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暗卫费点力而已,以他们的能耐和数量,十个颜曦染一起抬也不在话下,甚至会抢着来。
“我这就去安排。”红绡给她披了披毯子,动身去准备。
颜曦染点点头,抚上小腹,头靠在马车的壁上,闭目养神。
“孩子,你要坚强,等这件事情结束,咱就好好养着。”她喃喃自语,像是说给肚腹里的孩子听,也像是在告诉自己坚强。
四月十五,依然还未完全变暖的北辰。
一路用轻功前行,暗卫换了一批接着一批,几乎没有怎么停留,将时间缩短到了七日。
目前距离前线还有将近四百里的路,此处是一片荒地。
不远处,有人朝这边行进。
冷风吹起了他凝夜紫的衣角,墨发被带起了几缕,那人策马而来,踏碎了一地光影。
颜曦染当即命暗卫停轿,轿身还没放稳,海棠红的身影,便急不可耐地走了出去。
她抓着裙摆快速迈着小步子朝他奔去,在离他还有三丈时,停了下来,站着等他。
“哒哒哒……驭——!”
下一瞬,那人便出现在她眼前,将骏马一收,旋身落地,大步跨到她身边。
一把将人拥入怀中。
“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那边等我?嗯?”他贪婪地嗅着她发间的清香,连日来的沉闷,一扫而空。
“想你了,就来了,你不想见我?”她调皮地问道,一边紧紧回抱住他。
他的怀抱生来就是给她钻的。
“简直比太阳从西边升起还要荒唐。”他轻笑出声,随后又轻叹了一下,“但,这里很危险,朕宁愿见不着你,也是不想你过来的。”
可他知道这不可能,她绝对会想方设法过来,说不定还会用苦肉计逼他。
便也只能顺着,她是吃定了他对她狠不下心。
“以前一直都是你跑来给我救场,这一次,换我向你奔赴而来,让我与你同进退,我们可是夫妻呀!”她将贴在他胸膛的小脸抬起,眷恋地望向他他,笑了。
“颜曦染,你可真有本事!”他叹得更重,“若不是时机不对,真想把你困在榻上几天几夜!”
“所以……我们凌哥哥不生气了?”她扒拉了他的嘴角一下,捣腾成微笑的模样。
她知道,他见到她虽然会因为解了相思而喜,可她更知道,他不想她来这里以身涉险,必定会生闷气。
“染儿都这样了,为夫怎还舍得生你的气?”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凤眸中不见一丝凌厉,尽是无奈、缱绻、宠溺以及……爱怜。
她总是能看清他的情绪,只是一贯表现得有些没心没肺。
她是他的染儿啊。
“那还不抱我回营帐?我累了,要歇息!”她撒娇着说。
再多的伤痛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被抚平,她今日与他再见,已经回到了最初的模样。
“谨遵夫人圣命!”他嘴角一弯,将人横抱起来,提气翻身上马,让她坐在身前。
何尝不知她是想用这个当借口,让他休息。
长臂牵住缰绳时越过她已有些隆起的腰肢,才想起了孩子。
方才来接她时明明记得,结果一见到人,心里眼里,便再也放不下其他。
也就不敢像往常那样策马,慢悠悠的,生怕颠簸伤着她。
“孩子最近可有闹你?”他腾出一只手,贴在她的小腹上。
这孩子还算合他心意,除了不能……其他的都照旧,她没有因此出现各种常见的现象。
知道爱惜他娘亲,还算不错。
“才五个月多一点点,能闹腾什么?”她嗔笑道,忽然想起,方才见到他,便把孩子忘在脑后的事,不住笑得花枝乱颤,“其实,方才我忘了这个孩子的存在。”
就让他得意这一回好了。
“染儿,你这记性怎么变差了?”他故作不懂,想要引她说得更直白。
他爱听。
颜曦染扭过头,没好气地扫了他一眼,这人铁定在装!
“给你个眼神自己体会。”
“体会到了,你很认同为夫的说辞。”
“……”她遇到他之前就没这么无语过,次次都能刷新纪录!
“看吧,就是认同。”他又补了一脚。
“我的意思是……”她被他幼稚的行径气乐,豁了出去,“我的意思是,在我心里,孩子挤不过你!”
说罢,小脸红得媲美火烧云。
“你用词不严谨,还得加个眼里。”他还就不依不饶了,顺便在她脸上偷了个香,之后也坦白了,“其实,为夫也是!”
能听她表达爱意,尤其能如此直白,是要拿小本本记下的。
“好啊你,藏得这么深!”她拧了他一把,气得牙痒痒。
都说笨鸟先飞,她就是那只笨鸟!要是沉得住气,就可以……算了,这妖孽一般不会说,只会用做的,有点费人……
而费的这个人就是她!
