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勉死了很奇怪,陆勉穿着一身不合规制的隆重礼服更是奇怪。
这一身的礼服是白色,上面金线绣的万花齐放,龙凤呈祥。
头饰是金玉镶嵌而成的一套花冠,粉白色小花簇拥着正中间一朵巴掌大的红花,且不说这些玉石料子有多难得,但是这雕刻混若天成,就只造价不菲。
可是这样好的料子,这样好的工艺,雕刻成的花样子,确实在场许多人见都没见过的。
更不必说,陆勉已经冰冷的尸体手中还捧着的那一个骨木镶嵌的妆奁。
宋渺的注意力全被妆奁吸引,小叶紫檀上高嵌着白色象牙,图案隆起,宛如浮雕,做工质地自然是没得说。
古怪的还是上面镶嵌的图案,那不知名的花开在树上,像极了中原的合欢花,花朵却比合欢花小上很多,开得也很密集。
妆奁上的镶嵌全是白色的,其中没有颜色的差别,但是单凭大小和样子,就和花冠以及那身礼服上的花样子,是一模一样的。
没人主动去碰花轿里陆勉的尸体,有些人是真的手足无措,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还有一些,比如江湖那些老家伙们,看到陆勉那一身装扮的瞬间就震惊的忘了该怎么呼吸。
这就是宋渺想要的结果,他应该站在所有人之后,认真欣赏此刻那些老家伙们的表情,但是宋渺现在却没有心情去看。
袖中掉出一枚飞蝗石,宋渺两根手指捏着飞蝗石揉搓,慌乱的思绪逐渐平静下来。
是有人察觉到了他的计划?
不对,未必就是有人发现了他的计划,更可能的是,只是自己的辛苦计划,只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骨木镶嵌的妆奁做工实在精美,宋渺也只是在书中看到过这样的物件,今天见到了,心中只有震撼。
难道有人要和自己做一样的事情吗?
宋渺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一种想法,他要做的只是找到一个真相,在他的计划中,不会有任何无辜的人被牵连死去。
杀人不在他的计划之中,然而现在,眼前就有一具尸体在。
付出的代价更大,就说明计划者的图谋更大。
计划已经出现了偏差,这意味着已经有人发现并干预了他的计划。
宋渺其实并不在意别人的计划是什么,也不在意别人的计划会造成谁的死亡。
但是他们最好懂点规矩,既然穿了他准备的嫁衣,就别伤害他的人,如果决定要杀了他的人给他下马威的话。
那可就是两件事了。
他不知道此刻原本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离秋去了哪里,是被杀了还是单纯的失踪,更想不明白为什么离秋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没有及时向他求救。
与其想这些,不如赶紧找到人在哪里。
“花轿在这里,那其他人呢?陆姑娘和我二哥呢!”鸣钰着急的语气唤回宋渺的心神。
立刻就有人附和:“对啊,此刻花轿在这里,那新娘新郎还有迎亲队伍那么多人都去了哪里?”
今天迎亲队伍离开鸣鹿山庄是许多人的看到的,新娘上花轿也是众多江湖人都看到的。
如果说他们认不出上花轿的人是谁,是男是女,但是是死是活总是分的出来的。
此时坐在花轿中的陆勉,即使不是仵作也能看的出,陆勉已经死了很久了。
新郎带着接亲队伍接走了活蹦乱跳的新娘,继而浓雾之中,一对新人和接亲队伍一起失踪。
还不等山庄仔细寻找,花轿就出现在山庄门外,而花轿之中坐着的不是新娘,而是已经死了多时的新娘的兄长。
“花轿是怎么出现的?”宋渺浅浅观察花轿周围的情况,没有留下任何的可疑痕迹。
再看周围越来越多的人,就算是有什么线索,也被破坏的差不多了。
宋渺是第一个说话的人,但是很显然其他的人还沉浸在各自的震惊之中。
于是他又问了一遍:“花轿是怎么出现的?我刚离开山庄的时候看过一眼,并没有看到山庄外有花轿。”
最先回应的是鸣钰:“我是正门离开的,当时外面也没有花轿!”
宋渺的视线最终落到花轿边上站着的鸣柏阳的身上。
此刻雾已经很薄了,像是一层轻纱。
鸣柏阳隔着层薄雾看宋渺,总觉眼熟,可是还没等他从那抹瘦削的红影仔细分辨出来什么,雾就散了。
雾散了,那抹熟悉感也彻底消失。
这雾来的快,去的更快。
鸣柏阳看着宋渺愣了好一会儿,宋渺就站在那里让他看。
鸣柏阳当了将近二十年的武林盟主,一行一动一个眼神都十分具有压迫感。
可是宋渺混若感觉不到一样,或许是因为坦荡,他不怕被别人审视,也可能是迟钝,压根感受不到鸣柏阳眼神中的不善。
这些放在宋渺身上都很有可能的可能,可在这一刻的酆竟遥看来都不对。
他从宋渺身上感受到了挑衅。
宋渺在挑衅鸣柏阳。
他控制不住不让自己的视线停留在宋渺身上,他看到了那个一直藏在伪装下的宋渺终于显露出一点真面目。
鸣柏阳终于开口,反问宋渺:“你是?”
宋渺抬手抱拳,态度十足十的恭敬:“晚辈宋渺。”
“是你啊,鹤翎剑这些年在江湖上的名头可不小啊,”鸣柏阳对着宋渺又是一番上上下下的大量,
“自古英雄出少年,短短几年时间,能在江湖上闯出来如此名声的少年寥寥无几。
我依稀还记得一位,是位善用苗刀的年轻人,他的江湖名声倒是和鹤翎剑不相上下。”
酆竟遥立刻上前一步,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挡住了宋渺半边身体,打断了鸣柏阳的视线。
酆竟遥:“前辈谬赞,晚辈酆竟遥仰慕前辈已久,今日得见,晚辈实在三生有幸。”
嘴上说着奉承,却未见行动间有多恭敬,他用方才鸣柏阳打量宋渺的眼神,打量着鸣柏阳。
鸣柏阳并不在意酆竟遥的态度,只淡淡说:“这件事情和你们没关系,我们鸣鹿山庄自己的事情,我们自己可以处理。”
宋渺并不给鸣柏阳继续打官腔的机会,直接说:“陆勉身上的服饰,是嫁衣,但不是南蒙朝的嫁衣。”
鸣柏阳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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