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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 雨夜 甘之如饴。

小说:

反派boss救赎指南

作者:

扇九

分类:

玄幻修真

傅偏楼名义上的父亲, 是位酸腐的穷书生。

许是自知骗来大家小姐下嫁,对着他娘总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任打任骂。

不过,独有一点怎么也不肯让步家里那东拼西凑来的半柜子藏书是命根子, 就是穷到吃不上饭都不能乱碰, 否则定要发好大的脾气,乃至于动手。

他小时候最被允许的事情, 就是结束苦活后窝在柜前习字念书。

父亲不仅不会责骂他, 反而很高兴, 觉得虎父无犬子, 日后说不定能学出个名堂来。

那半柜子书里多半是常要考校的四书五经,但也混进了些不三不四的玩意儿。

时兴的话本子算轻的,傅偏楼甚至在其中翻到过描绘仔细的春宫图册、撰写香艳的下流小说。

因着被堂舅追逐的阴影,他对这些既无师自通, 又有些避之不及,惯来不喜与谁亲近。

每每观人欢爱, 写什么神魂颠倒、耽溺不醒,君王夜夜笙歌不早朝、英雄难过美人关, 他只觉得半是荒谬好笑,半是夸大其词。

皮肉相缠而已,不生厌烦腻味已是不易, 如何叫人念念不忘

没有道理。

然而这世间, 确乎有些事不需要道理。

沉香袅袅, 是早已熟稔的安神线香, 宁和渺远。

叩在后脊上的手指也很熟稔,不必着眼,便能一寸不落地忆起

肤色如雪, 温度则截然相反地温暖,指骨瘦削、修长,犹如苍松青竹,风雨不折,最能令他安心。

可此时此刻,却成了折磨的刑具,力道不轻不重,按住他就像按住一条砧板上的活鱼。

气息滚烫,仿佛要将血肉、骨髓、连同魂魄皆数化在一起。

傅偏楼闭了闭眼,睫羽一片湿润,发麻的耳根旁响起低哑的询问。

“难受”

他摇摇头,不自觉地攥紧手下布料。

不难受是在说谎,他心里很清楚,其实有些痛苦。

痛苦也不尽然,尽头总缠绕着似有若无的愉悦。傅偏楼长于忍耐,却不知如何对付这种感受,想要发疯喊叫,唇边只逸出极轻的哽咽和喘息。

朦胧的视野中,抓着锦被的手背骨节凸白、青筋隐隐。

烙过血迹的红绳栓在手腕上,恍惚间锁链也似,牢牢困住他,不容许任何退让。

身不由己竟可怕若此。

像是知晓他的恐惧般,另一只手伸了过来,交覆于上;与此同时,颈间被轻轻一吻。

那地方贴近脉搏,贴近犹如擂鼓的心跳。

他顿时得到难以言喻的安抚,嗓音略略变了调。

“不难受。”迷乱之中,他颤抖地说,“喜欢的。”

痛苦也好,欢愉也罢。

眯起眼,傅偏楼模糊地浮起一个念头,只要

只要是这个人给的,这个人要的,无论怎样,他都甘之如饴。

就像他不会为己向上苍祈求半分垂怜,却唯独希望对方平安喜乐。

只要谢征好好的,他怎么样都可以。

夜忽急雨。

东舍屋外丛生的花草被打得七零八落,雨珠噼啪落在檐角,隔开一道幽帘。

幽帘之内,万籁俱寂。

从前处境艰难时养成了习惯,周启向来浅眠,被乱糟糟的叫声吵醒,一瞬就恢复了清醒。

他坐直身体,循声看向侧旁那是周霖的床榻,与他隔了一道严实的帘子,瞧不见情状,只闻细碎哭腔,喊着听不出所以然的胡话。

“霖霖”

周启下床走过去,隔着帘子喊她两声,不见应答。

他等了须臾,听见周霖口中念念有词,一会儿是“哥哥”,一会儿是“娘亲”,一会儿又是“求求你们不要”,不觉蹙紧眉心,一把拉开帘帐。

这些年里,他借琼光亲眷的身份入了问剑谷,已是个不折不扣的道修;周霖则作为他的灵兽豢养着,平素在屋里就会化作人身,眼下却不知怎么,变回了小小一只麒麟的样貌,爪子满床乱蹬。

周启抓住她晃了晃,提高声音唤道“霖霖,醒醒”

“唔嗯”

麒麟懵懵懂懂睁开眼,瞧清面前灵秀稳重的少年道人,缓缓回过神来,“哥哥”

她不解地瞥了眼天色,问“怎么了”

周启松了口气,闻言有些哭笑不得“这话该我问你才对,方才哭哭啼啼的,吓了我一跳。被梦魇着了”

“哭哭啼啼我”

周霖不可置信地说完,低首望见自己的模样,又一愣。

她变回人身,觉得有点丢人地皱着眉,咕哝道“好像是做了个奇奇怪怪的梦”

梦里,她不是她,而是一个修道家族里不受宠的废物长子。

身份高贵,灵根差劲,父亲嫌他丢人现眼,同父异母的弟弟们爱

作弄他为乐。

唯有生母不厌弃他,却也因此愁眉不展,在他未及冠时便郁郁而终。

自那之后,他被欺负得愈发厉害,弟弟们看不起他,稍有不顺心,就寻他撒气。

父亲对此不闻不问,连仆从都喜恶意刁难,堂堂世家大公子,活得连府上的狗都不如,又生性窝囊,遇事只想着忍气吞声。

生母的尸身被挖出来羞辱,扬成灰烬,他除了哭喊求饶,什么也不会。

等到弟弟们看够了乐子离开后,才狼狈地一点一点从地上拢起骨灰,抱着那一小团不知是灰尘还是生母的东西哀恸而泣。

可怜又可悲。

周霖想来仍旧气急,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两拳都做到这种程度了,好歹有些修为在身,搏一搏未必没有出路,死也好过受尽欺凌。

但她又莫名清楚,清楚懦弱之人的胆怯,清楚他灭顶的恐惧和畏缩。

隐忍、避让,如此就好,他们满意了,自会离去。

争也无用,只会令事情更加糟糕,不如不争。

大公子永远记得,儿时曾为取悦父亲,他苦苦打熬了数月的身体。

学着凡间习武之人的路数,硬生生以低微的修为在家宴上击败了天才弟弟,本以为会得到夸奖称赞,却被狠狠斥责,罚了禁闭。

因他正途不想,想不入流的旁门左道,身体一时强健不错,可耽误修为,比什么都要命。

拼一口气去争,争来的却是更深重的厌弃。

就连唯一体贴他的生母,也在禁闭偷偷送来吃食时望着他叹息,说,下次莫要做傻事了。

傻事原来这是傻事。年幼的大公子边吃着冷硬的点心边想。

从此以后,他再也不愿去争。

直到

周霖微微恍惚,一瞬间,她仿佛又变成了那位废物大公子,遇着了一位愿意正眼看他、怜他,救他脱离苦海的姑娘。

姑娘来府上作客,瞧见年纪不小的大男人被一个仅有十来岁的少年骑在身下当马,跪伏着只需用臂肘前行。

娇贵的锦缎受不住,划得破破烂烂,男人的胳膊和双腿也被粗糙的石子磨得鲜血淋漓,在地面拖曳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姑娘出声吓走了少年,大公子以为这就是结束,她却在面前半蹲下来。

漂亮的银钗玉环在发间叮咚脆响,衣衫上垂落的腰饰雕琢着精致瑞兽,华贵非凡。

一切都美轮美奂,可这一切都美不过那位姑娘。

对大公子而言,她不外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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