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维柳和张维芷两姐妹带着几名丫鬟来到前厅之时,就看到冯老夫人和武成侯夫人分坐两边,两人皆面色不善,看样子谈得颇不愉快。
而张维柳的二姐夫则坐在一旁,眉头紧皱,即便如此,冯恩明的正脸侧脸依旧精致绝伦,容貌逼人,见之忘俗。
而那陆雪琪竟然也在,静静地在一旁坐着,手中搅着帕子,神情平静,再不能看出什么端倪。
张维柳和张维芷两姐妹默默地坐下。
冯老夫人咳嗽两声,难得和蔼地对张维芷说道:“维芷啊,你嫁入冯家这两年,我也看出你是真心想与恩明好好过日子。但你也知道,我们冯家本是书香门第,门风清正,奈何你却闹出这样的事儿,我们冯家百年清誉怕要毁于一旦。所以,为今之计...”
“冯老夫人,这种事应该和我说吧,你吓唬我女儿做什么,现在事情还未明白,你们是想欺负我们武成侯府吗?”
侯夫人心疼女儿,直接把话截了过来。
“哦,那么武成侯夫人是想与我谈和离之事了?”
”你!“侯夫人气煞。
张维芷只是木楞楞地坐着,面色灰败,不发一言。而坐在对面的冯恩明似乎看了她一眼,不过一瞬又把眼神挪开。
张维柳听得心烦,这冯老夫人喋喋不休,硬要拿着此事做文章。但若细想一下,便能分辨一二,二姐的脾气虽然急,但也只是心直口快,对下人并不苛责。翠纹是侯府内家生子,对二姐的脾气也了解,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气性,说跳水就跳水了。
张维柳悄悄站起身,趁着自家嫡母又和对方吵架,慢慢走到盖着白布的尸体边,然后一伸手,掀开了白布,一具被泡得发白肿胀的尸体上半身呈现在张维柳面前。
“啊”一声女子高亢的尖叫响起,”你在干什么?”
张维柳回头看,原来是陆雪琪看到张维柳的动作,小心地用手帕捂着口,高声叫了起来,看张维柳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肮脏之物。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张维柳身上。
张维柳心中一万个泥马奔腾而过,这陆雪琪看着娇滴柔弱,真没想到肺活量这么大,声音这么高亢。
但张维柳现在也顾不得解释,她低下头,仔细查看翠纹的尸体。
堂内所有人都被张维柳的动作看楞了。然后武成侯夫人才反应过来,连名带姓大声喊道:“张维柳,你在干什么?”
张维柳顶着嫡母的责问,又仔细查看了一番,方才站起身,行礼道:“母亲恕罪,我在看翠纹的尸体,发现了一些疑点。”
武成侯夫人还未说话,冯老夫人却摇头道:“你一个未出阁的闺秀,休要在此胡搅蛮缠。武成侯夫人,难道这就是你们侯府的家教?”
武成侯夫人也沉着脸:“小四,你休要插嘴,回去后,去把女戒女则各抄五十遍。”
张维柳环看众人,把几人的反应尽收眼底,然后不慌不忙地说道:“母亲,翠纹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什么?所有人震惊了。
冯老夫人怫然不乐。“武成侯四小姐,这可是大庭广众,话不能乱说。”
张维柳向冯老夫人行了一礼:“老夫人,这并不是胡说。翠纹乃是被人推到水中,溺水而亡。”
冯老夫人用力一顿拐杖:“你怎知她是被人推入水中?管家早已验过,翠纹的身上并无伤口,分明就是自尽溺水。后院的池塘水并不深,寻常人等努力便可站起,若不是自杀,难道还是有人按着她的头塞到水里去?”
张维柳点头:“不错,就是有人按着她的头塞到水里,生生把她溺死。”
“你,你可有证据?”
陆雪琪忍不住插话道:“胡编乱造,四小姐,你莫非是疯了吗?这明明是自尽而亡,你偏要说成有人推她入水,天日昭昭,你怎能如此颠倒黑白?”
