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杨坔说什么了?”
……
这天,小镇来了一位大商人,镇长和几位领导陪着,巡视了整个小镇,大商人准备在这边租一块儿地开发旅游。
镇上最好的餐馆就是邬悦开的这家,大商人住乐栗和邬悦的民宿,和一众镇领导在她们的餐馆吃饭。
招待他们用餐时,俩人听大商人和镇长说了自己的构想,他准备先建一个大型的海产品加工厂,然后再拉动旅游业。
商人很有钱,构想也很宏伟,他甚至把邬悦他们这一片地都纳入了规划的范围,镇长和几位领导听了没有立马答应,都说需要办理很多手续,向上面请示。
商人走后,那几位镇领导又喝酒聊了一会儿,乐栗听到了他们真实的想法,有商人开发自然会带动经济,但加工厂会制造大量无法代谢的垃圾,以及过度开采问题。
一年轻主任道:“镇长,我们可以给镇民协商一个好价格的地租,如此老辈就不用辛苦劳作,拿地租就是了。”
镇长白他一眼,“地租值几个钱,不够咱们镇上居民吃穿用度,没了地和海年轻人往外打工,老弱病残幼放家里,商人盖厂大量捕捞鱼货,把有价值的东西全部榨干,到时说走就走,等过几十年年轻人返乡,会发现自己一无所有!”
乐栗和邬悦不是本地人,无法衡量这件事对他们的利弊关系,但能感受到这位镇长的深谋远虑以及对镇上居民的维护。
月明星稀,夜静得仿佛只能听到几位镇上领导艰难抉择里的无奈叹息,俩人让店里的工人先去休息,沉默地陪着他们待到很晚,镇长眼看一时也商量不出最终方案,便让大家散了。
送完餐馆最后一波客人,俩人懒得折腾回民宿,就开了餐馆二楼上面一间临时休息的空房间睡。
睡一张床上两人剖白心事聊到很晚,从租地的事,聊到了她们自己。
邬悦说了这几年自己的经历,电商冲击严重,实体经济很艰难,她也曾想过找个人搭伙过日子,知冷知热相互支撑。
三年前,那人出现在海边,是到这边写生的画家,两人话题投机,相处了两个多月,那画家走了。
邬悦:“我早就知道,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虚无缥缈的东西,我妈离开的时候很决绝,可我不怪她,我爸吃喝赌骗,像个吸血虫依附姑姑家,没有一个女人会在他身上看到希望。而他走的时候甚至没有跟我打声招呼,只留下一副画,我不知道他已婚未婚,祖籍哪里,可笑吧。”
乐栗没有评论这段感情,她伸手轻轻抱了抱邬悦,“你很勇敢,独自一人消化了所有,然后把自己滋养得这样健康美好。”
邬悦也抱住她,“谢谢你来了。”
这句话的分量,超过了所有,人并非不需要伙伴,只是有的人洁癖到,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不将就。
乐栗把自己重生的故事告诉了邬悦,邬悦虽然觉得匪夷所思,但没有质疑乐栗,她满眼好奇看着乐栗,“杨坔那天说什么了?”
乐栗在邬悦眼中看到了,和重生后姜欢对自己如出一辙的信任,但显然邬悦是个可以给她建议和支撑的成熟伙伴。
幸运的是,无论重生还是回来,都有一个人这样坚定地站在她身边,让她的每一段旅途都不至于凄凉。
乐栗:“他说他的号码没变。”
鸡皮疙瘩“唰”地出现,邬悦坐起来,“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他也是重生的?你有保存他之前的号码吗?”
乐栗移开视线看向天花板,“我早该想到的,他对我比前世热情,而且在你哥出现的时候,坚决维护我。可是……我回应不了他的好意,悦悦,我的双向情感障碍好不了了,重生治愈了我的抑郁症,却没能让我对两性关系改观。”
邬悦又躺下了,她能理解乐栗,“可惜了,你不会联系他的,你的号码换过,他可能尝试过,但联系不上你。可是,姜欢有你的联系方式,难不成他没有姜欢的联系方式?”
乐栗摇头,“姜欢之前有问过要不要告诉杨坔我的新联系方式,我让她别枝外生枝。”
邬悦轻轻叹气,“两世,你和他都没有修成正果,缘分不够吧。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回来的,我有问过我哥,你要知道吗?”
乐栗没有立即答复,她想了想,“算了吧。”
邬悦没有勉强,人活到一定年龄,不再认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是善意,相反,人的快乐多半来源于“无知”。
第二天,镇长起了个大早,在民宿大厅等着那位商人,他非常诚恳地感谢商人青睐,但坚定拒绝了对方开发的诉求。
商人没有很意外,他们没再聊投资,像熟人一样一起吃了顿早饭,商人和他的考察队就走了。
商人回去一周后,民生头条新闻上出了一条关于小镇的报道,赞美小镇和居民的纯朴,乐栗和邬悦的民宿被拍成了宣传照,有一张照片甚至拍到了乐栗系着围裙忙碌的背影。
之后,有很多外地游客过来打卡,连续一个月她们的民宿爆满,餐厅也座无虚席,餐馆、民宿两边跑,俩人忙得脚不沾地。
这晚,邬悦带着最后一批用餐结束的客人去民宿入住,乐栗端着水擦洗桌椅,热闹了一整天的餐厅,终于彻底安静了。
没过三分钟,餐厅的感应门又响了:欢迎光临。
乐栗将桌上的残渣抹进垃圾桶,没来得及抬头,先应声,“你好,有预定吗?”
那人没有回应,似乎站在原地一动没动,乐栗略微皱眉,抬起头看清那人时震住——
“乐同学,好久不见。”
邬悦回来的时候,餐馆的门虚掩着,乐栗给她留了一张字条,邬悦看见那上面的字勾唇一笑,打开应急灯给他们留了门,自己先上楼休息。
民宿爆满的时候,她们就在餐馆这边休息,工人忙完餐厅的事情,就去民宿那边轮值。民宿和餐馆中间隔了一条街,餐馆更靠近大海,站在天台上,身后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邬悦走上天台,似乎看到了两个走在海边的身影,她很好奇那个人长什么样,什么样的人这么痴情,两世都在为一人苦守。
这边,静谧的海风吹卷着浪花轻拍细沙,海面上的月光被摇晃得细碎又皎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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