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十年寒窗无人问,一朝成名天下知。”向来零社交的季珩,突然就被很多人惦记了,休沐只有三天,三天却都忙的不行,连许知一也跟着忙活。
除了交好的几个,最先上门的居然是季明和季礼,带着三少夫人和季茹,许知一非常意外,她自认为他们和季家的关系并不是需要来往的哪种,何况是来人还是季明,每每想起他做的那些事,就觉得恶心,根本就不想见,但大家都是姓季,除了同一个父亲之外还是族人,人都来了,也不能生生的赶出去。
季明也不想来,他们和季珩的关系什么样,心里都清楚,可季旭这成绩实在不够看,很有可能会被外放,就算有本家帮忙,日后勉强留在了京城,此生的前程怕也就那样了。
季珩就大不同,年纪轻轻就进了翰林院,在这一届的进士中实属亮眼,影响力也是有的,将来的仕途虽不好说,但比季旭机会多多了,祖父和父亲在万般不是滋味,又能怎么样,连本家都想拉拢呢?
本来应该季旭来的,但季旭实在拉不下脸,季礼一人分量又太轻,只好由他牵头,原本以为季珩被过继后,日子定会过的苦哈哈,没想到今日一进来,感受完全不同,院子虽是租的,但这一草一木还有这陈设布置,竟然不比他们现在住的差,下人们也是训练有素,还有许知一,比以前更美了,看的他又是羡慕又是嫉妒,还带着些许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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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人各怀心思,季茹却年少无知的说道:“五哥中了探花,五嫂也一下子变成官夫人。”
三少夫人听的很不舒服,跨马游街的那一幕她也听说了,许知一这个乡下丫头真是好命,季珩年轻有为,仪表堂堂,关键还洁身自好,目前为止连个通房都没有,再看看自己的丈夫,到了京中也依然死性不改,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许知一并没搭话,只是客气的问道:“不知堂兄堂嫂今日有何要事,夫君去拜访老师了,我一介女流实在不方便单独招待。”
季明:“五弟妹就这般着急的赶我们离开。”
许知一:“堂兄说笑了,我家二爷上面只有一位兄长,大伯二伯家的几位加起来也排不到第五,那来的什么五弟妹。”季珩现在可不是什么五公子,就算兄弟间排行,那也和季明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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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夫君不行,三少夫人只好自己开口:“弟妹说这话也太无情了些,虽说五弟过继出去了,但咱们到底是亲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那能分的那么清楚?五弟高中探花这么大的喜事,祖父和父亲高兴,这不还想着设宴为五弟庆贺呢?”
许知一:“我代夫君谢过堂祖父和堂伯父的关心,设宴之事,还是等母亲她老人家来了再做决定也不迟。”
三少夫人:“萧婶娘要来?”
许知一:“是啊!夫君入了翰林院,日后大概要在京城定居,自然要接母亲和妹妹们入京了,算算时日,应该已经出发了,日后这些事自会有母亲替夫君操心张罗,就不劳烦堂祖父和堂伯父了。”
不管季家众人怎么说,许知一都是一副我们不熟,少来碰瓷的态度,要不然就说自己是晚辈,还是等母亲到了京城再说吧!气的季明没呆多久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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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的许知一招待了不少人,季家的,季峥的,季阅的,还有几个同窗和师长的,居然还有自称京城承恩伯府的,这是谁家,许知一真的有点懵,直到小厮说了实话,什么咱们四房三公子的少夫人是夫人您的娘家姐姐。
李迎玉?许知一都笑了,她和这位有交情吗?没变成仇人就已经不错了,抱歉,本夫人一介孤女,没有娘家,直接给人打发走了。
承恩伯府是承恩伯府,李迎玉是李迎玉,晚上季珩回来,得知此事,态度是一样的,对于季家,只说了句:“我会看着办的。”
原本以为季家被拒绝后就消停了,没想到季老太爷又派人来请,季珩出于无奈只好带着许知一在最后一天登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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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人的是季礼,除了季夫人,季家众人都在,更意外的是连外嫁的季瑶也在。
季珩心如止水,既没有受宠若惊,也没有冷漠相对,牵着许知一客客气气的喊人打招呼,老太爷听到堂祖父三个字,心中甚是不快,整个屋子,其实没几个真正高兴的。
