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仿佛彻底被沦陷。
嘈杂声、惊叫声混杂。
苏哨子的嘴里不断涌出鲜血,似是嘲笑,他嘴角微翘,唯独那怒睁的双眼彰显出了他死前的愤恨。
江应青站在原地,看着苏哨子撞死在柱子上,看着他被人蒙上白布,看着他被人担走……
姜元谨等人群彻底散开后,才怔怔走到江应青面前。“你没事吧?”
江应青摇头。
看着江应青只身离开的背影,姜元谨胸口仍似被人攥住般喘不过气。
害死春汀的凶手已经伏法,她给春汀报仇了。
可料想中的那股畅快并没有如约贯穿姜元谨的心口。
直到两日后,燕诀风风火火跑到城西胡同来。
姜元谨皱眉。“你这副样子是要作甚?”
“你们都先出去。”燕诀一副不胜其烦的模样,招呼长青和夏池。见夏池不动,他“欸”的一声。
等人都走出屋,燕诀马不停蹄质问道:“你知道前些日子秦临阳说我什么吗?”
这段日子忙得,差点就忘记来问姜元谨这个事了!
“?”姜元谨一头雾水。“我怎么知道他说你什么。”
“他说还以为我和你感情多么好,也就不过如此。”燕诀越说脸越皱成一团。“这货什么意思啊?”
“还说没想到我竟然连一个出现不过几个月的江应青都比不过。”燕诀越说越怀疑是不是自己幻听,说到最后甚至都不敢相信。“他还说本以为会吃上我和你的喜宴……”燕诀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变得飘忽不定起来,呆愣地问道。“他是不是有什么病啊。”
姜元谨僵在原地。
“姜元谨?”燕诀喊了她两句,姜元谨缓慢地“啊”了一句。
燕诀见她模样,语气迟疑地说出自己的猜测。“你……”
见他一脸狐疑,姜元谨不由心慌。“我什么?”
“你不会……”燕诀似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神色纠结又难以抉择。“喜欢我吧?”
“?”姜元谨松口气,当即反驳。“你在想什么?”
见姜元谨否认得这么爽快,燕诀松口气的同时作一脸思考状。“那就是秦临阳以为你喜欢我。”反应过来,他“欸”了一句。“你那语气什么意思啊?喜欢我怎么了?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
“嗯嗯嗯。”姜元谨连连点头,嘴里莫名口渴得厉害,倒了杯水。
燕诀还是觉得不对劲。
这些天他一直在郊外准备武考的事,也是偶然碰到秦临阳。本来想装不认识,结果秦临阳走过来乱七八糟说了一堆,搞得人心思不定。
他狐疑地盯着姜元谨低垂的眼眸。“你真不喜欢我?”
姜元谨放下水杯,回望他。“你觉得我会喜欢你?”
坦坦荡荡的目光直叫燕诀受不住。
他吁出口气。“不喜欢就好,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拒绝你。”
姜元谨:“……”
没等姜元谨说话,他又自顾自抱怨。“秦临阳这狗玩意是有病吧,逮住谁咬谁,自己不爽就来讨别人的嫌。”
姜元谨也提不起劲。“你别理他就是了。”
“不过……”燕诀觉得这段时间他错过了很多。“你和江应青怎么回事啊?”
他琢磨着望着姜元谨,大声道:“你俩不会看对眼了吧!”
姜元谨看笨蛋似地瞥他一眼。
燕诀被她那一眼看得又不确定起来,可秦临阳那语气,就搞得好像姜元谨和江应青有什么一样。“你看上他,他没看上你?”
姜元谨想着事,看着外面的天一时忘了说话。
“姜元谨?!”燕诀不满地又喊了她一句。“我大老远的不训练跑来关心你,好歹也装出个认真的模样来吧。”
“凶手不是落网了么?”燕诀奇怪地看向她。“干嘛还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江应青说最后一次馄饨摊子的凶手不是苏哨子。”姜元谨纠结措辞。她等那一天等太久了,当时有了证据可以给苏哨子定罪,姜元谨顾不得想这么多了。起初也有疑惑,但也觉得不是不可以解释。
但苏哨子在堂上的那番话和模样,也让姜元谨变得迟疑起来。
她忍不住想,江应青是不是才是对的。
“你说……”燕诀现在满脑子都是莫名其妙的秦临阳。
“什么?”姜元谨看向他。
燕诀估摸着开口。“你说最后那次是不是秦临阳搞的鬼啊。”
燕诀:“不然的话,馄饨那次是太巧了点。”
姜元谨拧眉。“你也觉得馄饨摊子那次不是苏哨子做的?”自己反问完,她又立马否认。“不可能,除了苏哨子还能是谁?”
