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师生变兄弟
“汪老师，我是刘正伟。”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喂，你在听吗？”刘正伟在电话这头焦急地询问道。
“说吧，什么事？”那头传来有气无力的声音。
“我就是想，，，”刘正伟突然感到开不了口的尴尬，说话变得吞吐起来。
“你想问那孩子是不是你哥的？”
刘正伟点着头，“嗯”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能怎么样，他当初用一封信将我赶上绝路，要不是遇到我现在的丈夫，我们一家人可能早就团聚了。”平淡的语气让人后脊发凉。
“汪老师，我哥，，，”
“事情终于弄明白了，我也恨了他快大半辈子，算了，我不想再自我折磨啦，现在我儿子在你们那儿，帮忙照顾一下吧，他一小伙子没什么心眼，你这当叔的，多关照关照。其他我也不想说什么啦。”
“汪老师，那我要不要告诉他真相？”
“那孩子已经问过我啦，不知道他在哪听说啦，估计早已经猜到啦。说不说随便你。”汪小笛冷冷地说。
“那行，听说你身体不太好。”
“我身体一直都这样，老毛病啦，不用担心，习惯啦。”
“那你多注意身体，德华在这边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那就先谢谢你啦。”说完电话挂断了。
刘正伟听到那边嘟嘟的盲音，愣在那里，呆呆地盯着电话。
“老刘，老刘。”叶绍军的喊声打断了刘正伟的思绪。
“啥事？”
“我家买电视啦。回家后帮我调试调试呗。”叶绍军开心地说。
“你小子可以啊。行，没问题。”说完两人从厂里的传达室向车间走去。
到了下班时间刘正伟骑着摩托搭乘着叶绍军往村里驶去。
“这孩子都快毕业啦，你家小花成绩好，肯定能上考上县里的初中。”刘正伟羡慕地说。
“这村里的初中不是马上恢复了吗？就在本村读，跑老远干啥。”坐在后座上的叶绍军随意地敷衍。
“嘎。”随着一声响，刘正伟捏住了刹车，叶绍军的身体撞到了刘正伟。
“咋啦？”
“不是说好，小花考到哪里就去哪里读的吗？你小子欠揍啊？”刘正伟心里一阵窝火。
“我，我啥时候这样说的啊？我说过吗？”叶绍伟一阵嘀咕。
“你别耍赖，孩子的事可是大事，我们这批人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不能亏待咱孩子，我既然答应了，就要守信用，不然你就不是个人。”刘正伟责备起叶绍军来。
“正伟，瞧你这说的，我没说不让她读啊，她考上就读，这总成了吧。快走吧。”叶绍军也深知刘正伟的倔脾气，赶紧哄着往家赶去。
小花在屋子里一边哄着小的，一边读书写字，忙得不可开交。
见叶绍军和刘正伟一起进院子，开心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抱起弟弟，迎了上去。
“你妈呢？”叶绍军着急忙慌地问道。
“在厨房做饭。刘叔坐。”小花礼貌地说。
“你等等啊，我去去就来。”说完叶绍军钻进了厨房。
“在学习呢。”刘正伟看着那一堆书本。
小花点点头。
“听说你爸说买电视啦，让我来看看。”刘正伟解释道。
“电视？”小花疑惑地看着刘正伟。
“是吧，电视。在哪儿啊？”刘正伟严肃地问道。
“没有啊，我们家没电视啊？”小花认真地说。
刘正伟这才朝屋子里环顾了一周，确实没有电视。
刘正伟心里正纳闷。
“老刘啊，吃完饭再调试吧，孩他妈已经都做好饭啦，不急。来，咱俩喝两杯。”叶绍军从厨房里钻出来，乐呵呵地说道。
“不用，不用，电视在哪？我待会还要回家，家里人在等我。”刘正伟拒绝道。
叶绍军盯着刘正伟那副拒绝的样子，也不好多劝，放下手上碗筷，直奔房间。