季昌淇还说:“珩儿高中探花,是件大喜事,都是列祖列宗保佑。”好像也忘了,这个儿子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说着无心,听着有意,季旭就像是被人踩到了的尾巴,本就难看的脸色更难看了,眼见就要破功,还是季瑶见状打了圆场,笑道:“祖父、父亲,时候也不早了,不如咱们先开席吧!”才避免了一场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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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珩随季老太爷去了外间,许知一自然就和女眷们一起。季珩临走时轻声说道:“去吧!我一会来接你。”
许知一:“嗯,明日要去翰林院入职,尽量少喝酒。”
“好,知道了。”季珩点头答应,转身而去。
众人这才发现夫妻俩的手是一直牵着的,有些伤风败俗,但又忍不住的羡慕。
许知一第一次见到季瑶,之前去拜访时还被拒绝过,现在却是一副热情的好姐姐模样,不光凑过来说话,还要给她夹菜,没有丝毫的见外。
许知一又不是真正的古人,并没被对方的殷勤哄到,始终都保持着沉默和客气,以不变应万变。
季瑶拍着她的手说道:“五弟妹,这五弟年纪尚轻,有时候行事难免容易冲动,以后入朝为官,日子还长着呢?你可要多劝着他一些。”
许知一皮笑肉不笑的点头回道:“多谢堂姐关心,我知道了。”
季瑶还说:“看你客气的,五弟虽说是过继了,但咱们才是同胞的亲人,打虎还亲兄弟呢?你说是不是,我们伯爷待人温和宽厚,朝中也有几分人脉,回头得空了,定要和五弟常来伯府上走动走动。”
许知一并没说话,既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浅浅的笑了笑,见季瑶还想说些什么,便含笑对着一旁的二少夫人和季莹说道:“二堂哥今此也上榜了,我还没恭喜二堂嫂呢?听说二堂妹和钱家公子定了亲,不知这婚期定在了什么时候?”
二少夫人客气道:“多谢弟妹。”只是语气咬牙切齿的,恨不得将她生吞了。
季莹就没她的好修养,直接冲着许知一,生气的说道:“许知一,你故意的吧!谁要嫁给那个废物,连个会试都没通过…”语气无比的愤怒,心里面也委屈极了,凭什么大姐嫁到伯府,她就得嫁个落魄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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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一一下子戳痛了好几个,心情大好,没错,她就是故意的,她就是这么坏,安静的吃个饭不好吗?非要一直逼逼叨叨,大家熟吗?
饭桌陷入了一片安静,众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二少夫人脸色阴沉的都能滴出水来,一方面恨许知一小人得志,一方面又觉得季莹是个猪脑子,钱公子是她娘家那边的亲戚,季莹心高气傲一直不愿意她也知道,但当众骂男方是废物,还当着许知一的面,这不是打她的脸吗?而且这也不光是丢脸的事。
季莹大约也是反应了过来,忙要解释:“二嫂,对不起…我…”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二少夫人冷冷的说道:“够了,你还是留着话,回头和母亲解释吧!”
还是三少夫人和季瑶劝了劝,才将事情圆了过去,四少夫人向来都看不惯许知一的穷酸,这一次却全程无话,安静如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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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女眷这边的尴尬,男人那桌稍能轻松一些,只是开席前多了季峥和季阅。
季珩近日被递了不少橄榄枝,季家兄弟也不例外,想他一个七品的编修,何德何能被这么多人青睐,这就要从一个不成文的惯例说起,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虽说大祈立国以来,贯彻的并不十分严谨,但也差不多,破格提拔的官员实乃少数。
这一点就算本家有权有钱,季峥季阅进士出身也比不过。季珩年轻,背后又干净简单,十八岁的一甲并不多,近十年来就更少,淳县名不见经传,何况季珩这种情况的,虽有齐大儒这样的名师指点,但也足以证明季珩自身是个天才,所以虽然只是探花,出身也不显,但在学子间的影响力不亚于那些出身名门的。
季旭全程净顾着奉承季峥,并没怎么搭理季珩,季珩本身话就少,到了不喜欢的场合更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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