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俸：郁夏，小鱼，你们听懂了吗？」
「郁夏：努力消化中。」
「祝无虞：空话，没用。」
山新雨面对三个小警员沉寂无声的对望意识到自己又自说自话了，“抱歉，其实我也不是很懂，提到了就说一嘴。”
“什么讲座？”
山新雨看向山茶花一样的美人，“暮先生在十六区度假时受邀在盛阳大学开讲座，每个州有三个现场名额，有人还我一个人情，所以有幸亲临现场。
人太多太狂热，耳边嗡嗡响，没听到太多。”
「郁夏：我猜是只顾着看人了。」
「祝无虞：人之常情。」
「鹤俸：我从刚才开始有个感觉。」
「郁夏：相信你的直觉，鹤俸，有哪里不对吗？」
「鹤俸：他总是频繁地盯着人看，看乔堉文是从背后，看郁夏时间短次数多，看小鱼是长时间注视。郁夏，他可能对你有些想法。」
「郁夏：咦，不要说得这么暧昧！」
「鹤俸：我是想说他对你的沟通欲更强，与此同时刻意避开与乔堉文正面相处偷偷观察，另外，他是个好色之徒。」
“你看得我不舒服，”祝无虞看回去了。
山新雨没想到被直接提醒，怅然的蓝色眼睛美得让人心痛，无名的悲伤和烦躁毫无征兆让心头突地一跳，“抱歉，一时走神了。”
“我男友不会听你解释，在异象里你不是他的对手。”祝无虞的目光越过山新雨落到与罗莉交谈的乔堉文身上。
山新雨回头，乔堉文和罗莉相谈甚欢，彬彬有礼贵气谦和，面对异象局警员用的绝对是与之毫不相干的另一副面孔。
“……”
果真对异象局相关人员厌恶至极。
快乐像噩梦，总让人惊醒，觊觎有主之物被卷入欲望之火，得不到的总会盘踞在某个深处折磨，苦笑着掩盖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情绪漩涡中。
只可远观的美人让人毫无反抗之力。
“神女，原谅我眼睛的罪。”山新雨闭上眼睛在胸前画十字祈祷，“同事们，别太介意好吗，人们有不自觉盯着美丽事物忘记眨眼睛的恶劣真挚。”
“神女真是宽宏大量，我一般对心怀不轨之人立刻处决，若点灯必有火，欲罪大白天下之前必然潜伏燃烧一千零一夜。”
乔誉闻站在山新雨身后，声音从头顶撒下来。
祝无虞看见熟悉的，真挚纯粹又炽热的，伴随心底烈焰而生的惩戒之火在灰绿色狼眼中燃烧——是那时的他，秉性从未改变。
视线即囚笼，眼神即审判，蔑视即死刑。
“看见火苗就该掐灭，否则燃起的每一场火都是疏忽的后果，损失愈加无法估量，只好请出地狱清算。”
山新雨抬眼看见一双欲罪代言人的眼睛，与神女的温柔体贴截然相反，强烈的暴力美感。
“我快死了吗？”山新雨带着轻佻的调笑问。
“听说恶魔只对将死之人低语，死人会保守秘密。”
鹤俸皱起眉头，郁夏忘记吞咽口水，无人分心注意到平静的蓝色湖泊之下涌出热泉，祝无虞在隐隐期待。
“咳咳咳！”郁夏被口水呛了。
“也许别的恶魔有这样的习惯，”乔誉闻在山新雨旁边坐下像镜子一样反射，山新雨看过来多少，他看回去多少，大大方方地巡视每一寸肌骨。
每个人被不怀好意凝视时都会感觉到不适，乔誉闻的眼神搜刮到某些部位时还笑了，只是笑，尽在不言中。
“玛门……”
“神女，原谅我眼睛的罪，人们发现犯罪的羔羊时总会想象他该怎样受火刑，扒了皮刮空内脏，烤红血肉流出油脂，最美味的就是那颗沉甸甸的塞满欲望馅料的心脏。
我在十六区有位熟人，她总向我推荐这样的料理，也只接受原材料作为礼物。她喜欢我，因为我眼光好。”
山新雨讪笑，乔誉闻把他当成烤全羊的原材料，这不好笑。
“非常抱歉！”
鼻尖闻到奇怪的味道，冷汗如阴影滋生，恐惧如细菌繁衍，悄无声息又一刻不停，心脏仿佛已经暴露在空气中锈蚀。
“嗯～，道歉就道歉，借口听起来像谄言也无法掩藏不轨的意图，一边捧人一边吃人不吐骨头，看着就适合下地狱。”
“嘿，气氛没必要这么僵持，玛门，你的眼光确实好不是吗？”
乔誉闻抬起大手捏住山新雨的面颊，硕大的宝石戒指如同无声的警示灯贴着罪犯的脸闪烁，火彩照耀老鼠的眼睛要把他刺瞎，“你的记性不太好，诡病师，道歉就应该对着受害者好好道歉。”
压迫感如山倒，人们未见识过的垃圾商的另外一面，他正直过头像发邪。
「郁夏：小鱼儿，你要不要劝劝？」
郁夏是不敢开口了。
鹤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莫名其妙他对此刻的乔誉闻好感激增，他不说话不表达在此刻冷场，心里却有一股热。
「祝无虞：为什么要劝？」
「郁夏：会出人命的！」
「祝无虞：人之常情。」
「郁夏：？」
人之常情？
爱作死也算吗？
“哥，你饿不饿？”
三人全部转头看向鹤俸……哥？
“叫我？”乔誉闻属实受宠若惊。
“嗯。”
乔誉闻放开山新雨的脸，山新雨大口呼吸空气填充缺氧的肺腑。山新雨揉着快要断裂的脸部骨骼回想自己刚刚根本动弹不得，乔誉闻身上的腺香随着起伏的情绪浓重起来，无法形容，像阳光照在湿漉漉土壤的雨后馨香，不是具体的香味更接近某种感受，而他被这种感受绑架无力反抗。
“笨人一个，学不会道歉。”
“好饿，吃点东西吧，有推荐吗？”
“……”
「郁夏：小鱼儿，有正常的菜谱推荐吗？」
郁夏现在已经满脑子烤全羊了，炭炉上的血红色羔羊的横瞳木然盯着他，一直被死亡凝视。
“丝瓜豆腐蛋花汤，降火。”
“……”
乔誉闻嗔怪祝无虞一眼，“你决定。”
罗莉站在会议室门口问他处理完私事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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