来倒没有任何异样。

如果真有什么,比如之前她借用后在奶茶店兼职造成的肌肉酸痛感,是会保存在躯壳上的,谁使用身体谁就承受。

暑假早上的公交车相对空旷,谢知之拿裴率手机刷了一人次的票就直奔最后一排。

窗外熟悉得无聊的街景向后掠过。

要趁坐车的空隙和裴率就此好好谈谈吗?

还是给他留点时间自己想开?

在家拿过躯壳控制权、一路出门坐车的行动看似井井有条、一气呵成,但她脑内其实一直在天人交战。

趁公交车平稳行驶,谢知之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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