咪儿朝她叫了一声,听懂般转身要跑。安玥早有预料,一把将他捞进怀里,“逗你的。”
她小声道:“我回头让若桃看看厨房里有无鸡血,偷些来。”
“天杀的国师,我与他无冤无仇,他竟如此暗害于我。”她几乎磨碎了后槽牙,仍觉不解气,“皇兄也是个忠奸不分的蠢蛋!”
“皇兄是蠢蛋!”
安玥心中一骇,看清是咄咄。她手忙脚乱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小声:“别说了祖宗!小心皇兄把咱俩烤了。”
曲闻昭被她抱着,心中冷笑。
安玥抱着他上榻,低头却见咪儿盯着自己的手腕,那一处还在隐隐作痛。
安玥撩开袖子,“你帮我揉揉呢?”
咪儿听懂般,抬起爪,迎着安玥期待的目光,咪儿轻轻推了推她小臂。
安玥:“……”
小没良心的。
曲闻昭睡到半夜,听身侧的人迷迷糊糊:“好冷啊,咪儿你冷不冷?”
他往她怀里钻了钻。
安玥:“……好想有一筐炭啊。”
第二日,宫内传出消息,说安玥公主为给陛下抄经祈福,失血过多,夜里又起了高热,昏迷不醒。
胡禄顿了顿,接着道:“眼下外头人人皆道公主与陛下兄妹情深,公主实是重情重义之人。”
曲闻昭将手中药碗放下,轻笑了声。
他竟然不知,她如此关心他么?
珠帘摇晃,他从榻边起身,修长漆黑的人影投在金砖上,“更衣吧。”
胡禄未反应过来,“陛下,去哪儿?”
“既然人人都传我与她兄妹情深,若是此时不撑着‘病躯’去看看她,岂不是显得孤是无情无义之人?”
安玥躺在帷床上,伸出一根手指,百无聊赖得勾卷着纱幔。
忽地一道风吹过,将垂着的纱帘掀开一角,接踵而至的是一股清冽的冷香,像是……
她察觉到什么,吓了一跳,飞快缩回手指闭眼。与此同时帘外传来骂声,“皇兄是蠢蛋!皇兄是蠢蛋!”
咄咄叫了两声突然不出声了,漫长的死寂中,外面突然传来一声轻笑,这笑声低沉,透着几分暗哑,似是从喉咙口溢出一般。
安玥不知怎的,感觉心里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便听帘外炸毛似的传来声音,“杀鸟啦!杀鸟啦!”
曲闻昭一只手搭在鹦哥的后颈上,鸟羽柔顺,血肉温热,但只轻轻一捏,这些东西顷刻便会变得冰冷僵硬。
终于,帐内传出些动静,曲闻昭微微侧目,见榻上的人不知何时起来了。隔着朦胧的纱,里面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皇兄?”
她似是刚醒,声音还有些虚弱。
他放轻了手上力道,似是安抚般,一下接一下抚摸着鸟羽。日光穿透牖页,斜斜照在人身上,他微微侧目,朝着帘后的人一笑。
“妹妹身子可觉得好些了?”
安玥看清他神色,一时忘了动作。待反应过来,方明白,皇兄是来试探她的吧?
安玥心间颤了颤,“劳皇兄挂念,好多了。皇兄恕罪,安玥此刻衣衫不整,怕是不能行礼。”
“你身子未愈,本不必在意这些虚礼。妹妹是为我抄经方生的病,皇兄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让内务府送了些补充气血的丹参草药,希望能对妹妹身子恢复有用。”
帘内,若不是隔着层纱幔,安玥这会面红耳赤心虚的模样怕是一眼就要让人看出来了。
她低着头不敢看外面的人。
曲闻昭声音温和,让她一时摸不清这究竟是试探还是关心。
曲闻昭挑起一双似笑非笑眼,目光掠过帷幔,隔着层纱,只这么轻飘飘一眼,似是能把人看穿。
他一只手抚上放在书柜上层的经文。
安玥看清他动作,不自觉屏住了呼吸。下一刻,曲闻昭将那卷布帛拿出,骨节分明的手抓住卷轴,如同扼住了人的脉搏。
她没忍住咳了两声。
“这便是妹妹为我抄的经文吗?”
她小声:“...是。”
曲闻昭目光落在布帛的血迹上,每个字都是用鲜血绘成。却不是人血。
小骗子。
他悠悠开口:“这字...”
安玥呼吸一窒,听那头似是轻笑一声:“极好。”
“皇...皇兄喜欢便好。”
“妹妹写的,皇兄自然喜欢。”
安玥摸不准曲闻昭是什么意思,听到这一声更是觉得窘迫,没忍住站起身,却不想起得急了,大脑一片眩晕,浑身脱力,整个人向前栽去。
她心下一惊,未等到预料中的疼痛,被一只有力的手稳稳扶住,紧接着钻入鼻尖的是那股熟悉的冷香。
似松,似雪。
她抬起眼,和那双含笑的目光对视上的一瞬间,顿时想起自己如今只穿着件里衣。
她面色熟透,下意识弹开,又被虚虚拽着手腕。
布了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过结了痂的伤口。
安玥怔了下,抬起头,见皇兄目光盯着伤口,神情有些晦暗不明。
“皇兄?”她试探性的唤了一句。
曲闻昭目光恢复以往笑意,“妹妹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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