不一会，叶绍军从里面抱着一个用布搭得严严实实的长方形东西出来啦。
刘正伟和小花在一旁疑惑地看着。
叶绍军小心翼翼地将东西搁在了厅堂的大桌上，轻轻地把布一掀。一台电视机显现出来。
叶绍军笑开了眼。
“这电视，这电视有点旧啊，”刘正伟盯着这个玩意，上下打量着。
“你懂得多，帮我调试调试。”叶绍军一脸谦虚地请教着。
刘正伟插上电源，摁着电源，好几下，电源都没有反应。
“你家插座是不是坏啦？”
“没有啊，我刚从里屋里牵出来的。”叶绍军疑惑地回答。
刘正伟见电视没有反应，急得拍了拍，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你确定是好的？”刘正伟问叶绍军。
“是啊，人家都试给我看了的。”叶绍军的脸也不象是撒谎。
刘正伟把电视又抱到另一个插座前，重新插好。结果还是跟死一样寂静。一点光也没有。
叶绍军一见急得汗水直冒，一边端详着电视，一边擦着汗。
“没戏，你这电视哪买的？”刘正伟问道。
“我一熟人介绍的，说那儿的电视又好又便宜。”
话音刚落，“你呀，又被别人骗啦！”刘正伟看着这个猪脑袋同事，说出真相。
叶绍军听后愣在原地，许久：“不可能，当时我试过的，没问题，我才付的钱，不可能。”说完继续摸着电视的边边角角，那恐慌的眼神不停地看向刘正伟。
“估计是用的调包计。”
“那，那我钱呢？”
“甭说这些，你那熟人在哪，直接去找他，找不到就报案。”刘正伟出着主意。
“怎么啦？电视调好了吗？”小花的妈妈张玉华端着菜从厨房里出来问道。
“妈，爸又被骗啦。”
“啥？”张玉华手里的盘子差点掉到地上，小华眼疾手快地先拿稳了盘子。
“你个木榆脑袋，咋又被骗啦，你怎么这么没用啊。”张玉华埋怨起来。
“我也不知道啊，明明。。。”
“别闹啦，走，跟我去找你那个熟人。”刘正伟气愤地说。
“我上哪去找啊，实话对你们说吧，我就是图便宜买的，那人我根本不认识，我怎么这么倒霉啊。”说完一个人坐在地上直蹬着腿，像极了耍赖的人。
“哎，你怎么这么糊涂啊。”刘正伟看着叶绍军，气呼呼地说。
“这可怎么办啊，你没钱买啥电视啊。”张玉华在一旁嚎了起来。
“别闹啦。”刘正伟看不下去两口子在那里不知所措的嚎叫，吼道。
小花在一旁抱着弟弟，直抹眼泪。
“你们信得过我，我就拿回去帮你们修修看，看能不能修好。”刘正伟提出建议。
叶绍军一听，从地上站了起来，点点头，感激地看着刘正伟。
张玉华也没有再叫，小声地抽泣着。
小花把弟弟塞到妈妈怀里，赶紧用布把电视给包裹上，等待着帮刘正伟把电视放在他的车上托走。
就这样，刘正伟托着电视回到家里。
“爸——你这托的啥呀？”小华看到刘正伟车后绑的东西，好奇地问。
“电视。”刘正伟没好气地说着。
“哇，你单独给我买了一台电视啊，那。。。”
“别想多了，是小花家的。”刘正伟一边解绳一边解释道。
“小花家的，你拿他家的电视干啥啊？”小华埋怨道。
“我拿，让我拿我还嫌重呢。”刘正伟把电视抱起来走到屋里。
“爸，她家电视为什么在你在这？”
“坏了，让我帮修修。”刘正伟放好电视后，舒了一口气。
“哎，你妈呢？”
“妈还在弄饭，在厨房。”
“那行，我去洗洗。”说完，刘正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朝院里走去。
“这绍军也真是的，那么多大商店不去买，非得贪点便宜，这下上当了吧。”张翠花吃着饭，听着刘正伟讲的话。
“你是说小花他爸又被骗啦？”小华问道。
“是，你可不兴去乱说，我们一家人知道就行了，别说出去，面子挂不住。”刘正伟叮嘱道。
“他爸怎么不长记性啊，这都遭几回啦？”小华摇摇头。
“吃你的饭吧，大人的事，你少管。”刘正伟用筷子指了指小华。
“没事，你指他干嘛，他也没说错啊。”张翠花朝刘正伟白了一眼。夹了口菜给小华，“哎，上次那事，你问清楚了没？”
刘正伟一听，一脸的不爽地吃着饭，没有回应。
