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人相望,一时无话。
白衣男子有些尴尬,轻咳一声,扬声重复一遍:“就是你们几个欺负我兄弟!”
说完,他暗自窃喜,自觉这次发挥得特别好。不过等了许久,都没听见对面回答,他疑惑抬头,心想总不能是被吓到了吧,然后就看见了几张一言难尽的脸。
白衣男子:……
好像被人看不起了?
白衣男子决心不再给他们留面子,小心将背上的琴抱到前面,一手抱琴,一手放在琴弦上。
见这熟悉的动作,白榆心下了然,道:“清音门的?”
白衣男子一惊,认真打量一番白榆,确信并不认得她后大声道:“什么清音门?我不知道什么清音门!清音门可是江湖七大派之一!我一个街头混混怎么可能和它有关系!”
白榆一阵沉默,后面传来江崇的声音:“你们江湖人士,向来这么……天真?”
他又看了眼一脸单纯的盛元冉,心想,原以为像小盛这般纯粹易懂的只是其中个例,但如今看来倒似传承。这群江湖人士到底为什么要把徒弟都教成这类性子?是喜好还是本身如此?
不过……
他看了眼前面的白榆。
估计还是人的原因。
昨日的混混头子大约也知道自己请来的帮手遇上了麻烦,为他献上计策:“二哥,和他们废话干什么?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看看您的实力。”
白衣男子颔首,朝后面一瞥,其余混混全都退后几步,掏出耳塞。
下一秒,蕴含着内力的琴音响起,所过之处掀起一阵音浪,附近没收走的摊子顷刻损坏。
白榆:“别听!”
其他人纷纷捂耳。
白衣男子见状手指飞快,一道又一道的琴音化作风刃砍去。
忽然,洪波似的琴音中多出清澈的笛音。笛音扰乱了旋律,风刃凝滞片刻。
随即,白衣男子就稳住心神,琴音不停,风刃更甚。
竺晏继续吹笛反击,但以音入武乃清音门所专,他的音调很快就被白衣男子的琴声带偏。
竺晏干脆放弃吹笛同他比拼,拔剑出鞘,以剑式削去音浪。
二人打得有来有回。琴音之下竺晏还得看顾着不能有音浪打到另外几人那里去,到现在也没能近身,白衣男子的琴音却愈发从容,曲调近半。
白榆几人躲在后面一个倒了的摊子后,除了前方有竺晏奋战外,盛元冉也用内力弄了个保护圈,免得有余波过来。
为了让盛元冉负担小些,几个人靠得很近,只露出半个脑袋虚靠在摊子边上去观看战况,还能与对面远处的混混们互瞪。
“再拖下去,竺晏会败。”伏玉冷静陈述事实。
清音门所修名曰五音律,为内功功法,擅远攻。但竺晏练剑,以他目前水准尚且做不到剑势远攻,要攻敌只能近身。白衣男子显然也知道这个,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所以,二人现在完全是拼内力,只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练剑的和专修内功的,”不过几息薛明辉就想明白问题的答案了,“那内力肯定是修内功的强。”
专修内功者,内力一般要较同阶外功修者更为深厚,对于内力的运用也要更精确。剑法,为典型外功之一。
盛元冉点头:“正是如此。”
“我去吧。”伏玉握着长鞭。看了一会,她也对那白衣男子的风格有了几分了解,定能速战速决。
“不行。”
众人惊诧,没想到会是江崇最先说话,顶着这堆目光,他淡定道:“药钱很贵,你不能去。”
伏玉伤势这几天有了好转,喝药频率降低,省出了一笔药钱,如果今天再次出手,保不齐就得继续一日两次地喝。
“我……”
还没说完,伏玉就收到了江崇的眼神,她默默咽下后面的话。
江崇看过剩下几人,忽视了跃跃欲试的薛明辉和一脸坚定的盛元冉,对老神在在的白榆道:“白榆,你想个办法。”
“你让白榆去打?她连我都打不过怎么能让她去?”薛明辉道。
盛元冉也很担心,白姐姐虽然聪明机智,可毕竟不会武。她道:“江先生,我去吧。我们再退后些,然后我再过来。”
江崇一脸看你干的好事地看向白榆,白榆不和他争,连连道:“有办法,有办法。”
说着,她掏出那把二胡,示意几人作好心理准备就拉了起来。
锯木头似的声音响起,白榆尤嫌不够,顺手调了下音,声音更加刺耳。几人表情各异,精彩纷呈,虽然二胡声中并无内力,但还是纷纷捂住了耳朵。
这声音打乱了琴音,竺晏抓到机会,一剑挑下一根琴弦。
琴弦既断,音调不再。
白衣男子最后信手一拨,反抱起琴身与竺晏对打。不过几个回合,琴身上就多出了几道剑痕。白衣男子心疼不已,但手中又无其他兵器可用,只好边打边注意。
十几个回合之后,胜负已分,白衣男子坐于地上,带来的小弟们已经跑了。
白榆几人从后面过来。白衣男子拿出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慷慨就义姿态,道:“落到你们手上算我倒霉,但别想着我会认贼作父。”
白榆道:“既然这样,阿笋,把这位壮士绑起来。”
“哎?哎哎!”白衣男子目露震惊,见竺晏不知从哪掏出来一个绳子连忙道,“你们要对我干什么?”