张维柳胸有成竹:“我当然有证据!”,她大踏步走到尸体之前,指着翠纹的尸体说道:“尸体的头皮明显比一般尸体要肿胀许多,中间隐见红痕,出现这种伤痕的原因只可能是有人按着翠纹的头往水里压。”
站在一旁的管家忍不住插话:”四小姐,若是用手按着头,尸体头上必然有掌痕,这瞒不了人的。“
张维柳看了管家一眼,”用手当然有掌痕,但如果凶手用布葛裹着呢?“前世张维柳就从电视上看过这种杀人手法。
众人皆惊,看着张维柳的眼神犹如看着怪物。
张维柳却不以为意,继续说道:”若用布葛裹着手,再把翠纹按到水里,尸体上就不会有掌痕,但若做过,必然留下痕迹,尸体肿胀许多的头部便是证据。如此隐秘的杀人手段,无非就是要栽赃嫁祸给我的二姐,须知翠纹本是我二姐的奴婢,若我二姐真要杀她,随便按个罪名便是,何必如此麻烦,更不会,“
张维柳看了一眼陆雪琪,”弄得满城风雨!“
张维柳的话掷地有声,震耳欲聋。
但偏生还是有人要往张维柳的枪口上撞。
陆雪琪怯生生地说:“四小姐,您这说得头头是道,可把我们吓了一跳。我们冯府人口简单,怎会有人作此丧尽天良之事。”
冯老夫人连连点头,冯家皆是相处多年的老人,若这翠纹真是被人杀死,那也只可能是武成侯府过来的人干的。那还是这不省心的儿媳妇搞风搞雨,搞得冯府家宅不宁。
张维柳正等着这陆雪琪往枪口上撞,闻言冷笑道:“陆小姐言之凿凿,彷佛如身临其境,亲眼所见。”
陆雪琪握住手帕的手一紧,“你,你别血口喷人。”
“那么请问,当日晚上,陆姑娘究竟身处何地?”
“你”陆雪琪摇摇欲坠,面色苍白地像是要昏过去。而张维柳却能清晰地感知到,这陆雪琪是真的慌得要昏过去了。
此时,却听门口传来一个男声,“这是哪家的姑娘在探案?可真有趣!”,话音未落,一双官靴已踏入门槛,一个身穿緋色官服的男子进入堂中。
这男子看上去也不过三十左右,虽然穿着一身红色官服,却衬不出丝毫喜色,面容虽五官端正,却板正冷肃,让人见而生畏。
跟在他身后的是一群衙役,以及慌慌张张的冯府仆人,“老夫人,少爷,刑部来了人,说是,说是要查我们府上的命案。”
什么?冯老夫人和冯恩明两人一愣,面面相觑。冯老夫人握着拐杖的手一紧。
当今圣上施行仁政,若是官宦人士家中奴婢无故横死,主人也要担干系,甚至还有官宦因此被贬官外地的事例。
此时刑部来人,若真查出来什么,对冯家,对冯恩明的官途来说,绝非好事。
冯恩明虽然虽然心中揣测,但此时也不会表现出来,连忙站起身行礼:“请问是哪位刑部的大人?为何突然来我冯府?若有招待不周之处,万望恕罪。”
冯恩明的声音低沉温柔,犹如琴弦拨过,是最能让女子沉醉的那一类声音。这二姐夫才貌双全,声音又如此好听,这样的男子是值得女子为他拼命的。
那官员面色平静回礼道:“冯编修,无需如此客气,下官刑部员外郎赵乐普,拜见各位。”
赵乐普?是那个名闻遐迩的赵乐普?
所有人皆是一愣。冯老夫人忍不住捂了捂心口,强打起精神,今天受到的刺激实在太多。
赵乐普的名字可是人尽皆知,曹王谋逆案,红丸案都是他一手破获,传闻他心狠手辣,手段残忍,凶名可止儿啼,却看起来只是一个年轻的文弱书生?
他这次来冯府,难道是冯府有什么大案?
或许是赵乐普看出众人的惊疑不定,他挥挥手说道,“诸位不必紧张,原本是刑部推官过来,只是他突然身体不适,我正好有空,就代他顺便过来看看。”
众人皆松了一口气。
只有张维柳觉得这事很有意思,这位赵大人会怎么判这个案子?
没成想这位赵大人也没放过她,“方才这位姑娘所言,我倒是听得清楚,不如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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