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了好几样东西吩咐红绡去采办。
“我跟你说,我难得做手工,给你们准备的这些,我都是根据每个人的性格特点还有风格来做的,每一个都是独一无二!”她向他展示了一番。
“怎么每个人都是一个?朕在染儿心中,不应该多一份偏爱么?”他为了不让她多想,故意用平时的调调调侃道。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喏,你看!”她因为预判了他的说辞,非常得意,然后拿过代表他和她的那盏,“我在我们俩的基础上还加了点儿情侣套装的元素,优秀吧!”
“那这个小小的事怎么回事?”他眼尖地发现了“第三者”的存在。
就是在代表颜曦染那一盏灯的身边有一个小小的,只有拇指大小的灯盏,将他的那一盏给隔开了。
“亏你还是大陆最聪明的呢!这不是怀了吗?那当然要做个迷你的放在我们之间啦!”
“放这儿,谁都不能插足朕与你之间。”他将她的那一盏换了个方位。
现下看着,就像是两夫妻……呃,两盏灯如胶似漆地贴在一起,后面跟着个小小灯!
见状,他又拧眉,将那迷你的灯盏放到代表自己的那一盏的后面,这才心满意足。
显然是连平替的灯盏,也不能忍受旁人亲近他的小娇妻,亲生娃也不行,那就跟在他身后!
“……”她鄙夷地看了看他,至于??
他逗了她几句,让她消了些疑虑,继续专心捣鼓起手上的东西。
西越,红枫林。
岁末的最后一日,正值寒冬。
今年的雪比往年多,却盖不住一片的火红。
呼延诀有一处最喜欢的位置,每一回过来,都是坐在那儿看的。
玉晗烟知道是哪里,便也就把他带到。
早前便着手准备,知道他今年也一定会来这里,只不过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形。
她扶着他在一棵粗壮的枫树坐下,正对着的一棵枫树,红得格外鲜艳,在林中一眼就能发觉。
他已经支撑不了身子,头靠在了玉晗烟的肩上。
“今年的红枫……是不是……没有去年的红……”不止是红枫,他见到的,好像所有东西的色彩都淡了些。
“不是,比去年的红上许多,是这些年最红的,和殿下的衣服一样颜色。”她如实说着。
“听着……好像很美……”他尽力扯出一抹几乎看不见的浅笑。
“是啊。”玉晗烟只顾着应和。
“给本殿……摘一片枫叶来吧……”他艰难地开口。
“好,你在这里等等我。”玉晗烟应了声。
她让随行而来的人暂时替她扶好呼延诀,自己飞身到那棵最红的枫树,摘了一片回来,塞到了他手心。
他最喜红色,最喜红枫。
呼延诀没有再说话,只垂着眼,安静地注视着正对着的那一棵枫树。
看着颜色最深,想必是红得最好看的吧?
视线逐渐昏暗,感觉过了不是很久,周围的一切都只剩下了轮廓。
他好像看到了那名最爱穿海棠红的女子,在笑着朝她走来。
去年还说,要和她一起来这里看红枫的。
他食言了。
而后,他身上开始冒出小血珠,凝聚之后滑下,留下一道道鲜艳刺目的血痕。
“晗烟……别擦了……擦不完的……”他尝试阻止玉晗烟给他擦拭的举动,却发现再也无力。
夕阳红,不就是在夕阳时分,流尽鲜血而亡吗?
至死,便干净了。
“我死后……你将我……葬在这里……”换一种形式,也算和她一起看吧。
只要她来,他就在。
身虽死,魂不灭。
“好。”玉晗烟木然地应道,已经没有什么心绪了。
“本殿……还有一个……有些过分的……要求……往后每一年……都来本殿坟前……唱一曲吧……”他想以此牵绊住她,不让她做傻事。
玉晗烟没有应声,他的意思,她知晓。
“晗烟……怎么不说话了……答应本殿……”他执着地要她答应。
“好……”她垂泪道。
呼延诀听到她的承诺,微微笑着,视线在全然看不清之后,瞬间清明。
不过眼前的景象变了,只剩一片荒芜,有两个人在朝他走来。
“晗烟……我好像看到了……他们……母亲……皇外公……他们……来接我了……辛苦最怜天上月……一昔如环……昔昔……都成玦……”
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其实呼延诀的诀,从前是从玉的玦,后来才改的。
如她所说那般,只一朝的圆满,剩下的皆是残缺。
正是对应了他短暂的一生。
亲人早逝,生父虚伪,一路走来,都是用乐观的皮囊遮掩残垣断壁般的经过,直到她出现,好似真有了盼头。
与她相识之前,便是弦月,遇到她,这短短的一年,便是月圆,如今重回弦月。
他真的很羡慕君凌,能成为她身边的人,也很庆幸那人是君凌,因为君凌能给她最好的。
爱,不一定是得到。
只要她过得好,便好。
不住地回忆起与那女子的交往,他的声音已经浅得,几乎听不见,冒出的血也越来越多,将玉晗烟也染红了一些。
