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姜元谨跟着江应青梳理线索,审问证人。
“照这样说来,只要找到卖粪桶给巷子口人家的人,就能证明是凶手指使的这件事。”姜元谨喜出颜外。“至少能说明凶手与这个案子有干系。”
“目前这些都是我们的推测,还是要尽快找到证人才行。”江应青平静道。
“欸?江大人!”苏哨子,也就是粪夫,一脸讨好的笑朝江应青走过来。“小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今天就要回家了。”
“这几天多谢大人关照了。”他笑得谄媚,却在拱手起身的那一刻凑近距离,声音无辜,神色却极具挑衅。“大人猜,下一个是谁呢?”
“哎呀,”他退后一步。“时辰不早了,小的先走一步。”
姜元谨手指将裙角捏得起皱,看着苏哨子的背影浑身都窜着上下凉意。“只能这么看着他走吗?”
江应青收回视线,语气镇定。“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尽早找到证据将他绳之以法。”
她垂下眼睫。“迟早有……”
“姜元谨?!”
话被打断,姜元谨不由收住话头,朝声音方向看过去。
是江应白。
“你怎么在这?”江应白走上前,直直看着姜元谨发问。
姜元谨情绪本就不好,一时也懒得应他。江应白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又问。“你们俩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见姜元谨不搭理他,江应白又看向江应青。“你们在说什么啊?”
姜元谨不想和江应白过多交集,她看向江应青。“你有事我就先走了,下午再来。”
“?”江应白震惊。“下午还要来?”
什么语气啊,姜元谨瞥他一眼。
姜元谨离开后,江应白和江应青说正事。“你几天没回府了,爹娘估计看我看烦了天天找我事儿,有空回去安抚一下他们啊。”一连串说完,没等江应青应他,他又接着问。“你什么时候和姜元谨这么熟了?”
江应青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我知道了,今日晚些我就回府。”
“不是,”江应白“啧”了一声。“我问你你和姜元谨啥时候这么熟了。”
看出江应青不想应的态度,他又问。“你们刚说啥呢?”
“没说什么。”江应青不想和江应白说公务。
“嘿,你……”江应白双手叉腰。“算了。”
江应白挥挥手。“今天记得回府啊。”说完他出了大理寺,直接就往太傅府去。
“江公子,世子爷今日不在太傅府,在亲王……”话没落,江应白挥挥手又径直往亲王府去。等找到人时,秦临阳正在亲王府里的后花园里喂鱼。
“你还有心思喂鱼???”
江应白大喊:“你那小青梅都要跟我弟跑了你还有心思喂鱼???”
秦临阳丢鱼食的动作一顿,紧接着又开始一点一点抛出去。“你最好滚远点。”
“姜元谨现在天天和我弟待在一起研究那鬼案子,就差晚上抱在一起睡了!”江应白拍拍自己跑乱的衣裳。“别怪兄弟我没提醒你,等啥时候姜元谨成我真弟妹了你就偷着哭吧。”
“成你娘了也不关我事。”
“欸?”江应白瞪大眼。“你咒我娘?”
他点点头,连说几句“行”。“当我多嘴。”
他转身离开,身体左右摆动,嘴里阴阳怪气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够鱼塘边上的人听见。“不关我事~听见人的消息又哈巴哈巴跑过去当狗。”
“飒”的一声,江应白看着自己一身的鱼食,大喊:“啊——!秦临阳!”
等江应白骂骂咧咧的背影消失在后花园,秦临阳才吩咐秦风去查江应白说的事情。
“因凶手定罪证据不足,最近姑娘确实每日都与江大人一道办案查找线索和证据。”秦风将这两日姜元谨的一举一动一一向秦临阳汇报。
秦临阳打断他。“晚上也一起?”
秦风噎住。“未曾过夜,这几日姑娘用完晚膳也不曾久待。”
“夏池呢?”
“夏池一直都跟在姑娘身边。”
“把夏池喊过来。”秦临阳放下擦手的手巾。“另外,”他吩咐。“去牢里找个死女囚。”
夏池的说词与秦风倒是别无二致。
只是……
秦临阳:“说说江应青。”
夏池没想到主子会不问姑娘反而问起江应青,但也不敢隐瞒,从江应青第一次出现在花摊,到最近的案子,一五一十,事无巨细。
秦临阳停顿了一会,才张唇问:“燕诀呢?”
