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立国已近百年,如今政通人和,国库充盈,正是盛世之时。东京城作为周朝的京城,城内也是楼宇鳞次栉比,呈现一派繁华景象。
东京内城西北侧,靠近宫城的地方,乃是一众高门贵戚的府邸所在,武成侯府也在其中。
武成侯作为开国元勋,从龙之臣,侯位世袭,至今已传四代。居所自然厚重而堂皇,经过几代人的装饰,内里也是亭台楼阁,花团锦簇,给人优雅从容,赏心悦目之感。
但此时,却有一青衣丫鬟打扮的少女奔跑在回廊上,嘴里还在不停喊着,“不好了,不好了,四小姐,出事了!”
这丫鬟跑进一间大屋,却被屋内另一个年纪稍长的丫鬟训斥,“碧荷,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大呼小叫,越来越不像话。”
“对不起,桃红姐姐,但是”碧荷睁大了杏眼,对着屋内的几人,惊恐地说道,“翠纹姐姐,翠纹姐姐在冯府死了!”
什么?坐在梳妆台前的四小姐张维柳身形一顿,站起身道,“你说是谁死了?”
碧荷这才把事情一一道来。
张维柳听碧荷说得绘声绘色,不禁心烦意乱地打断道,“罢了,先与我一起去见母亲。”
此时的张维柳,原本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妆,她上身穿一件藕丝琵琶衿上裳,下着藕白色襦裙,发髻只梳到一半,斜插着一支珍珠花簪。年方二八的张维柳,虽然脸型微圆,但肌肤白皙剔透,眼若秋水,面容带笑。
张维柳匆匆整理好衣妆,带着两个贴身丫鬟急忙去往正院。
一路上,张维柳忍不住叹气。她前世只是一个坐办公室的小白领,今世没喝孟婆汤就投身到武成侯府,虽说只是个庶女,但亲娘是侯夫人的陪嫁丫鬟,后为护主而死,侯夫人怜惜幼女,把张维柳抚养在身边,只要张维柳自己不作死,届时一副丰厚的嫁妆加实力雄厚的女婿,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婚后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要多爽就能有多爽。
但穿越不碰事儿,那就不符合逻辑。现在,事儿终于来了。
这一会儿回想的功夫,张维柳已来到正院,只见正院中一片忙乱,丫鬟们和两位妈妈裙袖翻飞,正在做出行的准备。
张维柳掀开绣着如意纹的丝帘进屋,就看见自己的嫡母,武成侯夫人满脸愁容地坐在屋中间,见到张维柳来了,也只是点点头,挤出一个笑容。
武成侯夫人年近四十,头上带着花钿冠,身穿如意纹长衫,面容肃穆,眉眼带着焦虑。
张维柳忙上前行礼道,“给母亲请安。”
侯夫人点点头却又摆摆手,“维柳,唉,这种时候,也只有你才会来看我。我现在马上要去冯府,这一摊乱局还不知怎么了结。”随后又高声问道,“赵妈妈,可安排好了,现在可走?”
赵妈妈满头大汗地掀帘而入,“好了好了,夫人,我们现在可以走了。”
侯夫人站起身,“维柳,我就不跟你多说了,我要赶紧去冯府。”
张维柳忙说道,“出了这种事,姐姐心中定然不好受,我一起过去,也好照应一二。”
侯夫人听到张维柳的请求,想了一想,点头道,“也好,你和维芷关系一向亲厚,你过去安慰安慰,陪陪她,也能安安她的心。”随即又叹道,“若是维芷能有你一半懂事,不知能省我多少事情。”
张维柳低头,这种话听听便是,千万别当真。
几人匆匆出门上轿,去往冯府。
张维柳的二姐前年嫁给年轻俊美的探花郎冯恩明,一时传为京城美谈。可是嫁过去之后,却一直风波不断,直到现在竟然又出了人命。
翠纹竟然死在了冯府。
离冯府还有一段路,张维柳把赵妈妈叫入轿中,询问情况。
赵妈妈也只知道大概,“说是早上就看到翠纹浮尸在池塘,未几,就传出是二小姐待人苛刻,逼得下人自杀的传言。”赵妈妈吞吞吐吐地说,“说是二小姐善妒不容人。“”
张维柳摇头,“刚出事,这事情就传的有鼻子有眼,分明是有人在推波助澜。”
赵妈妈愤愤道,“这定是冯府那小贱人所为,哼,什么义妹,欲盖弥彰!”
