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因宿醉三人皆起不来床,直到午后,蝉衣才晕乎乎起身洗漱。
下一刻,霍去病熬了醒酒汤端来。
蝉衣一饮而下,休息片刻,头疼才微微缓了些,昨晚,记忆中似乎是霍去病送她回房的。
“昨夜多谢阿疾。”
霍去病丝毫不提昨晚房中之事,笑道,“日后莫要贪杯了。”
没一会儿,白束端着乳酪进来,轻声禀告,“主子,芷姐姐走了。”
“嗯。”蝉衣起身披上大氅,准备去学院。
白束犹豫片刻,“需要跟赵公子说吗?”
蝉衣想了想,摇摇头,“不用,等他自己发现。”
两日后,蝉衣与霍去病正在棋盘上厮杀,白束进来通报,“主子,赵公子来了。”
赵破奴顾不得霍去病还在,急忙冲上前问道,“蝉衣姑娘,芷儿不见了,你可知她去了何处?”
蝉衣放下手中棋子盯着他,见其风尘仆仆,衣衫不整,看得出他来这前已经奔波找了许多地方。
蝉衣隐下原因,只道,“芷儿生你的气,所以走了。”
赵破奴连忙否认,放声大吼道,“不可能!前段时间我们虽有争吵,可她已经原谅我了,不生气了。”
“赵破奴!”霍去病不满地皱眉。
赵破奴见状,只得克制住火气,收敛了几分。
蝉衣交叠双手,秀背挺直,问道,“你又如何确定,芷儿原谅你了?”
赵破奴僵直了身体,他要如何说,说酒醉那晚芷儿与他表露爱意?说芷儿那晚盛情将他留下?说他们干柴烈火已有了夫妻之实?这些他都不能说!
赵破奴憋得脸色通红,只是重复道,“反正她不可能会离开我!那晚她说过,她是爱我的!”
不过只言片语,蝉衣便猜到大概,是啊,她怎么忘了,孙芷是土生土长的北地人,那点酒能醉了她和朝朝,却不会醉了她。
难道这就是孙芷给这段感情画上的句号吗?
蝉衣看着极度痛苦的赵破奴,觉得不一定,一般男人若是不甘心,感情便不会轻易结束。
蝉衣不再看他,坦诚道,“她确实走了,去了南边。”
“不会的!”
赵破奴仍旧不相信,他们两情相悦,她那么爱他,那么依赖他,又怎么会离开他!
那夜,他们耳鬓厮磨间的情话难道是假的吗?
见赵破奴不肯罢休,蝉衣轻声问道,“她确实去了南边,但我知道她在哪,你要去找她吗?”
找她?
赵破奴怒不可遏,确实要找她,他要问清楚,为什么她会毫不留恋的甩开他?还是在那样一个深情的夜晚之后,她把他当什么了?
可是他巴巴追过去,又算什么!明明不辞而别的是她!明明做错的也是她!
赵破奴胸膛剧烈起伏,眼眶憋的通红。他攥紧拳头,又松开,又攥紧……
许久,汹涌的恨意仍旧凝在心尖,他气的笑出声,“不找了,天下女人何其多!我何必独折一枝。”
最终,赵破奴怒气冲冲地走了,霍去病收起棋盘,瞥了一眼蝉衣,“其实,他对孙姑娘是真心实意的,昨天,他还在问我提亲的事。”
蝉衣心里升起几分遗憾,叹息道,“两人皆是不相让的性子,倒是可惜了。”
霍去病轻声宽慰,“莫想这些了,我听人说,过两天百姓会在云山举办秋收祭祀,祭祀结束后,会有登山赏秋集会,姑娘可有兴趣与我同去?”
蝉衣自打来赤城,并未怎么出门,如今听霍去病这么一说,早就心痒难耐,“嗯,听起来很有趣。”
霍去病见她兴致勃勃,哑声轻笑,“我这就去准备。”
转眼便到了相约之日,霍去病出了门,笑容瞬间凝结在脸上。
“霍公子!”