“燕公子最近忙着武科举,已许久不曾来找过姑娘。”应完话,夏池低着头许久未曾听见前面人动静,正犹豫是否抬头时,听到前面人的声音。“下去。”
秦风回来时,正好与离开的夏池擦肩而过。
“世子,都安排好了。”
秦临阳“嗯”了一声。
-
第二日,正在大理寺提审粪桶卖家时,有人疾步进来。“大人,又有命案了。”
此话一出,江应青和姜元谨对视一眼,一同随人快步前往现场。
差役看向江应青。“这次死者是馄饨摊子的干女儿,瞧伤痕是窒息而死。现场混乱,初步判断死者死前和凶手曾剧烈挣扎过,凶手因被砸昏迷未及时逃离现场。”
“凶手还在现场?”姜元谨震惊道。
“是的。”
“是苏哨子?”
差役点了下头。
姜元谨看向江应青,只觉不可能。
苏哨子昨日离开府衙前还如此猖狂,势有一番要与江应青一较高下的模样,不可能在第二日就正大光明作案且失手。
到馄饨铺子家里时,现场已被封锁。
如衙役所说,现场混乱,东西凌乱地被扫在地上,死者脖颈上有勒痕。苏哨子已被捆住,看模样应是被泼了水,但瞧着昏迷得不轻,泼水了也还没醒。
“被发现时,这白条就在苏哨子手中。”
那就是说,现在苏哨子是证据确凿。
姜元谨愣在原地,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件事。
她走到江应青身边,抓住他的胳膊,声音飘渺得不像从自己嘴里发出来的。“有证据了。”
江应青眉头仍然微紧。
江应青吩咐。“先带回牢里,王哥保护好现场,请仵作过来验伤。”
姜元谨看着他的动作,迟钝了好一会,才跟上去。“怎么了?”
“苏哨子不可能这么粗心大意送证据到我们手里。”
姜元谨点点头,随后又放松起来。“可能是这次的受害者反抗力气更大,或者苏哨子动手时哪里慢了,反正现在证据齐全,苏哨子终于可以定罪了!”
江应青摇头。“这一次,不像是苏哨子干的。”
姜元谨不明白江应青为什么会这样想。“怎么不是他?”她激动起来。“他自己不都在你面前承认了吗?”
江应青抿唇,看向不平静的姜元谨。“我是说这一次。”
“就是他。”姜元谨肯定。“这次就是失了手,被我们抓到了把柄而已。”
姜元谨:“现在人证物证都指向他,怎么可能不是他。”
江应青摇头。“不……”
姜元谨打断他的话。
“这次的死者符不符合前面几次的受害者画像。”
“符合。”
“作案时间、地点、动机都一样,凶手这次甚至在现场,我不明白你在怀疑什么。”
江应青看向姜元谨。“你现在把私人情绪带进了公事里。”
姜元谨当即反驳。“我没有。”
说完这句话,两人不由而同沉默起来,场面陷入寂静里。
最后姜元谨先道歉。“抱歉,我声音太大了。”
“但这个案子,现在人证物证具在,我希望可以尽快定案。”
“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夏池,”姜元谨喊她。“明天衙门肯定会公开审理,一早你就去守着,有消息了就回来告诉我。”
“好。”
另一头。
江应青回到大理寺。“把苏哨子弄醒,我要单独提审。”
“是,大人。”
江应青直接去了大牢。
苏哨子被连泼了几桶盐水,正在大口大口地喘气,看见江应青过来,他强撑着笑。“高风……亮……节的,江、大人。”
他咳了几句,摇头晃开脸上的水。“也会……玩阴儿的。”
“江应青没理会他断断续续说的话,直白问道:“这次是你杀的吗?”
“呵。”苏哨子笑了声。
他又晃了几下头,彻底将水晃干净。喉咙吞咽了下,他抬头看向江应青,声音干哑却恶狠。“你们这些当官的,也不见得比我干净。”
江应青看着他。“现在证据都指向你。”
“呵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