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归22世纪的程云棠管的那只手抬起,给了老婢一个响亮的耳刮子:“我乃安国公府三小姐。你不过一介贱婢,命如蝼蚁,胆敢如此无理!”
一个下贱的奴仆,竟敢虐待主子,满口污言秽语辱骂主子。可恶之极!
念及此,程云棠猛然一惊。
她为什么会这么想?
不,这不是她的想法。她生活在22世纪,她接触的是民主与法制、人权、平等,她不可能说谁是下贱的奴仆。
别人的想法又入侵了她的意识?
绝对是!
老婢气极,一字一句仿佛在毒针里淬过:“三小姐?你算哪门子的小姐。敢在这装腔作势耍威风,忘了自己是个什么脏东西了吗?”
一个洗脚丫鬟生的贱蹄子。是个人都能踩一脚。
房子里值钱的玩意被偷走、夺走,月钱被抢光,屁都不敢放一个。
现在想起自己是小姐了?
我呸!
来自22世纪的程云棠无法控制的那只手,猛然抬起,又打了老婢一个响亮的巴掌:“你若再敢口出狂言、大放厥词,信不信我打烂你的嘴!”
老婢接连被扇了两个耳光,一口闷气堵在胸口,眼含怒火。十指聚成两个半环,准备掐住程云棠的喉咙。接着就被一个前踢踹翻在地。
踹翻老婢的人目光中透着狠厉:“你若再敢以奴欺主,以下犯上,我就杀了你!”
像这种货色,杀了就当是为民除害!
念头一生,程云棠再一次发现,别人的想法植入到了她的意识里。
她不可能这么想。
这里已经不是22世纪了。这里的法律和法治环境和她熟悉的那一套可能截然不同。但杀人是犯法的,这个念头已经在她的意识里根深蒂固。
生命权是最高人权。
永远都是!
不管以后她会遇到什么,怎么想,至少在此刻,她没有资格判决任何人死刑!
像这种明显的想法侵略,她保持警觉,尚能发现。
若再隐蔽一点。
她!!!
意识到并不能每次都发现,她的想法是不是她想的。程云棠对这个世界的讨厌变的更加深重。
她想回家。
老婢被砸的疼,眼中露出巨大的恐慌。眼前之人,从前人尽可欺,怎么突然间变的如此凶狠?
怕不只是嘴上说说唬人,应是真敢杀人。
打定主意,以后识相点,别跟过去似得,抢夺她的财物、拿她撒气、发泄。
老婢的气焰灭的一干二净。
连滚带爬的逃了。
过了一小会,周遭的一切没有什么变化。程云棠试着张了张嘴。啊。被停用的嘴又被授权了。余光扫过地上的痰,呕!
她小心的绕过,快跑去追刚才那个坏阿姨。抓住人后:“把你弄脏了的地方扫干净。”
谁破坏谁负责!
很公平。
老婢被抓住后,以为会挨揍,差点跪下磕头求饶,听到只是让她扫,七上八下的心顿时平稳了,麻溜的去拿东西干活。
程云棠收拾小桌,把写好的东西藏起来,不想让别的人瞧见这个。
这是她的隐私。
是秘密。
良久后。
老婢看着程云棠:“扫净了,小姐您瞧瞧。”
程云棠走到门口看了一眼,指着曾经被弄脏现在被清理干净的地方:“有没有香?熏一熏。”
老婢立马点头:“有。”
说着继续取东西干活。
香薰上了。程云棠:“能不能麻烦你再端一份饭菜来。”
老婢:“小姐客气了。”
饭菜被端上来的时候,程云棠一整个惊呆了。这次有肉有菜有米饭。
和刚才的完全不是一个水准。
简直天壤之别!
这就是挨打后遗症吗?因为怕了,所以不敢怠慢了,不敢糊弄了?果真看人下饭。
程云棠刚才饿了,想吃东西,现在看着可口的饭菜,愣是没敢动筷子。倒不是担心食品安全。而是想到早上醒来到现在,还没刷牙。
咋刷牙?
这个在22世纪完全不是问题,简单到小孩子都能解决的事情在这一刻深深的困扰着她。
搜刮了一下白国程云棠的记忆。是有人拿着柳枝帮她刷牙。可上哪找干净的柳枝?安国公府好像有柳树,去折点用?
柳枝真能刷干净吗?
不太能吧。
她把目光投在当前唯一能看到的人身上,想取取经。之前见识过对方的暴躁恶劣,自然不想接触,可她眼下找不到更合适的人求教。问道:“你平日里怎么刷牙的?”
老婢:“刷牙?”
问这做什么?
嫌口臭?
她想哈口气闻一闻,又觉得这样会丢了面,忍下了。
程云棠张嘴指了指牙齿:“牙脏了怎么办?我有点不太明白,你能教教我吗?”
老婢目露愕然。她怎么觉着,这个三小姐跟会变脸似得,一会一个样。刚才还凶的要杀人,现在慈眉善目的。一个教字让她有一种被当做人的感觉。
她怕那个凶的。
喜欢这个软的。
照实说:“饮水漱几下便可。”
程云棠:“清水吗?”
老婢:“偶尔放些粗盐进去。”
程云棠想了想,光用盐水淑口肯定不够,不过可以作为一个辅助手段。所以上哪找盐。
真是一步一个坎儿。什么困难都要打她一下。什么困难都能打倒她。
倒了就爬起来呗。
哎。
她继续问:“上哪取盐。你能带我去吗?带一次就行。认得路了,我以后自己取。”
老婢再一次愕然。三小姐是打算亲力亲为,去做这等琐碎事情?为什么?
命令一声,等着就好了。
为什么不呢?
她带路。程云棠关门后跟上:“你姓什么?”
老婢:“夫家姓张。”
程云棠一时没搞明白,是不是她问的太不准确了,以至于人家没理解。为啥会提到夫家。她明明问的是,你。
是你啊。
程云棠:“我刚是不是没说清。我是好奇你自己姓什么。我好知道以后怎么唤你。”
老婢:“嫁人便要从夫姓。小姐莫不是忘了?”
程云棠目光凝滞。
是。
是忘了。
封建礼教下,男尊女卑,女性是男性的附属品。这个东西离生活在相对文明的时代、又生活优渥、享福惯了的她来说,太远了。她想不起来。
据她所知,在22世纪,这种观念并没有完全消失,好在冠夫姓已经没了,就算有残留,也很少了。
她喜欢她的世界。
讨厌这里。
她:“出嫁前你姓什么?”
老婢静思了很久。
静思的时候,周围遭受虫害、老化的叶子被微风吹离大树,飘零。落在地上,等待枯死。
很久后,告诉了程云棠答案:“忘了。”
程云棠感觉心好像被重锤了一下。无法言喻的复杂情绪在心里发酵。莫名的有点心酸。
她再一次深刻的体会到,有的习惯、遗忘极其可怕。
她一定不要习惯这里。
她一定不要遗忘自己。
她:“你有喜欢的姓氏吗?觉得好听的?”
老婢想的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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