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烟烟的力气大得出乎崔砚池意料,崔砚池向外踉跄两步,觉得就这么走了未免失礼,他抱歉望向王妃,看到王妃和颜悦色地笑着向他摆手示意无妨,便匆匆向她拱了一拱手以尽礼节,跟着任烟烟走了。
任烟烟闷着头一口气将崔砚池拉到长廊后面方止步,崔砚池整理被扯歪的衣袖,任烟烟瞧他云淡风轻,气不打一处来。
“你听够了?”
任烟烟语气不善,崔砚池觑一眼她的脸色,模棱两可地回道:“还好……”
什么叫还好?任烟烟更是来气。
“不许说出去!”她威胁。
任烟烟眼眸水亮,脸颊因为生气羞窘白中带粉,恰是活色生香,崔砚池微微一笑,温和答了声好。
任烟烟烦得不行,又补充说:“以后也不许在我面前提起!”
崔砚池忍住笑意点点头,又说了声好。
崔砚池这般温和顺从,反让任烟烟有火撒不出。她想起今早她无理发难时他与此时一模一样的从容反应,忽而一念闪过。
是否以前他对那个女孩子,也是带着这般笑,温温吞吞的,好脾气的向她说好?
没意思。
真会骗人。
任烟烟满腔的情绪瞬间烟消云散。
“时辰差不多了,准备准备回府吧。”
王府长廊上缠长的紫藤花垂坠着开得热烈灿烂,任烟烟的语气忽然变冷,崔砚池的心跟着一坠,莫名有些不知所措。
他沉默一瞬,答应道:“好。”
纵然任烟烟平时没事就可回王府,分别的时候宜都王妃还是忍不住掉了眼泪。王妃一哭,勾得任烟烟也红了眼眶。
两人拉着手依依惜别,越说越撒不开手,眼看场面越来越凄楚,宜都王大手一挥揽住妻子肩膀,要崔砚池长痛不如短痛,赶快带任烟烟离开。
任烟烟一步三回头地登上马车,驶出半晌后犹在抽抽噎噎的垂泪,她哭得梨花带雨,崔砚池坐在她对面,颇是尴尬。
他晓得对待那些狡猾深沉的官员的手段,却不知道安慰一个被惯坏了的小姑娘的方法。
犹豫半天,他将随身带着的帕子递了过去。
“别哭了。”
崔砚池想着多说多错,是以说了这三个字后就选择了闭嘴。
就这样而已吗?任烟烟泪眼朦胧地瞥一眼崔砚池手中的帕子,无言将视线转到了窗外。
一眨眼,两滴清泪从她眼中涟涟滚落。
天色渐晚,夕阳赤红温暖,车厢里也照进了一缕余晖,崔砚池讨了个没趣,讪讪收回了帕子。
车轮轱辘轱辘向前,车厢里安静得除了任烟烟偶尔吸鼻子的声音其余什么也没有,任烟烟颊边挂泪,委屈兮兮的模样委实可怜,崔砚池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说点什么。
“你……你平日尽可多回去陪陪王妃,横竖家与王府离得不远。”
“难道我想回王府,谁还敢拦我吗?!”
崔砚池忖度着开口,话还未说完就被任烟烟硬生生地顶了回去,他哑口无言,默默闭了嘴。
任烟烟也不是不知崔砚池是出于好意,但她就是控制不住地感到反感。
她没法乐观看待自己的处境,因为她觉得她被某些她无从反抗推倒的东西压迫得快要喘不过气了。
车外大道上行人来往如织,沿街小贩的叫卖吆喝声悠扬热闹,任烟烟静静看着窗外,为自己的无路可逃感到绝望。
太阳下沉得很快,车内须臾就暗得模糊,车内备着有琉璃灯,崔砚池起身点亮灯盏,昏黄的烛光在方寸之间漾开,柔和而莹亮。
任烟烟眼睛被泪浸得盈亮,小巧精致的鼻尖也通红,神情像是哭懵了似的有些恍惚,崔砚池见着于心不忍,又把帕子递了过去。
不过这回识趣的没有说话。
任烟烟哭乏了,难受的劲儿也过了,她无言接过崔砚池的帕子,沾干净下巴上挂着的眼泪,算是承了他的好意。
用过的帕子不好直接还过人家,任烟烟将帕子捏在手中,悄悄望向坐在对面沉定自若的崔砚池,心头无声地浮起了一丝腼腆。
今天她未免在他面前忘形太多次了。
车马平稳,离崔宅还有好长一段路,任烟烟稳定好了心绪,就觉得车厢里的沉默实在让人难受。
她胡乱想了一会儿,忽而鬼使神差地开口问崔砚池道:“今日外公叫你和柳大人谈的事情,是不是和青州有关?”
崔砚池没料到任烟烟会主动说起青州,下意识冷峻地看了眼任烟烟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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