“藏得深不深,染儿不是早就深刻体会过无数次?”他话里有话,还故意凑近了她耳边,吐气时都拂过了她的耳廓。
“臭流氓!”她当即就捂住那边的耳,恼羞地暴喝一声。
“那你就是臭流氓的妻子,臭夫人。”他还跟她绊上了嘴。
“欠揍是不是?”她抡起粉拳,作势就要往他身上砸。
打是打不过的,三脚猫拳头还可以耍赖着找点自信,晾他也不会小气得不让她揍几拳。
“爱的揍揍欠了许多。”他面不改色,学着她的用语形式。
“……”颜曦染默默收回了手,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不是她死就还是她死!
还是第一次觉得自己跟人家说话的时候,尤其是那些被她虐的渣滓有些可怜,因为干不过她,还要被言语打击一番,确实会怒火攻心!
他不忍再打趣她,秒变正经。
“为夫今日吩咐小厨房炖的燕窝里加了几颗板栗,不气了,嗯?”在疼她哄她宠她这一点上,君凌是绝对好得让人无话可说。
“就几颗?”她也没有真正恼他,不过是害羞了些,才避开视线。
“还准备了些染儿第二喜欢的板栗酥。”他柔声道。
“什么第二?不是第一吗?我本人说板栗酥第一。”她自己怎么就不知道啥子时候排的这个第二??
“第一是为夫。”他斩钉截铁道。
“……”颜曦染虽有些雷,但已经被溢出的甜盖过,“第二就第二!”
北辰和西越僵持不下,知道邪祟有在后面帮秦建南一把,但除了那时阻拦君凌道淮湘,其他时间正面没见过,而且路数还是常人那些。
这才让人更加不放心,总觉得邪祟的后招不能小觑。
而那日被带走了的相翎月,出现在了西越的营帐,看样子是和秦建南成了盟友。
南珈已经成了东风的战败国,按理说,相翎月这个亡国之君已经没有用处,秦建南也不是那种会春好心帮扶的人。
所以相翎月那里必定有些什么,是秦建南所需要的,而且还是用来对抗北辰的。
不待众人多猜测,便揭露出来。
相翎月有邪物的血脉传承,对秦建南而言,有妙用,而且已然用过!
西越眼见就要与北辰打平,这时,东风和淮湘的军队刚好赶来,与北辰迅速将局面力压。
那支二十八星宿军,还未露真容。
秦建南处于下风之后,便派出了纶邑支援的军队。
他还不知道纶邑假意与南珈联手的事,相翎月竟是忘记了,如今她神色呆滞,不似常人。
在秦建南以为纶邑能帮他扳回一局时,也一如当初戏弄南珈一般,与北辰那边联手夹击西越。
秦建南自知着了道,气氛得一刀杀了价值无几的相翎月,而后只剩下逃窜的心思,他下了重本,命西越最厉害的二十八星宿军留在前线对抗联军,自己跑向海岸,想要从水路离开。
只可惜,二十八星宿军也没有听他的。
“萧统,你这是做什么?!”秦建南被萧统拦下,还过起招来,“你也被君凌收买了?!”
“并无。”萧统惜字如金,“二十八星宿,本就是主子的兵,一直靠着你养罢了!”
颜曦染听闻后,也顾不得这里是战场,横竖也基本有了定数,便被逗笑了。
这语气多少受他主子的影响才养成!
秦建南一听,差点气死,但显然还是不想落入君凌手中,让真正还是死忠于西越的兵给他拦着,然后自己逃窜。
君凌放他跑了会儿,想让他得些希望,最后狠狠摔下来。
秦建南这才有机会逃生。
这儿离海岸很近,秦建南很快就到了海边,他认得自己提前准备的船只,登了上去。
任他也没有想到,西越的军船,已经被北辰的海军攻占。
也是等他上去才出现的。
毫无退路。
先前单独与君凌对抗时,那人便用空军和闻所未闻的先进武器将他的兵和军火都基本炸没,那时多得邪君帮忙“复活”。
自从把相翎月带回来,邪君就闭关,至今还没出来,他机会渺茫!
将人给彻底灭了希望之后,君凌也不迟疑,直接对他出了一道杀招。
秦建南胸前直接穿了一颗大窟窿,瞬间倒地。
君凌晃了晃神,感觉有些不对劲,命人将秦建南的尸体烧了,看着烧干烧净才准备离开。
秦建南死得太顺利,即便他有压倒性的实力走个过场,也不敢掉以轻心。
事实证明,他的怀疑是对的。
此时,还未整顿好,周围的环境剧变,有点智慧的都知晓,入阵了!
阵之大,不知其范围,只知无人幸免。
必定是邪祟的手笔!
如果没有旁人干预,秦建南是没有生还的可能的。
但现在无人可知,尤其是邪祟在的情况下。
所有人都被困在了阵中,邪祟却不见了踪影。
不待众人反应,四周忽然变得昏暗,不见五指。
紧接着,天色又亮了几分,开始下起雨来,伴有轰轰雷鸣。
十足的早春气象。
但诡异的是,每次出现闪电时,空气中也有一点一点细碎的,密密麻麻的亮光在闪烁。
极小,又散乱无章。
身处之处,有空气的地方,便有这些光亮的小颗粒,隔远看,便整片区域都是,恍如河汉坠入人间。
从天幕不断地往下沉。
君凌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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