在他说出更多话之前,伏玉眼疾手快地将包鼓槌的布揉成一团塞到他嘴里。
一阵呜咽之中,白衣男子被捆成了粽子,被带回了几人租的房子。
竺晏重新解开绳子,然后伏玉将他反手绑在一张椅子上。待关好门窗之后,开始审问。
江崇:“名字。”
白衣男子冷哼一声,盛元冉亮剑。
“……许嘉音。”
江崇:“师承。”
许嘉音咬紧牙关,闭上眼睛。
“唰!”一道劲风朝面门袭来,一睁眼就见长鞭擦过脸颊。
许嘉音倒吸一口凉气,余光又瞥见凌凌寒光。他咽了咽口水,声音发抖:“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伏玉从袖中取出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薛明辉立即送上一块生肉,伏玉慢条斯理地沿着纹理切割。
“你,你们,动用私刑是犯法的!”许嘉音底气不足地说。
白榆莞尔:“许公子,不用担心,我们当然知道动用私刑是犯法的,不过这里都是自己人,只要你不说,没人会知道。”
被她看着,许嘉音心头涌上一股强烈的不安,又听她道:“你是清音门的吧。”
语气笃定,显然已经看出他的身份。
白榆还在说:“若我没猜错,你当是清音门大长老门下弟子。”
许嘉音浑身一震,惊疑不定地看着她。
难道这人与师父熟识?
白榆微微一笑:“我与贵派打过几次交道。”见他优势不信,白榆接着说,“你们清音门有位姓闻的长老,这位闻长老和曾经的天下第一美人有旧,现在还在外面寻人,对吧?”
许嘉音没回应,但心里已然信了大半。
闻长老离派寻人这事外面只有少数人知道,她既然知道这事,要么是师门至交,要么是师门仇敌。
白榆:“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你们清音门所修秘籍名曰五音律,其下细分五类,以音阶为名,即:宫商角徵羽。你师父这一脉主修的是宫音。”
许嘉音这下是真信她和师门打过交道了。
世人虽知他们清音门秘籍为五音律,但却很少有人知道他们一门秘籍分了五脉,更别提这人还知道他师父主修为何。但还是不能放下戒心,如果真是仇家,那知道这些也不奇怪。
“你应当是学到了宫篇第四层,基础倒是挺扎实的,不过不知道你师父掌门他们有没有告诉你一件事?”说到这里,白榆停顿一下,等许嘉音震惊完了才接着说,“他们有没有告诉过你,分着学的话最多只能修到第五层。”
许嘉音这下是彻底呆住了。
就算是仇家,也不能知道这么多事情吧!
就连他都是离派前一段时间才被师父告知五音律分着修大多只能修到第五层,师门长辈到现在也还没研究出让五音融在一起修,她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白榆神色不变。
她当年上清音门挑战时,就发现他们练的有问题。
五音律是当世数一数二的内功功法,初学若五音齐修确实难以进益,恐怕一年半载都入不了门。若是先修一音,入门就简单多了,待一音修至三四层,便应再修他音。待五音修至同一层,就该五音齐修,如此方能顺利进阶。
只是清音门好像走歪了路,一门五脉,一脉专修一音,毫不考虑五音齐修。白榆当时看了就觉奇怪,分明是七大派之一,但怎么五层之上的寥寥无几。
她在清音门多待了些时日看明白他们内力如何流转之后明白怪在何处,离开前对清音门掌门长老说了此事,就是不知他们到底信没信。
许嘉音一直盯着白榆,恨不能从她脸上看出她的来历。
竺晏挡住他的视线,对白榆道:“师父,何必同他说这么多?把他交给我,我什么都能问出来。”
看他一脸严肃,白榆真怕他要用私刑,忙对许嘉音道:“许公子,你还不愿意交代吗?”
许嘉音:“……你不是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安静了许久的江崇开口:“我们要知道的,是你和你那群兄弟的事。”
许嘉音思索再三,道:“想让我告诉你们也可以,但你们总得告诉我你们的身份。”
“这位是飞星派长老的爱徒,”江崇指向盛元冉。
“……然后呢?”许嘉音一直等着他介绍其他人。
江崇:“没了。”
许嘉音看了眼围着他众人,脸上写着三个字:我不瞎!
见他确实没开口的打算,其他人也没有自我介绍的意思,他随便示意一位,正好是被众人勒令审问期间闭嘴的薛明辉,问:“这位是?”
薛明辉眼前一亮,这可不是他主动要说话了,而是别人主动问的。他清了清嗓子,道:“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清溪薛明辉是也。”
“清溪是?”许嘉音不记得有哪座城或郡叫这个名字。
江崇:“地名。”
许嘉音:……
这些人能不能换个人跟他交流!!
他看向白榆:“阁下呢?”
“我叫白榆,那位叫江崇,红衣那位是伏玉,我旁边这个是竺晏。”白榆比江崇大方多了,一次性给他介绍完了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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