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点头,缓缓道:“这里是鬼市最大的奴隶交易场所,逢春台。笼子里那些大多都是妖族,被卖到这里来的。”
随着她的话语,一张张黑色布罩被掀开。贺韶今看到笼子里还有年幼的孩子,不解道:“怎么还有孩子啊?”
“那些应该是青楼里的妓子生下的孩子”,柳月起身走向栏杆,“以前环采阁拐卖人口,遇到带着孩子的女人时,他们就会把孩子卖到这里来。”
贺韶今眉头紧皱,问道:“你来这儿干什么?”
“买奴隶啊”,柳月回答的十分自然。
“你要……买妖奴?”贺韶今一脸不解:“你们合欢宗捉妖,是不是为了让他们当下人啊?
柳月笑了出来,意味深长道:“今今啊,这里的奴隶可不是用来当下人的哟。”
顺着她的目光,贺韶今环顾四周,发现许多男子盯着笼中的年轻男女,露出垂涎的目光。
“你猜他们的下场会如何?”
贺韶今看着笼中那些貌美的人,“逢春台,这名字还真是讽刺。”
逢春,本是绝处逢生的意思。
柳月撞了下她的肩膀,指了指笼中一个相貌清隽的少年,“他怎么样?”
不同于其他奴隶的哭哭啼啼和惊恐不安,少年安静地坐在角落里,像一个漂亮的瓷娃娃。
“挺好看的”,贺韶今点点头,语气中却丝毫没有惊喜之意。
“别这么丧气嘛,你也挑一个,买主是我们,他们也算是绝处逢生了呀。”
贺韶今扶着栏杆,看向高台。
“看上哪个了?”耳边响起一道声音,却不是柳月的。
贺韶今惊地转身,“卫,卫枳?你怎么来了?”
“叙旧叙到了逢春台,今今还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他的声音极淡,带着冰冷的气息。
为什么有一种被捉奸的感觉?贺韶今被他的眼神冷僵,向一旁的柳月投去求助的目光。
柳月倚在栏杆旁,露出一副看戏的表情,见贺韶今朝自己看过来,笑了一声道:“你们聊,我下去一趟。”
“哎,别走啊”,说着,贺韶今想趁机跟着她下去。
“去哪儿啊?”卫枳叫住她。
她咽了咽口水,转身低下头揪住他的袖角,一副认错的态度道:“对不起。”说完,她又觉得哪里不对,自己为什么要道歉?她也没干什么吧,再说了,就算她真的买了个妖奴又怎样?
“哦?你错在何处?”
贺韶今松了手,思索道:“我好像……确实没做错什么。”
见眼前的人眼中寒意更深,贺韶今赶紧拉住他的胳膊,“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来这里,不该想买妖奴。”
“你若是喜欢铁笼子,魔域多的是”,卫枳看着她,眸中闪过一抹寒厉。
贺韶今猛地摇头,又听他道:“我不喜欢这里,回去吧。”
她捣蒜似地点点头,临走时又看看高台上的铁笼,试探道:“卫枳,你对妖奴有没有兴趣啊?要不你买几个回去?”
卫枳皱着眉头看向铁笼,突然,他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盯着一个笼子看。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贺韶今看见笼中坐着一个年轻姑娘。那姑娘容貌清秀,抱着腿蜷缩在角落里,身上的衣服沾了些血污。
卫枳的眸子愈发深邃,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忍不住问道:“你要买下她吗?”
他没说话,直接从二楼飞身站上高台,略过掌管铁笼的男人走向那个笼子。
“哎这位客人,我说您是不是不知道这儿的规矩啊”,那男人欲上前阻拦他。他直接丢了一颗夜明珠过去,那人接住,十分有眼色地替他打开了笼子。
笼子里的女子抬头看向他,原本皱起的眉头缓缓舒展,眼神有些惊讶。
“跟我走”,卫枳开口。
那女子点点头。
……
“这又是什么情况啊?”柳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少年,正是刚刚笼子里的人。
即使脸上沾了灰,也掩不住少年俊逸的容貌。他的眼睛很好看,瞳孔是明亮的金黄色,像两块晶莹的琥珀。个子不高,看着十分乖巧。
贺韶今重新看向高台上一前一后的两个人,低眸道:“不知道。”
柳月轻笑出声:“怎么,你不开心啊?”
贺韶今抬了抬头,“谁不开心啊,他那么有钱,多买一个就是多救一个。”
柳月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
……
贺韶今下去和卫枳会合,看了看他身后的姑娘。那姑娘长相标志,细眉挺鼻,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她,眼神里带着些许敌意。
贺韶今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道:“我们回去吧。”
那姑娘看向卫枳,“我还有些东西要取走,你能帮我取出来吗?”
卫枳点头,对贺韶今道:“你在这里等我。”
“哦。”
……
过了一会儿,卫枳带着那姑娘回来。贺韶今看见她身上多了一个黑色布包,布包底部绣着两个字“南茹”,应该是她的名字。
其余的地方绣了许多她看不懂的花纹图案,她好奇道:“你的包里装的什么啊?”
那姑娘警惕地攥紧布包口,朝卫枳身后躲了躲。
贺韶今尴尬地退回来,指了指她衣服上的血迹,问道:“你的伤严重吗?”
“这不是我的血。”声音有些小。
“哦”,她尴尬地笑笑,对卫枳道:“我想回去睡觉了。”
卫枳点点头,“走吧。”
……
“没想到我这就到了人界”,南茹四处张望一番,又感激地看向卫枳,“谢谢你救了我,你叫什么啊?”
“卫枳。”
“我叫南茹。”
“我知道。”
南茹低头摸了摸布包上绣的名字,笑着看向他。
……
贺韶今看着走在前面的两道身影,低头踢了踢脚边的石头。
他们的步伐很快,像是故意甩开她一样。那姑娘还时不时发出笑声,侧头看卫枳。
“你这师父当的还真是憋屈啊”,柳月打趣道:“我还从未见过这么怕徒弟的师父。”
“本来就不是真师徒”,贺韶今小声嘀咕道。
“你说什么?”柳月没听清。
“没什么?”她又顺脚踢开一块石子,却不小心踢到跟在她身后的少年。她连忙转身道歉,“对不起啊。”
少年摇摇头,仍旧没说话。见状,她试探地问道:“你……不会说话吗?”
柳月也看向他。
“会。”在两人的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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