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有四宴,鹿鸣宴、琼林宴为文科宴,鹰扬宴、会武宴为武科宴。只不过大祈国的军户大多世袭,武举考试也是时有时不有,不像文科这么有规律。
琼林宴跟寻常的宴会有些不一样,并非只有饮酒赏舞,新科进士们还会被拉出来展示一番,不拘什么才华,或写或画或琴,一是为了让宴会不那么无聊,二是给新人们一个展示自己的舞台,让皇帝和朝臣们也看看新人的才华和风采。
琼林苑中琉璃翠彩,灯火通明,琼浆玉液和美味佳肴应有尽有,苑内丝竹悦耳,轻歌曼舞,一派欢庆。
文武百官有资格上朝的都聚齐了,皇亲国戚也是一个不落,新科进士们依次就坐,既兴奋又忐忑,这一日,亦是这些官场新人们的高光时刻,是唯一不用考虑太多,就有机会和众人平起平坐的一天。
选婿也历来是琼林宴中一项不成文的规定,有那运气好的,被挑做了乘龙快婿,从此平步青云也说不定。通常情况下,三甲都是给公主郡主或是受宠的外戚们准备的,但二甲之后还有那么多人,所以都有机会。
大殿中人各怀目的、不着痕迹的相互打量,季珩这匹黑马也受到了空前的关注,他敏锐的感受到了外界探究的目光,这其中就有了乔家的乔方壑,还包含了季家,季志彦的目光说不上凌厉,但也算不上友善。
他还发现了一个人,一个埋藏在记忆深处,从未提及,他以为战死沙场天人永隔的人,一个完全出乎意料的人,对方也认出了他。
季珩内心万分激动,表面却并无波澜,碍于场合,双方只通过眼神在空中短暂的交汇过,匆匆一瞥便立即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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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一片欢庆,直到宣和帝带着王皇后和乔皇贵妃坐在高位上,宣布宴会正式开始,众人行礼后才一一落座。
没入官场的进士们也叫天子门生,带皇后出席是理所应当,带着乔贵妃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哪有做为先生的,带着自己的妾室招待学生,就算是皇贵妃,那也是妾,何况皇后无子,而乔贵妃有个成年的皇子,宣和帝这一行为让很多官员都心生不悦但不敢言,心里都在肺腑或是打着小算盘。
有人忧虑,有人观望,有人欢喜,乔皇贵妃的出席,使得乔氏和三皇子一派都分外高兴。
帝王的偏宠就是后宫最大的依仗,不知道是不是已经习惯了,皇后还没说些什么,乔皇贵妃就先说了:“臣妾恭喜陛下,又添了这么多的人才,这届的进士们看着都很年轻。”
宣和帝非常开怀,连连夸她,有问必答。
乔贵妃又说:“不知前面这几位都婚配了没有。”
宣和帝心情颇好的问道:“媚儿问这个,可是想做媒,联谴人去问问?”
乔皇贵妃轻轻的说道:“多谢陛下,臣妾这不是想着宫里宫外有好几个适龄的姑娘,若能借此觅得一段良缘,也是佳话。”
宣和帝:“还是媚儿想的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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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和帝儿子不算多,女儿也少,除了皇后生的华琼公主和乔皇贵妃生的宝怡公主,其它的都不是很受宠,适龄的勉强就两三个,到还有几个待嫁的皇室郡主。
乔贵妃这番话纯属私心,因为乔家的女儿很多,待家的也有好几个,状元崔智宸是崔贵妃那个贱人的娘家人,肯定不行,榜眼卢如皑出身涿州卢氏,只是看这年纪肯定早已成婚,她想问的其实是季珩。
内侍将一甲三人挨个的问了个遍,崔智宸已有两字,季珩也说:“在下成婚已快两年,夫人贤惠,对在下亦有救命之恩。”
不一会儿内侍便回来禀报:“回陛下,皇贵妃娘娘,状元郎成婚多年,已有两子;探花郎也早已成婚,夫妻情深;唯有榜眼情况特殊,先夫人亡故后并未再娶,膝下只有两女。”
后来具体的如何了,不得而知,只是这番对话到底是传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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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季珩金榜题名,得遇旧人,心里别提有多欢快,在想到游街时与许知一的那一眼,心中甚是甜蜜,连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而此时的许知一,却趴在窗户边对月独饮,古代女子的婚姻,十之八九,都是盲婚哑嫁,包办婚姻,若运气好,遇见真心替子女打算的父母,倒也罢了,若遇到那些心肠狠毒的,真是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婚后更是变成了丈夫的私有财产,远离家人,失去自由,没有自我,每天就困在个四四方方的小院子里,围着夫家转,附庸昏碌的生活,没有对婚姻说不的权利,连三妻四妾都是合理合法的。
她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又阴差阳错的嫁给了季珩,被命运推着向前,长久以来,其实都不敢静心深想。
起初是因为认知缺失错过了离开的机会,后来是为了顺利和离,也为了自己能好过点,才打算合作,连后来做生意也是因为被贫穷导致的,一步一步的走出季家,走出淳县,如今季珩中了探花,即将步入官场,将来也会一步一步的实现自己的梦想与抱负。
那她呢?她想要的是什么,在这个陌生又孤独的世界里,想要什么呢?
