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蓉这才想起还有李员外这档事,忙回屋里抱两床被子,一床让他坐着,一床给他盖身上,讪讪一笑:“实在对不住,大人您腿疾未愈,切莫着了风寒。”
“冷宫萧条,您待着不舒服,这样给您暖暖,奴家这就把卦拿来。”
李员外脸色这才和缓一些,却听她说道:“和上次一样供给就行,奴家不贪财。”
差点没给他气晕过去。
李员外恨得牙痒痒,奈何顽疾难医,没了她,这病指不定得缠他一生。苏蓉算了一卦,报了个皇城外的地名,李员外这才满意,推开她放的两床被子,兀自离开冷宫。
走了几步,却折返回来。
苏蓉的表情瞬间变得凝重,“轰”的一声合门上锁。
“哎,别关门啊,我还有别的事。”李员外刚过三十,生得有几分俊俏,他就纳闷了,他看着就这么不像好人吗?
他又不是见色起义之徒,暗恋苏玺玉这么多年一直低声下气,之前只是装装样子吓唬她而已。
这放了他半日鸽子,他不也没说什么吗。
李员外心里委屈,不死心地又敲敲门,过了片刻,门又被打开了。
苏蓉漂亮的眸子充满戒备地盯着他,阴森森道:“菜刀就在我右手,你敢破门而入我敢持刀杀人。”
李辰运:“……”
见他一副“你有病吧”的表情,苏蓉确定他并无反悔之意,笑容立刻重新绽放,“说吧,还有什么事?”她俏皮地眨眨眼,“要另算报酬哦。”
原本妩媚的五官此刻皆如阳光般明媚灿烂,李辰运看着她神采飞扬的笑脸,心情也莫名跟着好了一点:“行。”
“我母亲有隐疾,你算算这皇城中可有人能治。”
啧,一家病秧子。
苏蓉摆了一卦,“好说,宫里年纪最大的那个太医能治,药到病除包你满意。”
李辰运凑近去看她手心里那几枚铜钱,左看右看看不出个名堂来,“苏玺玉,这皇城里的神棍我也见过几个,那皆是江湖骗子,你是如何做到的?”
此言一出,苏蓉愣了片刻,漂亮的眸子露出几分茫然。
“嗯……天生的。”
李辰运:“天生?你生来便会占卜?”
苏蓉:“你可曾见过奴家出嫁前踏出过家门?”
李辰运新奇地打量她一番,“不错,有这本事找陛下尚且能混口饭吃,为何不露一手?”
“最近才发现会的,”苏蓉幽幽地瞥他一眼,“要不是大人逼得紧,奴家也不致如此。”
李辰运发现这人得寸进尺:“你还跟我计较上了?”
苏蓉毫不示弱,慢悠悠地把被子抱回屋子:“治您顽疾的小大夫还得跑不少地方才能落定居所呢。”
李辰运:“……我滚。”
李辰运三番五次在苏玺玉一个女子身上吃瘪,也是没辙了,撇撇嘴问:“我有些亲族你来找你算卦,行不行?”
“好说好说,有酬劳就行。不过奴家身子不好,每天最多只能算三卦。”
苏蓉想起自己的身份,敛了笑意,谨慎道,“来时动静小些。”
李员外点点头,“那我回府了。”
苏蓉此后又多了件活,给人算卦。
苏蓉会算卦,这是她穿书前的事,她是没学过的,只是幼时去寺庙玩见过一次。
那个老神棍握着一把铜钱,口中念念有词,忽地一抛,沾了油污的铜钱掉在地上。
来找他算卦的是个年轻姑娘,带着几分希冀,问她和男朋友能否修成正果。那个老神棍垂头摸着胡子看了半晌,说他俩天作之合必会白头偕老。
可苏蓉只是瞟了一眼,立刻就得出与老神棍截然不同的结论。她觉得那个姐姐的男朋友应该出轨了,最近会找她分手。
那个姐姐问完卦后接了个电话,瞬间脸色大变,转而愤怒地咒骂:“你个杀千刀的,看上哪个狐狸精了!”
年仅十二岁的苏蓉隐约明白自己说对了。
但苏蓉从小在农村长大,与土地庄稼为伴,只喜欢能看得见摸得着的实在东西,不好算卦这种虚的,只当自己是运气好蒙对了,真正确认还是因为穿书后李承运的事。
历史上有名的算命大师也就零星几个,苏蓉原以为皇城中信卦的人少,但到后来发现了自己的显然低估了李辰运的人脉之广。
往后皇帝亲诏她觐见前,苏蓉都没再睡到自然醒过。
起先是几个李辰运的亲戚,后来是李辰运的朋友,再后来干脆一句慕名前来,最离谱的是连皇亲国戚都开始上她这冷宫登门拜访了。
真要说来找她算了什么,倒也没什么大事,兴许是怕皇帝得了口风,只问些自己家事,但人依旧很多。
受宠若惊,吓得苏蓉八道大锁死死扣着,只说冷宫凋敝破败,说啥也不肯开门。好不容易把冷宫改造成农家乐,这么多人进来准给糟蹋得不成样子。
于是苏蓉借了大爷家的铁锤,深夜把墙砸出一个洞,抽出来几块板砖,就算是个窗口了,朱红颜料涂了边,题字“问卦来此”,满意回殿睡了。
此后凡是来问卦的便在窗口候着,来人敬称苏蓉一句,将报酬放在门外,不久便见一个白纱遮面的女子,手里拿着几枚铜钱走向窗口来。
有时苏蓉累了,窗口前便没有人影,苏蓉便惬意地躺在摇椅上,外面只听得见一个有几分冷艳的女声说话。
冷宫那位算卦奇准,上知天文下晓地理无所不通,这事传遍整个皇宫,苏蓉还私下得了个“苏仙人”的称号。
苏仙人横空出世,朝中权贵也慕名前来,好几次有人来提议她换个宫殿住,均被苏蓉婉拒了。
说实在的,她还不想惊动皇帝。苏玺玉和林渊毅的关系何其尴尬,她完全不知该以什么态度对他。
但林渊毅最终还是把她诏去了。
林渊毅年过五旬,眉眼间夹杂的皱纹隐约可见,皮肤被晒成栗色,但身体仍然硬朗,五官仍有几分英气逼人。
她有些拘谨地坐下。沉淀数十年的沧桑,苏蓉一走近便感受到他举手投足间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场。
林渊毅打量她片刻,笑道:“今日朝见,朕发现下面有两位爱卿小声议论,便问他们在说什么,他们回答朕,说冷宫那位女子算卦奇准,如今不少权贵都与她交好。”
“没想到,朕几年前不仅是纳了位侧妃,还是为我黎国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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