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二人终于打算离开,安睿衡忙一手拽起易婉丽,一手拽过安怀宇,大力拖着他们,跟随出门。
最后时刻,还是得体面送别。
于是便看到盛沉渊打开车门,小心翼翼扶着安屿上车,就好似他是什么磕碰一下就会碎的宝贵珍品。
可男人转向他们时,又恢复了那副淡漠无情、生人勿近的气场,高高在上道别,“不用送了,回见。”
纯黑的轿车扬长而去。
全抛光的复古轮毂在阳光下闪耀,狠狠刺痛了安睿衡的眼睛。
那是一辆定制款的劳斯莱斯幻影。
他只有做梦才敢想的车型。
却被安屿这样轻而易举地得到。
易婉丽的注意力不在车子品牌,只关注它终于开出了视线,立刻红了眼睛,又心疼又后怕道:“怀宇,脸怎么样?快让妈妈看看。”
安怀宇的眼泪瞬间噼里啪啦流下,躲避着不让她触碰,愤怒地瞪安睿衡。
“他打我,他竟然当着打我,还是当着盛先生和那个野种的面!”安怀宇委屈哽咽,“从前在那个家里,我从来没有挨过打!”
安睿衡一声不吭。
“怀宇!不要误会你父亲的良苦用心!”易婉丽忙捂他的嘴解释,“你刚刚那样失态,若他不抢先出手教训你,那要教训你的,就得是盛先生了!”
安怀宇一肚子气实在憋得难受,不服气道:“教训就教训,他能把我怎么样?本事再大,还能杀了我不成?!”
“怎么样?”安睿衡看他,幽幽道,“怀宇,你知道吗?盛沉渊其实是流落在外的私生子,是他的亲生父亲后来再生不出儿子,又眼看老爹快死了,为了多分些家产,这才把他接回盛家的。”
这些豪门秘事,以安怀宇此前的阶级,当然是一点也不知道的。
不过,即使知道,他也没想明白安睿衡突然提起这些陈年旧事的缘由,气冲冲道,“所以呢?这和我有屁关系?”
“关系?”安睿衡冷哼,“你猜猜,盛沉渊的亲生父亲,现在在哪里?”
安怀宇心中一惊。
似乎……从来没听说过。
“盛、盛家老宅呗?”安怀宇怯怯道,“不然还能去哪里?”
“老宅?错了。”安睿衡冷笑,“他在安定医院。”
“安定医院?!”安怀宇惊道,“他……疯了?”
“不知道。”安睿衡眼中不自觉闪过一丝恐惧,“不能出院,不能探视,甚至,除了指定的几个医生外,其他医生都不能进特护病房。总之,自盛沉渊成为盛家家主后的,外界再没有一个人见过他了。”
一滴冷汗从安怀宇脊背滑落。
“所以记住了,怀宇,”安睿衡拍着他的肩膀,严肃道,“下次再见到这个疯子,无论心里是怎么想的,都千万不要说错话,更不要主动招惹他。”
安怀宇十七年人生虽过得穷困潦倒,遇到的人,却都是普通人。
好不到哪去,也坏不到哪去。
无非是小偷小摸、小打小闹而已。
像盛沉渊这么狠毒、却又这么平静的手段,他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好高明。
也……好危险,好迷人。
一种十分奇怪的感觉在他心中升腾。
安睿衡没看到他诡异的眼神。
因为,刘管家气喘吁吁跑了回来,上气不接下气,却满脸喜悦道:“老、老爷,幸好刚才在路上碰到了盛先生的车,东、东西我按时交给他了。”
像个可笑的小丑。
“蠢货!”
强忍了一上午的气,终于可以有对象发泄,安睿衡指着他的鼻子,愤怒吼道,“看不出来安屿在耍你吗!当真跑去一趟就算了,还让那个贱种看到,不知道丢人吗?!”
“啊?”刘管家这才后知后觉。
“滚滚滚,别在我眼跟前晃!”安睿衡越看越烦,甩手让他赶紧滚蛋。
一旁,安怀宇心中那些陌生而澎湃的思绪,也终于凝结成型。
“父亲。”他笑眯眯开口,努力像盛先生那样优雅,“既然如此,我们就不用生气了,而是应该认真准备,送他一个大礼才对。”
刚才还咋咋呼呼的儿子突然变得这么沉稳,那一巴掌也算是没有白挨,安睿衡心中欣慰,语气也缓和了很多,“此话怎讲?”
“连亲生父亲都不在意的人,怎么会真心在乎安屿?”安怀宇愉快拍手,满面憧憬,“您说,他要是发现安屿跟他走,只是为了利用他权势地位的话,又会怎么对他呢?”
安睿衡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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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屿当然没看到被抛在身后的、安家扭曲变形的恨意。
目之所及,只有车内漂亮到梦幻的星空顶。
一只保温杯递到手边,盛沉渊道:“茯苓红枣汤,补血益气。”
既是特意为他准备的,不接肯定不行。
但早饭还撑在胃里,别说什么汤,就是水都不想喝一口。
安屿随手接过放在一旁,漫不经心道:“谢谢。”
“不用谢。”盛沉渊目光随杯子移动,然后转回他脸上,缓缓道,“到家前,你必须至少喝掉半杯。”
安屿完美无缺的表情管理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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