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个份上,其中意味,不言而明。
今日,他们若执意不肯放安屿离开,日后,安家的生意必然处处受阻。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但安睿衡毫无还手之力。
这场他以为能够用亲情作为筹码的“谈判”,其实从一开始,就被盛沉渊定义为单方面的通知。
无论他同不同意,安屿被带走这件事都不会改变,唯一会变的,只有安怀宇乃至整个安家的产业。
同意,就一切顺利。
拒绝,就处处受阻,甚至可能……
破产,灭亡。
那是他绝对承受不起的后果。
安睿衡突然有些庆幸。
庆幸刚才支开了下人们,才不至于让自己现在向盛沉渊低头这种窘迫的事,变成人尽皆知的笑话。
“我知道了……”安睿衡宛如泄了气的皮球,“感谢盛先生提醒,我会立刻准备,尽快向复大递交材料,撤回屿儿的休学申请。”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盛沉渊起身,优雅微笑,“安少爷身体不好,要早些回去休息,我们就不多打扰了,回见。”
理智上,安睿衡清楚地知道,自己应该维持最后的体面,好好送走这尊大佛。
可看着站在他旁边、一改从前懦弱模样的安屿,心中的无名火顿时暴涨,一句好听的话也不想说了。
丈夫失态,易婉丽只能强撑着扮演慈母,挤出几滴眼泪,哽咽道:“屿儿,要懂事一点,乖乖听话,不要给先生添麻烦。”
安家三个人这会儿显然都不太舒服了,安屿心中舒服许多,正欲随口答应,好演完最后的戏码,盛沉渊却抢先道:“没什么麻烦的,安少爷肯赏脸是我的荣幸,二位不必担心。而至于听话嘛……”
盛沉渊扭头看他,眉目温柔,“我会好好听安少爷的话。”
“……”易婉丽沉默。
安睿衡面色铁青。
安屿也沉默了。
——盛沉渊的戏演到这个份上,以他可怜的人生经验,已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配合了。
倒是一直不曾开口说话的安怀宇终于忍无可忍,终于爆发,愤愤不平质疑,“盛先生既然对安屿如此关心,却对他亲人的困境视若无睹,那究竟是假关心呢,还是早得了他本人的指示,要作壁上观?”
“怀宇!!!”安睿衡肉眼可见吓破了胆,厉声道,“瞎说什么呢!给盛先生道歉!”
“我说错了吗!”安怀宇梗直脖子,不服气道,“今日财刊,头版头条,专门花了一整页篇幅讽刺昨晚那场拍卖会,害安氏股价开盘就跌停,这么大的事,盛先生要是真的在意安屿,怎么可能任其发酵!除非……”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强行终结了他的发言。
安睿衡停在半空的手变得通红,强行压抑喉间颤抖,沉声道:“向盛先生道歉,别让我说第三次。”
安怀宇求助地看向易婉丽,却看到母亲已吓得跌坐入沙发,双目无神了。
是他从未见过的失态模样。
安怀宇这才终于回过了神,愣愣道:“对、对不起盛先生,我、我只是……只是……”
只是,憧憬了许久的盛大亮相不仅草草收场,还为安屿那个野种做了嫁衣,反让他恨之入骨的人出尽了风头不说,还赢得了盛先生所有的注意力!
安怀宇心里是这样想的,却一个字也不敢说出来。
变故太快、亦太激烈,饶是安屿也被安睿衡那个毫不留情的巴掌深深震撼到了,很久才找回思路,茫然道:“财刊?头版头条?什么东西?”
安怀宇本捂着肿起的脸,委屈愤怒又不甘,听到安屿这样提问,顿时只剩下无尽的惊恐,“你、你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是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盛沉渊抢在他回答前,冷冷开口。
“他昨晚发了一整夜的烧,昏迷不醒,今天起床后听闻我要拜访贵府,生怕他的父母兄弟被我为难,连难受也顾不得,急匆匆就跟着我一起来了。”
安怀宇彻底吓傻。
“安先生。”盛沉渊转向安睿衡,语调阴森,“宠爱孩子可以理解,但过度溺爱,就不好了。”
“怀宇,”安睿衡一句废话都不多说,“向盛先生道歉。”
眼泪瞬间布满安怀宇的眼眶。
他难以置信望着这个自回家后便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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