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蓉被惊得柳眉倒竖,连忙跪下:“陛下,您必将千秋万世……”
“不必多礼,平身吧。”林渊毅打断了她,“爱卿直说便可,朕不罚你。”
苏蓉松了口气,诚惶诚恐地起身,掏出那几枚铜钱,抛起,铜钱落地,发出几声脆响,在偌大的宫殿里回荡出声响。
她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苏蓉垂眸端详片刻,变了脸色,“陛下,您真的要听吗?”
“但说无妨。”
“几位殿下明争暗斗,皆为皇位而来。”
皇帝神色平静,像在他预料之中,兀自倒了杯茶一饮而尽:“可有解决之法?”
“陛下,他们已经斗了很久,各方势力趋于稳固,想一举击败他们……恐怕很难。”
林渊毅放茶杯的手一顿。
苏蓉见他脸色不对,吓得又想跪了:“陛下,臣发现自己会算卦不过数月,先前并不知情,若臣早日发现,纵然万死也要告诉陛下……”
林渊毅又摆摆手:“爱卿无需多言。”
“朕称帝二十年,阅人无数,不会看错人的。你和鸣儿啊,才是朕的忠臣。”
鹰目中的疲惫让苏蓉意识到,皇子相残争夺皇位,他早已看厌,面前这位皇帝已经饱经风霜,在皇位上坐累了。
“陛下没为自己留条后路么?”苏蓉不自禁地问。她有些同情。
男人抬起鹰目瞥她一眼,似笑非笑道:“后路?”
苏蓉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还没开口便被打了止:“爱卿跟朕说话可以自由些,不必太谨慎。”
明明不够圆滑还偏要装得事故,这副样子让林渊毅觉得有些好笑。
“朕这么多年,势力还是有的,还有鸣儿护着我呢。”
苏蓉没再说话。
既然林渊毅还坐得住这皇位,就证明他的势力还能压得住他那几个不孝子,又有太子保他。
可为什么,卦象显示,五年内林渊毅就会驾崩呢?
女臣沉吟许久,鼓足勇气,把卦象传递的信息如实传达给皇帝。
林渊毅不辨喜怒,沉吟片刻后开口,“这样,鸣儿最近又要出征了,待鸣儿凯旋,你将此事告诉他。鸣儿是朕五个儿子里最聪慧的,他应该会发现什么。”
“臣遵旨。”
“朕的预感还是准的,”林渊毅笑了笑,“朕还猜你会愿意为朕效力,事先已经差人替你做好衣裳了,你去换上再从东黎殿离开。”
东黎殿是林渊毅的宫殿,苏蓉躬身行礼,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于是进东黎殿时,来人水袖长裙,青丝如瀑,发髻间的簪子上雕着一朵白山茶花,凤眸流转,红唇微抿,只一眼便是绝代风华。
出东黎殿时,女臣一袭红袍,青丝绾起,头戴玄色官帽,纤指挂着一袋铜钱,腰佩一柄长剑,沉默着走下台阶。
侍卫一直不见苏仙人出殿,最后见一名红袍臣子走了出来,只当是哪位官员,行了礼便放行了。
不久后侍卫才知,苏仙人成了黎国史上第一位女臣,任职副国师。
成了女臣后的苏蓉还是老样子,鎏韶殿大门紧闭,只是不再以纱遮面。偶尔她从窗口探出脑袋,问卦者往往低呼一声:“苏仙人,您竟生得如此好看呐。”
苏蓉心里汗颜,她本体可没有苏玺玉这般绝代风华。苏玺玉天生媚骨,不必做作便有无数男人为她竞折腰。
苏蓉与其说长得媚,不如说长得可爱,苹果肌肉嘟嘟的婴儿肥,水汪汪的大眼睛,十分有灵气。
此后在窗口露面的次数就愈发少了,这溢美之词她听着臊得慌。
离皇帝正式任职她为副国师有几日了,有皇帝加持,鎏韶殿这一处偏僻地变得更加热闹。通常晨起时殿外便堆了一拨人,连年几日问挂宴请送礼连续不断,苏蓉处理得分身乏术,一时竟抽不出时间拜见国师。
今日终于偷得半日闲,苏蓉穿好官袍,准备出发前往景文殿时,门外传来一道礼貌的男声。
“苏仙人可在家?”
苏蓉闻声觉得有几分熟悉,但又想不起在哪听过,便作罢了,在摇椅上悠然坐下,“在的,苏某近琐务繁忙无暇赴宴,送礼便免了,这问卦是收钱的,大人是来做什么的?”
门外的人莫名轻笑一声。
她心中奇怪,又唤了一遍,“大人?”
“失礼了,小人是来问卦的。”
那人语带七分谦和、三分倨傲的口气问她:“听闻苏仙人神机妙算,可否为我卜上一卦?”
苏蓉随手摆了一卦,淡淡道:“您应该自称本座吧。”
“太子殿下。”
她对太子并不陌生,关于他的八卦早细致到就差他生辰八字了,这人不是她攀得起的。
这些日子她应付的人多了,愈发感到这朝中权贵权臣间明争暗斗的险,皇帝安排的差事并不好做,这五年她怕是没心思过问婚嫁。
门外的林澂鸣愣了一下。
玉妃入宫以来与他素未谋面,竟一口报出他的身份。
玉妃是苏玺玉刚入东黎殿时皇帝赐的号,现在看见门楣上挂着的牌匾,方才想起这儿曾是冷宫,玉妃也早休了,如今改该称她苏国师。
原本林澂鸣有些少年意气,想试一下这位女权臣究竟有多大本事,数月间竟把他的头衔都压了下去。现在看来,是他失礼了。
“正是,想不到苏仙人如此神机妙算。”
“太子殿下谬赞了。”苏蓉漫不经心地应着,想起皇帝嘱托的事,于是走近了窗台,“太子殿下,苏某有要事相告。”
苏蓉将那日林渊毅诏见她那一日的事全部告诉了林澂鸣。
“什么,怎么会?”
苏蓉站立着,看不见男人脸上的急惶,但听声音也感受到了:“这是所有了,陛下说殿下您最是聪慧,兴许能发现些什么。国师尚不知晓,苏某正要前去。”
林澂鸣的失态仅持续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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