张维柳忙纠正道,“妈妈,千万别这么叫她,二姐夫听了会不高兴的。”
赵妈妈点头,“四小姐,奴婢明白,绝不会在冯府这样说。”
张维柳无奈,不光在冯府不能这样说,在侯府也不能这样说,须知隔墙有耳,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赵妈妈所说的女子,名叫陆雪琪,乃是二姐夫授业恩师的女儿,据说与二姐夫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自她父亲去世后,投奔二姐夫,暂住冯府。
张维柳觉得,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姐姐嫁过去一大半的风波,都是她挑起的事情。
说话间,一行轿子已到冯府。武成侯夫人心急火燎地下轿,直奔前厅,就见地上放着担架,尸体已用白布盖起。
而冯府的两位主人,冯老夫人和张维柳的的二姐夫冯恩明坐于上首,面色很不好看。
武成侯夫人说道:“这,这人还放在这里?为何还不收敛起来?”
冯老夫人先起身给武成侯夫人行礼,冯老夫人非诰命,按例是要给武成侯夫人行礼的。行礼之后,冯老夫人招呼武成侯夫人落座,并吩咐上茶。
张维柳也跟着坐于下手,顺便偷偷瞄了便宜二姐夫冯恩明一眼。无论见过这位二姐夫多少次,都忍不住赞叹这位姐夫的容貌和气质。
果然是貌若潘安,肤比宋玉,通身的文雅风流气质,更别提他的身段,身姿挺拔,腰若拂柳。
那腰,真是比胡吃海吃的自己都细。
还有头上有探花头衔加持,微微一笑,便能蛊惑全京城的小娘子。就连现在随便一个拿茶盖的动作,都是潇洒自如,赏心悦目,令人百看不厌。
真是好一位翩翩浊世美男子。
但张维柳的思绪马上被冯老夫人的话拉了回来。
只听冯老夫人冷淡地说道,“侯夫人,实在是对不住,但我们这座小庙供不起大佛,还请武成侯夫人把你的女儿一并带回去。”
这话说得十分无礼。
武成侯夫人被气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但现在形势比人强,武成侯夫人掐了又掐自己的掌心,勉强忍住怒火道,“现在事情还没搞清楚,为何就谈出离之事?”
冯老夫人一拍桌子,“不事婆母,无子,善妒,招惹是非,七出之条占了四条,还不能出离?”
武成侯夫人反驳道,“大户内宅之事本就复杂,其中是非曲直一时也说不清楚,况且,冯老夫人,你确定要彻底得罪我们武成侯府?”
现在人死了,罪魁祸首又直指自己女儿,武成侯夫人无从分辨,只能先把侯府的名头抬出来。
张维柳心中暗暗为嫡母打气,对就是这样,底气就是武成侯府,死猪不怕开水烫,你们能拿我们怎样。
张维柳知道自家二姐的秉性,虽然说话直了些,脾气大了些,但断不会做出逼死人命之事,这事儿另有蹊跷。
而冯老夫人和武城侯夫人两人,已经你一言我一语地吵起架来。
张维柳左看右看,也没有看到自家二姐的身影,两个长辈吵架也插不上嘴,只好对赵妈妈说了一句,转头去找自家二姐。
冯府门禁不如侯府复杂,张维柳又来过冯府,左转右转,不一会儿就走到二姐屋外。
张维柳刚要进屋,却听到二姐屋内有说话声,“姐姐的娘家待姐姐真是好,知姐姐生不出孩子,还特意送一个家生子来为姐姐生子。只可惜,姐姐对自家的奴婢也要妒忌,非打即骂,这不,就把人逼到水里去了。想想真是可惜。”
话语阴阳怪气。
妈蛋,这是哪个混账。
张维柳快步掀帘进屋,大声说道,“现在事情还未清楚?谁人说是我二姐逼死人命?说不定是有人想栽赃嫁祸我二姐,故意把人推到水里!”
张维柳上前一步,瞪着眼看向说话之人。
只见说话之人穿着一身浅月牙色衣衫,头戴一串素色珠串,耳边坠着莹白色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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