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从老张手里要来了那份假的身契。
春生,男,年二十四,天缘城东人。原来春生比她还小一岁,这身契看着似乎没什么问题啊?
她疑惑地看了眼春生,他正沉默地站在原地,低头一言不发。老张在一旁看她实在疑惑的样子,让她把身契给他。
老张指着身契:“这身契和他在药庄的信息一模一样,必不可能是真的。”
沈沅更疑惑了:“信息一样,怎么会是假的?”
老张坐起身子,清了清嗓子:“这么说吧,在收养寻药人之后,药庄会给他们拟定新的身份,并且登记在册,方便他们日后四处寻药。而这小子想要的那份身契,则是成为寻药人之前的身份,这些会被药庄严密保管着。等寻药人完成任务,就可以领回真正的身契,这才是所谓的重获自由。”
沈沅恍然大悟:“也就是说,春生拿到的不是他当寻药人之前的身契。不对啊,说不定他以前的名字也叫春生呢?”
老张觑了眼还在一旁呆呆站着的春生,压低声音说:“他以前可不叫这名,当初药庄一共收了十个叫狗儿的孩子,他就是其中一个。”
狗儿?这么随便的名字……
她斜眼问老张:“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老张努努嘴:“喏,登那身份册子的人是我以前的同僚,我怎么会不知道?尤其一下收了十个名字一样难听的小孩,想不印象深刻都难!”
她想了想那个画面,不敢想象。也是,狗儿这个名字,的确不如春生好听。
沈沅:“那这么说来,这份假的身契,是知道药庄底细的人给的?”
想到城里被抓的寻药人,和伤痕累累的老张,她心里有了猜测。
沈沅:“你们药庄难道有叛徒?手里还握着药庄的身份信息,看来这人本事不小。会不会是你那个同僚?”
老张下意识摇了摇头,随后明显脸色又难看几分,显然也有相同的猜测。看他心事重重的样子,似乎有了些眉目。
——
三人各自沉默着,春生突然开口,眼神直勾勾锁定老张:“所以,我到底该问谁,要真的身契?”
老张思来想去,终于松口:“你别折腾了,我帮你查到了,你要找的那个人,在夜来镇。”
春生顿时露出惊喜之色,却在看到老张沉重的面色下,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春生:“那人现在怎么样?”
老张:“……死了,死了好多年了。”
他的确没骗春生,春生要找的人的确不在城里。
春生显然被这个消息打击得彻底,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直愣愣地走出大门,站在门口,抬头仰望着蓝色的天空。
沈沅看得一头雾水,春生到底怎么了?他要找的那个人是谁?她只能寄希望老张来给她解惑。
老张看了她一眼:“你想知道这件事的话,得去问他,这是他自己的事情。”
说完他就闭目沉思了。
她看春生一时半会是不会从这个打击里出来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多向老张问些消息吧,说不定有药的线索。她摇醒老张,用他之前偷用了秀娘给的药说事,让老张帮忙回答问题。
老张:“你想知道什么,问吧!”
沈沅:“什么是药?”
老张:“没人知道药的来源,大家都这么叫就叫了。”
……
行吧,换下一话题。
沈沅:“既然你是药庄的人,那你讲讲药庄吧?”
老张倚靠在墙上,目光逐渐迷离。
——
两年前,药庄回来了一个寻药人,他带回来一批新药。
整个药庄都震惊了,那批药的量很大,可以说药庄这十年来收到的药量加起来都没它多。这二十三年来,药的存量就一直在减少,除了开头的一两年还容易找些,往后的药就越来越难找了。
那寻药人丢下那批药后,就离开继续去找药了。
当时老张不在庄内,是他的其他几位同僚一起验收的,这么多药,一个人忙不过来的。可惜验收结果有些异常,那批药不纯,保险起见,同僚都觉得不能通过。
后来同僚和老张讲过,虽然能识别这批新药,但里面貌似掺杂着一些未知成分,危险未知,所以那批药就被封存起来了。
沈沅想不通:“为什么你们要一直寻药?而且寻了那么多药,你们怎么处理呢?”
老张摇头,表示他们也不清楚,庄主召集他们负责寻药,药寻回来了,也都是统一上交给庄子,庄主会安排运出去。至于什么用途,寻药人忙着寻药续命都来不及,谁管那些?
沈沅好奇:“听说你们初代寻药人不受寿命限制,没人好奇吗?”
她的话勾起了老张的回忆。
二十三年前,他刚出海回来,在镇上的客栈正和几个朋友一起吃喝,庄主出现了。他找到老张,问老张是不是刚出海过,然后就招了老张回药庄。
沈沅:“庄主就这样招了你?不是说什么寻药人对药有感应吗?”
老张笑了:“我一开始也摸不着头脑,后来跟其他几个同僚见过面后,才发现大家有个共同点。”
沈沅:“什么?”
老张正色:“我们都去过鲛人岛,喝过岛上的水。”
沈沅:“这就是你们对药有感应的原因?”
老张点头。
沈沅好奇:“鲛人岛在哪里,那里真的有鲛人?”
老张:“那座岛神秘莫测,每次都出现在不同的位置,能登岛的都是机缘巧合,要不是我那次出海遇到暴风雨,也不会遇到那座岛,爬上去避难。至于鲛人嘛,倒是没见过。”
沈沅:“那既然如此,你们怎么是怎么保证后代寻药人都有感应药的能力呢?”
老张:“庄主有一个方子,这个方子吃上几年后,寻药人的身体就会出现对药的感应能力。不过每个人的身体素质不一样,对药的感应能力也不一样。后来琢磨出来,小孩子用这个方子的效果是最好的。所以药庄后来就开始招小孩,等养个几年到了12岁,对药的感应能力就培养好了。”
沈沅对神秘的庄主更好奇了:“那你们知道庄主的来历吗?”
老张:“庄主一直都是以面具示人,也从来不在人前出声,上传下达都是通过书信。药庄里的人各司其职,基本互不打扰。”
好吧,看来这庄主防备意识很强,看着不像啥好人。
沈沅不再插嘴,让老张继续往下讲。
——
这批新药封存后的半个月,老张从外面回来了,同僚让他也去测试一下那批新药。通过同僚的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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