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红见言语煽动已初见成效，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随即拔高了嗓门，手指着坍塌的展示台，又扫向四周搭建中的棚屋。
他语气带着刻意营造的凝重：“李王妃，你可别自欺欺人了！这府城东南角本是南疆的风水眼，汇聚着山川灵气，护佑着一方风调雨顺。”
他扫了一眼围观的人：“王妃为了办什么绣娘大赛，在这里大兴土木，搭建这些杂乱棚屋，硬生生破坏了风水格局！”
他指着地上的断木：“昨晚木梁断裂，就是风水被破的第一个警示，若执意要办这大集，后续灾祸只会接踵而至！”
她身后的壮硕女子往前站了一步，此人脸上一道疤本就诡异。
她还身着黑水部落特有的祭祀服饰，青色麻布上绣着诡异的黑色图腾，头戴羽毛编织的头饰，脸上涂抹着红白相间的油彩。
女子手中紧紧攥着一个青铜风水罗盘，罗盘指针在盘中疯狂转动，发出“嗡嗡”的轻响。
“我乃黑水部落首席祭祀乌娜，”
女子声音沙哑低沉，带着一种令人不适的穿透力，“方才我已用罗盘测过，此处地气紊乱，怨气冲天，正是风水遭破的征兆。”
她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纸。
黄纸边缘绘着扭曲的符文，中间空白一片，“此乃通灵符纸，可通鬼神之意，今日便让大家看看，天意究竟是否允许这场大赛继续！”
乌娜将黄纸摊开在掌心，一手托着罗盘，另一只手掐着古怪的指诀，口中念念有词。
她的咒语晦涩难懂，像是某种古老的方言，语速越来越快，声音忽高忽低。
配合着乌娜脸上诡异的油彩，竟让周围的百姓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脸上的疑虑越发浓重。
李淮月眉头紧蹙，目光锐利地盯着乌娜的一举一动。
她虽不信鬼神之说，却也知晓南疆一些部落确实有祭祀传统，但大多是祈福驱灾的仪式，从未见过这般刻意煽动人心的场面。
她注意到乌娜掏取黄纸时，指尖似乎沾了些什么，只是动作极快，一时难以看清。就在此时，乌娜突然大喝一声，猛地将手中的黄纸抛向空中。
令人瞠目结舌的是，那张黄纸刚一离手，竟无火自燃，蓝色的火苗瞬间窜起，沿着符文的轨迹燃烧，短短片刻便化为灰烬，飘落在地。
“快看！符纸自燃了！这是神明发怒的征兆啊！”赵红立刻高声大喊，声音中满是煽动。
“乌娜祭祀通灵多年，从未出过差错！神明已经用符纸示警，若再不停下大集，南疆必将遭遇三年大旱，颗粒无收，百姓流离失所！”
乌娜也配合着收起罗盘，脸上露出悲悯的神色：“此乃天意，非人力可违。王妃，听我一句劝，速速停了这逆天之举，或许还能挽回些许生机。”
她高声而严肃：“否则，你便是南疆百姓的罪人！”
周围的百姓彻底炸开了锅，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涌来，比之前更加激烈。
“真的自燃了！我看得清清楚楚，没见她点火啊！”
“黑水部落的祭祀果然厉害，竟然能通鬼神！”
“三年大旱？那可不得了，到时候咱们连饭都吃不上了！”
“我就说这大赛不吉利，现在神明都警示了，肯定不能再办了！”
“王妃娘娘也是一片好心，可要是真触怒了神明，咱们可担不起啊！”
“要不……还是算了吧？大集虽然好，可也比不上风调雨顺啊！”
几个年纪稍大的百姓甚至直接上前，对着李淮月躬身恳求：“王妃娘娘，求求您了，别办这大赛了，救救咱们南疆的百姓吧！”
原本已经报名参赛的绣娘们更是面露绝望，有人忍不住抹起了眼泪，小声说道：“好不容易有个能让咱们绣品出名的机会，怎么就惹来这么大的灾祸……”
“是啊，要是真大旱三年，咱们就算卖出绣品，也换不来粮食啊，还不如现在就放弃……”
赵红看着眼前人心惶惶的景象，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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