和离吗?离开季珩,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她就开心了吗?可为什么这样想,心里还感觉有些不舍;或者就跟在季珩身后,做个后宅夫人,操持家务,相夫教子,将身家性命都系在他一人的身上,因他喜怒而悲喜…未来还可能要帮他纳妾,这样想也让她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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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珩很特别,她也确实被吸引了,这些她都承认,可这样的生活,真的是她要的吗?如果是,她为什么感到彷徨?如果不是?那她想要的究竟又是什么?
她不是古人,没办法按照古人的思维过以后的人生,可她又确确实实的变成了一个古人…
孤独、纠结,迷茫、无助,好想家…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喝吧,喝吧,看看这上好的女儿红,能否让她一醉解千愁。
季珩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月光朦胧,灯火闪烁,窗户边趴着个醉猫,有点呆又有点我见犹怜…“你喝酒了?”。
“嗯,没想到女儿红这么好喝,你要不要来一口。”许知一晃悠的将酒瓶递给他,醉语道:“恭喜你高中探花。”
季珩伸手拿走了她手中的酒瓶,说道:“别喝了,你喝多了。”
“胡说,我都没有喝两口。”说着还要去拿酒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被季珩抱了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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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珩看着四周的空酒瓶,心想这是喝了多少啊,将她拉近一些,问道:“我高中,你不开心吗?怎么看起来心情不好?”
许知一迷糊的说道:“开心,当然开心,你今天游街时好帅啊,看的人好心动噢…”
季珩柔声的引导道:“那夫人何不把心动变成行动?”
许知一摇头晃脑反应略显迟钝的说道:“算了算了,还是不要了…婚姻太可怕,你们古人还三妻四妾,更糟糕的是没完没了的宅斗,太要命了…”
你们古人?季珩敏感又惊讶的抓住了这个字眼,抓着她的手问道:“古人是什么意思,你是谁,从那里来,来这里做什么?”
许知一被抓的有点紧,嘟囔着一边挣脱,一边说道:“就你们古代人啊!又封建,又落后,天知道我是怎么来的,要啥都没有,又苦又难,太气了…”
季珩又问:“你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来季家做什么?”
许知一:“我是谁?我,我是徐知一啊,季家?我不想啊…我只想回家。”
季珩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问道:“小为是谁?警察叔叔又是谁?你家在哪?”
许知一:“你是说许知为吗?我家在?在哪啊!我不知道了,我回不去了…我想回家,呜呜呜~但是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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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一又哭又笑,回答也越来越乱,季珩的大脑却在飞速的转动着,他联想到了很多,心境也跟着起伏波动,最后更是将人紧紧的拢到了怀里,死死的不放手,低声的问道:“那我是谁?”
许知一被他一晃,脑子更不清醒了,紧紧的抓住他,说道:“季珩,地震了吗?沙发怎么会动?”一会将自己埋进他的肩膀里,一会儿又带着几分茫然和无助,动来动去的。
季珩一个正常的男人,怀里抱着个大美人,这人还是自己的夫人,就算在淡定,一时间也都僵死了,隐忍的拍了拍她,说道:“许知一,不许再动了。”
许知一那里听劝,迷迷糊糊的摸上他的脸,一脸花痴的上下齐手,还说:“小哥哥,你长的好俊啊,我能摸摸你吗?”
季珩更僵了,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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