姜元谨:“而且秦临阳为什么要趟这个浑水。”
“行行行,不是,我也没说就是秦临阳,我就是随便说说。”
“我不搁这和你瞎扯扯了,我还有事呢。”他起身,端起壶隔空倒了一大口。“下次比赛记得和江应青过来给我加油啊。”
“走了。”
姜元谨没出去送,目望人离开就回了屋。
还没到门口,院子门就传来敲门的声音,夏池从另一间屋子里出来,姜元谨挥手。“没事,我去开门。”
是大理寺的人。
“姜姑娘,是少卿大人托我送的信。”他点点头。“你拿好,衙门里还有事,我就先回了。”
信封上是空着的,拆开,里面写着——
“苏哨子,原苏钰成,父母双亡,一妻一弟。妻乃绣娘,因逼工致目盲,后被辱,遂自缢而亡。其弟被欠工银,争论无果,反被打致残疾,自暴自弃遂疯矣,行踪成迷。”
姜元谨心里涌出一个不愿相信的念头,冲出院子朝来送信的人喊道:“江大人在衙门吗?”
差役摇头。“大人这几天都在外查案。”
姜元谨停在原地。
信后面还详细写着那几家被害者所在的店铺与苏哨子的瓜葛,里面没有馄饨摊子。
一连串的事情连起来,让姜元谨也生出一个自己都觉得荒唐的念头。
屋里的夏池见人久未回屋,出来找人,发现姜元谨站在巷子里一动不动。“姑娘?”
姜元谨呆滞地看向夏池。
她眨了眨眼睫,想张口问夏池,却又觉得夏池怎么会知道。
她扯唇笑了下。“我去趟城东,你先回去,天黑前我就回来。”
“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姜元谨立马拒绝。“没事的,别担心。”
怕夏池多想,她解释道:“我去大理寺还有点事问,你跟着也没事做。”
“那你早些回。”
姜元谨缓慢地点点头。
她出现在太傅府时,门口的人一见到她就露出欢喜,迎上前笑着道:“世子前些日子说您若来了就直接进去,今个终于算是来了。”
姜元谨纳闷地重复了句。“直接进去?”
“对,世子亲口吩咐的呢。”
心里那个荒唐的念头仿佛被得到了丁点的证实,但姜元谨仍觉得难以置信。
她藏在衣袖下的手捏紧,直奔秦临阳的院子,却被告知说世子在花园里喂鱼。
到花园时,秦临阳正席地而坐在池塘边上,听见动静朝后扭头看了眼,又收回视线。
其实,姜元谨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秦临阳。
尤其是在他来过城西胡同后。
先前凭着一股气来找他,可真瞧见了人,一时却停在原地没了话说。
两相对峙,最后秦临阳先打破了沉默。
“如果是来谢我的,我领了。”
姜元谨疑惑得抬了下眉。
“?”秦临阳抬眸盯着姜元谨看。“你来做什么?”
“馄饨摊子的事是你做的吗?”姜元谨盯着他看。
秦临阳就算是再自以为是,也看出了不对劲,讽刺道:“怎么,你不是来为这事谢我的,瞧着倒像是兴师问罪。”
“真的是你。”
心里硬绷着的那根弦“咔擦”一声绷断,姜元谨强撑着那口气彻底泄了出去。
所以是她错了。
是她错怪了江应青。
“也罢。”瞧着姜元谨那副死样子,秦临阳嗤笑一声。“就当我多管闲事多此一举。”
他起身,一手抛了手里的鱼食。
“江应青当时已经有了线索。”姜元谨艰涩道。所以,即便秦临阳没插这一手,这会应该也有结果了。
“行,”秦临阳点头。“合着我还误了你们的好事。”
姜元谨不是这个意思。“我没这样说。”
“那你还想怎么说?”秦临阳看着姜元谨。“你现在不就是在怪我插手吗?!”
“我不是怪你。”姜元谨拧眉看了眼秦临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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