张翠花疑神疑鬼地盯着刘正伟，见气压不好，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爸，妈问你呢。”小华替张翠花问道。
“嗯，我听见了，问了，说不是那么回事，不要瞎说，怕影响他的家人。”刘正伟边吃边撒谎道。
张翠花半信半疑地继续吃着饭。
“哎，爸最近怎么啦？怎么老不吃饭。”
“他说有点感冒，不想吃饭。”张翠花解释说。
“看医生了吗？”
“他不让找医生，说多睡会就好啦。”
“爷爷，是不是糊涂啦，他最近总给我说，我有个哥哥。”小华吃了口饭，疑惑地看着两口子。
“真的？”张翠花惊叫了起来。
小华点点头。
两口子突然有默契地现时站起身，朝老爷子的房间跑去。
老爷子，精神很好，日渐消瘦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看到冲进屋子里的两口子，叹了口气说：“我不饿，你们别管我。”
“爸，你怎么知道小华有个哥哥？”说着刘正伟声音变得哽咽起来。
“我虽然眼睛瞎啦，可我的心不瞎，那小子上次来咱家的时候，那动静跟正业一模一样，当时我还以为是正业回来啦，我开心啊，一时没反应过来，找隔壁二狗子带我到你哥坟头去了一回，摸着坟头上的草，我才知道一定是我弄错啦。我在那坐了会，当年的事历历在目，那会你哥都快咽气啦，拉着我的手，在手心里写了一个‘华’字，当时不明白，直到后来，那小子的出现，我终于明白啦。他就是正业的儿子。。。。“华字辈”，正业啊，你放心吧，你的儿子，我们现在已经找到啦，你放心吧。”老爷子一阵酸楚地言语，让在场的人都为之动容，同时也很高兴。
“爸，哥在天之灵一定会很高兴的。”刘正伟已经泣不成声，哭成了泪人。
老爷子也露出了笑容，点了点头。
“爷爷，你得吃点饭，今天妈做的红烧肉很好吃。”小华不知什么时候把饭和菜给爷爷送进了屋里。
“小华乖，以后啊你就好好和你哥处，你哥跟你大伯一样，聪明、有本事。”老爷子拒绝吃饭，摸着小华的头，一脸慈祥。
“好啦，你们出去吧，我累啦，想睡了，出去吧，都出去。我没事。”说着赶一家三口出门。
见老爷子的确很疲惫，三人也就听话地退出了房间。
“小华，去叫爷爷吃饭。”
小华快速地朝老爷子屋里跑去。
“妈——”小华在屋子里大喊。
“怎么啦？”张翠花舀着饭，问道。
“爷爷不见啦。”小华焦急地从屋里跑出来。
“怎么会？”张翠花疑惑地来到房间查看。
原来刘正伟半夜起夜时，发现老爷子并没睡，而是在找东西。
刘正伟在旁边好奇地看着老爷子的异常行为，十分不解。好几次老爷子都差点摔倒，刘正伟看不下去才发出声响问道：“爸，这大晚上的，找啥呀？”
老爷子一听，吓了一跳，立即又沉着地说：“我找绳子，我记得明明这边上有一根，怎么没有啦？”
“你找绳子做什么？你是不是不想见你的亲孙子啦，你怎么这么爱瞎折腾，好好的，寻什么短见，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你要这么干，那我们就陪你算啦，反正你要真想不开，我们这一家人也没法在村里活下去啦。”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想瞎想。”老爷子解释道。
“爸，我是你儿子，你那点心思我还猜不到吗？当年我妈就是没抗住，给气死啦，你今天要是这样走啦，我立马跟你去。”刘正伟委屈地数落着刘老爷子。
“哎，我也没真想不开，我一个瞎老头，人老啦，除了吃饭，又没啥用，想想去早点见你妈和你哥。”
“怎么没用，那些年要不你还在，我能有今天，要不是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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