“晗烟……”弥留之际,他唤了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唯一亏欠的人。
他说着,血已经蔓延到下方,将薄薄的积雪也侵染了。
只是他身上开始变凉,融不了积雪。
“殿下,我在……”她不怕他的血染她一身,始终被他靠着。
“如果有下辈子……我会……找到你……换我来……爱……你……”他忽然有了这个想法。
玉晗烟当即泪如雨下,她本以为他不会提到她的。
只是他的呼吸越来越弱,在几次之后,吸进去的气,已经没有再呼出来,
血,没有再流了,指尖挂着的那一滴鲜红,就这样凝聚在那里,
另一只手上的枫叶,落了。
就占着他的鲜红,飘落到他身旁的积雪上,在夕阳的照耀下,有一种零落孤寂的萧索。
所有的一切都是静静的,仿佛定格在那儿,时间就像是不会流转一样。
玉晗烟感觉到,他在刹那,便低垂了头,嘴角微微扬着,很安详。
搭上他的手腕,指尖尚有余温,却再也没有搏动。
终究还是,没能到来年。
“殿下,晗烟也会找到你的,你要说话算话,晗烟等这一辈子,值了……”玉晗烟浅笑道。
男子一袭红衣,沾上了血,更为夺目,夕阳在下一瞬,彻底坠下。
她陪他在那儿坐了许久,直至他完全变凉,她才命人准备他的后事。
她将他临终前一直拿着的,最后却掉落的枫叶,重新给他放在了手心。
“封棺!”用尽了平生的气力,才将这两个沉重的字说出来。
她在他坟前守了一日一夜,温柔似水的眼神仅剩寒意,心里有了决断。
东风,大年初一。
昨儿傍晚的天阴沉沉的,忽然降了温,比前几日都要冷上许多。
今日日清早却出了个大太阳,很是应节。
只是新年没有颜曦染想象中的热闹,熟人都没几个在身边,上月初托京柯的福醒来的爹娘过二人世界去了,慕容晔和沈离若上演着她逃他追,纳兰卿在边疆没有回来,颜辞和太妃去了旅行。
可以捉弄的夙夜也被君凌派了出去执行任务。
所以她只能天天对着君凌,还有红绡和菘蓝。
没什么事可以干!
中途,君凌还被一个叫做流风的暗卫给叫了去,也不知道是想瞒着她偷偷做什么。
还让红绡拖住她!
哼,她比以前精了,山不来,她就去找山!
殊不知红绡是冒着巨大的风险给她放水的。
这厢君凌正在会见椽悟。
“这事真没办法?”
颜曦染隔墙偷听,那些暗卫都只能当做看不到。
“西越太子可能并非常人,老衲感知着,他好像本就该在冥界!”
颜曦染一时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什么,总之就不是正常的情况。
而且还说西越太子,那不就是呼延吗?
于是她便听得更加专注。
“从何处来,回何处去,是这意思?”他早在她来时便察觉到,问得十分隐晦。
“没错,所以老衲就是给你们打开冥界的门,也不能将他带回来!”他虽然不是很确定,但西越太子的身份,不简单。
颜曦染听到这些,若是再猜不出来是什么情况,便也不配走到今日。
她急急地推开殿门,深吸了一口气,大步走向里面的紫衣男子。
“君凌,什么冥界?什么西越太子?你们在说什么?”她想从他口中亲自确认。
“呼延他……昨日过世了。”本就不可能瞒着她太久,早些知道,或许更好。
他牵起她的小手握在掌心,想给她带来些平静。
“好好的人,怎么会……”她眼眶泛红,嘴角抑不住往下抿。
她还没履行约定和他一起到西越的枫林赏红枫,还未让他给孩子当干爹。
她甚至还没……跟他道歉!
他将僵在原地极力忍着不想哭的,已经呆滞的人儿带进怀里,大掌将她的头压向自己,另一只手在她背上轻拍。
一边示意所有人出去,给她留足够的空间。
她的身子在抖着,始终不发一言。
“要去看看他么?”他没有说安慰的话,那样只会让她更难过。
感受到怀中之人点了点头,便吩咐流风准备车架。
“准备好之后,咱们马上出发,好不好?”他轻声道。
“好……”她哽咽地应了声。
“虽然呼延让朕替他保守秘密,但,朕不想瞒你。岛沉的那一日,你晕倒之后被发现中了夕阳红,无解,呼延便以身换血,将你的毒转到了自己身上。之后回到了西越,没有用上月泉,错过了最佳的时间。”他没有说出详细的,怕她受不住。
“呜……”颜曦染在他怀里哭出了声,哭了许久,没有再说话。
他一直轻抚着给她安慰和依靠,直到流风过来回禀,已经一切就绪。
颜曦染这才吸了吸鼻子,从他怀里出来,脸上都哭红了。
“走,我带你去看他,他见了你,必定会很高兴。”他给她擦了擦脸。
“嗯!”她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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