吴朝金甜笑地打着招呼,不止她,刘闳、公孙敖等人亦是笑意盈盈地盯着他。
蝉衣走到霍去病身边,轻声道,“他们知道了,都要去。”
刘闳笑着上前一步搭住霍去病的肩膀,张嘴嚷嚷,“冠军侯可真不够兄弟,这么好玩的集会也不告诉我们一声,不过没关系,好在没有错过。”
霍去病皮笑肉不笑地抹掉肩膀上的手,“吃食应当不够,我再去准备一些。”说着转身去了膳房。
赵破奴瑟缩地抖了一下肩膀,完了,主子分明是生气了!
几人本不是早起的性子,再加上中途耽误了些时间,他们赶到云山时,祭祀活动已经结束,只剩下男男女女一起登山赏景。
此时的云山秋黄泛滥,层林浸染,云雾缭绕之上,便是白雪皑皑的山尖,公孙敖仰着头,似被北地的山峦壮阔摄去心魂。
吴朝金瞧着男女羞红的双颊,试探问道,“他们莫不是在相看?”
“对喽。”一旁的老妪探过头,见几人神态举止似是外乡人,便解释道,“若能瞧对了眼,男子便回家央告父母提亲,成就良缘;若瞧不上,那只能等明年,或是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闭着眼嫁喽。”
说完,她又盯着两个姑娘细细相看,顿时喜上眉梢,“老妇家中还有好男儿,姑娘们可要见见?”
“不用!”
“不用!”
刘闳与霍去病异口同声,分别挡在吴朝金和蝉衣面前。
见状,赵破奴身体一怔,似是被戳中伤心事般,落寞地扭过头去。
老妪被二人杀意凛凛的模样吓住,立时跑开了。
蝉衣推了推霍去病,浅浅一笑,“走吧,莫辜负美景。”
云山风景不同于南方的温婉别致,它自有一番波澜壮阔,无论是沟壑锋利的山刃,还是笔直挺立的苍松,皆绵延千里,嵌入碧空如洗的广阔天光。
几人一路游览,一路惊叹,不知不觉已是饥肠辘辘。
刘闳瘫在地上,精疲力竭,“还要走多久?”
霍去病计算路程,又见蝉衣脸色微微泛白,便道,“就在此处歇歇吧,待用完午膳,我们再去落日崖,运气好能赏到绝美落日。”
一听吃饭,刘闳再也顾不得其他,“好好好,就听你的。”
霍去病将为蝉衣单独准备的膳食端到她面前,笑道,“你先吃,我去前面探探路。”
蝉衣拽住他,又从食盒中挑出几样糕点放进绢帕,递给他,“路上垫垫。”
霍去病接过,眉眼弯弯。
霍去病走后,蝉衣还未吃上几口,公孙敖便拿着水袋走了过来,他望着霍去病离开的方向,轻笑一声,“霍将军对姑娘不一般呐。”
蝉衣放下糕点,语气淡淡,“公孙公子心细如发,专爱盯着女子之事打探,直教人无言,不过,公子已观察我多日,可瞧出我是何方精怪?”
公孙敖自命君子,何时被人这般讥讽?他后退几步,与蝉衣拉开距离,“姑娘勿怪,实在是故人对我太过重要。”
蝉衣一脸无知,反问道,“哦?此人是谁?她既然与我相像,莫不是我家中姐妹?公子告诉我,我看看能不能帮您打探一二。”
公孙敖细细盯着她,细细比对下,也觉自己可笑,这段日子,他从旁观察良久,这个温柔寡淡的女子又怎会是从前盛气凌人的女孩。
“也许是在下看错了。”
蝉衣弯起唇角,她就知道,自己与公孙敖并不熟识,他辨别自己也多凭感觉,只要多加注意,他根本不会再起疑心。
思及此,她宽慰道,“看错人是常有的事,公子不必放在心上,只是见公子如此神伤,看来你很在意她?”
公孙敖一怔,脑中渐渐浮现一个女子,只是此人并不是窦木桑,而是那个孤傲冷清,皎若明月的淮南王女-刘陵。
不知过了多久,他神色落寞,垂下眉眼喃喃自语,“我不在意她。”
不巧,霍去病刚刚返回就看到这一幕。
公孙敖一脸神伤地站在蝉衣面前,眉眼情意翻涌,仿佛神魂已不附体。而蝉衣蹙着眉瞧他,一脸同情,也许那不是同情,而是已经被公孙敖这厮感动了。
霍去病捏紧指尖,胸中翻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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