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玥听到熟悉的嗓音,一口气未松到底,脚下一软,重心不稳,眼看就要跌下去,身后的人该拉她的手臂,将她扯了回来。她跌撞一人怀里。那人朝后退了两步,好在并未松开她。
安玥几乎大半力气都靠在曲闻昭身上,惊魂未定,整个人死死拽着他的手臂,抓着救命稻草似的。
好在对方没有要再往后退的意思,只是好整以暇等她缓过来,“惊着妹妹了。”
她看了眼四周跪了一地的侍从,有些窘迫,往后退了两步,“多……多谢皇兄。”
夜色宁静,角落忽得炸起一声喊叫:“放开我!放开我!”
安玥心有余悸地扭过头,见曲靖溪同一只野兽般被宫人大力制住。安玥见着这“罪魁祸首”,双目要喷出火来,她深吸一口气,眼前发花,又跌了回去。
曲闻昭抬手将人扶住,淡声吩咐:“来人。七皇子谋杀长姐,违伦悖法,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是!”
“我不去!”曲靖溪一听要被关进漆黑的牢里,登时怕了,“皇兄!我不去!”眼看着自己被人拖走,却挣脱不得,他急得几乎要哭出来,“皇兄,求求你饶了我吧!都是臣弟的错!”
他嚎得嗓子发哑,曲闻昭抬了抬手。穿着甲胄的侍卫松开力道,曲靖溪连滚带爬过来,就要去拉曲闻昭的衣角,却不防曲闻昭早有准备般,冷冷避开。他哆哆嗦嗦又要去求安玥,头顶一道目光扫了下来,是毫不掩饰的寒意。
他因上回一事,本就惧极了曲闻昭。眼下看懂了这眼神,连忙将手缩回。生怕收得慢了,便会被皇兄剁下来。
曲闻昭看了怀中的人一眼,“你想如何处置?”
安玥缓过了气,抖得没那么厉害了,看了地上的人一眼。
曲靖溪面无人色,连滚带爬向她磕头,“皇姊,皇姊你饶过我吧!都是臣弟的不是,臣弟只是想同你开个玩笑!”
“开玩笑?”安玥磨了磨后槽牙,盯着地上的人,险些气得说不出话来。一只手擒住她下颌,将她头扭了回去。
那张熟悉的脸近在咫尺。安玥眼底怒意僵了瞬,不经意想后退,放在腰上的手将她往前带了带。她卡在了一个极为暧昧的位置,一时进退不得。
“怎么处置?”
安玥生怕又是局,毕竟曲靖溪的舅舅还在地方做节度使。虽不是大官,但也是握有实权的。
她勉强笑笑,“皇兄做主便是。”
曲闻昭一眼看出她在想什么,“送入慎刑司。”
慎刑司是什么地方?好好的人竖着进去,不出半个时辰,只能半身不遂躺着出来。
曲靖溪彻底慌了,“皇兄!皇兄!我是皇子啊,真龙血脉!你不能这么对我!“
他还要挣扎,却被人捂住了嘴。
安玥看着那道肥胖的身影被一路拖着,直到消失在宫道尽头,心不知怎得突突直跳。
曲闻昭低头看她:“在做什么?”
安玥抖了下,匆匆收回思绪,“喂鱼。”她抬起目光,“皇兄要一起吗?”
安玥已做好准备,皇兄必然会拒绝。
曲闻昭语气淡然,“好啊。”
“既如此,今日之事多谢皇兄。若有机会,臣妹必好好答谢。”
她话落,未等到身前的人离开。安玥怔了下,终于反应过来皇兄说了什么。
周遭气息静止了般。
她浑身僵住,嘴巴张了又张,一句话也说不出。
曲闻昭好整以暇欣赏她这幅神情。
安玥手里的鱼食已经掉下去了,她也不恼,从树上折了段柳枝下来,蹲下身,将青绿的柳枝放在池子里轻轻拨了两下。
不出多时,几只鱼追着柳条游了过来。眼看鱼越聚越多,安玥微微侧目看了曲闻昭一眼,有些自得。
曲闻昭笑了声,“这是做什么?”
原本聚来的鱼因为这一声惊扰,一哄而散。安玥要捂他的嘴都来不及。
她有些恼了,又不敢发脾气,就着昏暗,颇有些幽怨地瞪了池子一眼。
却不知她这点情绪变化被曲闻昭尽收眼底,“妹妹喜欢鱼,全都捞上来便是。”
安玥没了脾气,“不用了,原本是想让皇兄看着有趣,皇兄不喜欢便罢了。”
他将柳枝从她手里抽过,上面还残有温热。枝条在水面晃了片刻,几只鱼儿再度围了上来。
“这样?”
皇兄似乎学什么都是极快的。
安玥坐在池边,看着池里的鱼,点点头。她微微侧目,月光下,那张本棱角锐利的侧颜在白霜下有些柔和。
玉冠束发,长衫垂下。此刻指间捻着柳枝轻晃,那双寒潭似的眼眸似有波光。
水月观音水月明,只将慈眼视众生。
他察觉到身侧目光,转头看她。安玥错开眼,他只是微微一笑:“夜色渐晚,妹妹早些休息。”
皇兄虽戏弄她,但接连几次帮她也是真。
安玥起身,语气多了几分真心,“今夜多谢皇兄。”她见人离开,福身行礼,“恭送皇兄。”
眨眼夏日一过,天儿又转凉了些。
清早安玥起身,宫中却来了名小童。是国师身边的人。
印象里,这位国师已至不惑之年,深居简出,常年待在瞻晷阁。怎会突然来找她?
那小童进来,跪下行礼,“参见公主。”
“免礼。”安玥让人看座,“国师大人命你过来,所为何事?”
小童不敢坐,恭敬道:“与国运有关,可否与公主单独说?”
安玥料到国师突然派人前来,应是有要事,点点头,屏退左右,只留了清栀在侧。
“公主恕罪,是大人想借公主的血一用。”
若桃听见这声,怒目圆瞪,“岂有此理,公主玉体金贵,岂能……”
安玥侧目看了眼若桃,止住她话音,问那小童:“这是为何?”
小童压低了声音,“是大人这几日夜观天象,恐有帝星飘摇之象,算其原因,是先帝星运未散,两星相争。”
国师是本朝位高权重之人,说出的话本就带有极重的分量。
安玥面色微变,又看了眼窗户,确定外边无外人在,“那可如何是好?”
“公主放心,只需国师开坛作法。公主与先帝血脉相连,先帝生前又与公主最为亲近,故而要借公主一滴血,辅助法事进行。”
安玥有些犹豫。但此事事关重大,她在宫中本就地位尴尬,若是不配合,怕是落人口实。她咬了咬牙,让清栀取针来。小童从袖中取出只瓷瓶递给清栀。
当着外人的面,安玥不好意思表现得太害怕,又有些晕血,不自觉把身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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