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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穿林

小说:

[宋穿]在乱世抱紧死对头大腿

作者:

梁元霜

分类:

古典言情

二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决绝的意味。

“不管了,跳。”贺岁愉果决地说。

赵九重点了点头,率先跳了下去。

贺岁愉紧随其后,陡坡上落了厚厚一层枯叶,她一伸脚刚踩着地面,就滑了下去。

“啊——”

她忍不住尖叫,下意识用双手护住脑袋,在飞速下滑的过程中,尽力调整姿势,侧着身体微微弯曲,尽量保护自己。

不一会儿,举着火把从四面八方跑来的村民汇聚到陡坡边,纷纷停住了脚步,“跳下去了?”

“绕到下面去找!”有人说。

说罢,几个人便分散开,从陡坡两边平缓一些的地方举着火把跑下去。

贺岁愉和赵九重二人沿着陡坡,“咕噜咕噜——”一路滚下来,身上都数不清被树枝和石子划伤了多少道,衣裳都被挂得破破烂烂的了。

贺岁愉运气还算好,没有特别大的伤口,赵九重后背上被树枝戳了一个血洞,血肉模糊,血流如注。

贺岁愉躺在地上,痛得几乎要爬不起来。

她本来想要缓一会儿,但是一睁眼,看见远处举着火把密密麻麻从山坡上往下跑的村民,她瞳孔一震,登时便一挺身站起来,见赵九重还躺在地上,连忙拉起赵九重就跑。

“来了来了,又追来了,赶紧跑!”她忙不迭道。

赵九重忍着伤口处的剧痛稍缓片刻,抓着贺岁愉的手,又冲在了前面。

他走前面可以替贺岁愉开一条路,挡去许多横斜的枝桠,贺岁愉相对于他而言,个子太小,即便走前面也无济于事。

贺岁愉没发现他的异常,还以为他刚刚只是一时松懈了,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爬起来。

直到她伸手去扒拉树枝时,无意摸到了一片濡湿,才知道,赵九重后背早已经被鲜血浸透。

贺岁愉愣了下,在空气中抓了抓黏腻的手掌。

从陡坡下来以后的路平缓了许多,不知道跑了多久,一开始,贺岁愉还会伸手挡着脸,怕自己会毁容,后来被树枝刮的麻木了,干脆懒得伸手挡了,只一个劲儿地拼命往前跑。

糊成一团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

再后来完全是靠求生的本能在逃命,就靠一口气撑着。

渐渐地,身后阴魂不散跟着他们的火把终于消失了,前面一片漆黑,身后亦是一片漆黑。

***

又过了些时候,天边出现隐隐约约的一条白缝。

天,快亮了。

贺岁愉躺在山林间,因为剧烈运动,胸口仍然在起起伏伏,看着一点点泛白的天空,很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还活着,真好。

赵九重平躺在她旁边,累得双眼发直,也和贺岁愉一样,胸口起起伏伏地大口呼吸着。

“我忽然想明白一件事——”贺岁愉忽然转过身来,“如果你不给他们那银子,他们女儿治不好,没准儿还不会推咱出去当替死鬼,咱们也不用经历这一场浩劫……”

赵九重不知听没听明白她的话,即便听明白了,恐怕也已经没力气回答了。

“都怪你!”贺岁愉管他回不回答,伸手从地上捡起一块大石头想要朝他砸过去,“我该打死你个烂好心的!气死我了!”

赵九重刚躺下不久,身下的枯树叶又被他的鲜血染红,红色液体在层层叠叠的树叶间流淌,染红许多落叶。

贺岁愉看见赵九重伤成这个样子,想起一路上他很有义气地护着自己的样子,即便心里生气,还是没下得去手,最终“砰——”一声砸向了旁边的石壁。

石壁上的沙石顿时“扑簌簌——”脱落下来。

“你身上一直在流血,他们顺着血迹追过来,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追上我们。”

贺岁愉从地上爬起来,“起来,包扎一下,咱们继续逃。”

赵九重却不知何时闭上了眼睛。

贺岁愉轻轻踢了他一脚,“醒醒。”

但他依然没有反应。

贺岁愉蹲下身,使劲晃着他的肩膀,大声喊:“醒醒!赵九重!醒醒!”

赵九重睁开了眼睛,看见了满脸大大小小伤口的贺岁愉正一脸不虞地看着他,她蹲在他旁边,弯着腰低着头直直和他对视,浑身肉眼可见的烦躁。

都不情愿成这个样子了,这小贼这回竟然没有将他抛下,可真难得。赵九重心道。

贺岁愉一边拉他,一边不耐烦地说:“赶紧起来,我先帮你包扎一下伤口,然后咱们继续逃命。”

赵九重双手撑着地面坐起来。

贺岁愉这才看清他背后的血窟窿,顿了一下。

还真是伤得不轻。

“刺啦——刺啦——”两声,贺岁愉手脚麻利地从赵九重身上撕下来两块又宽又长的布条。

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树枝挂开了好几道口子了,可不能再撕了。姓赵的衣裳虽然也破破烂烂的了,但他一个男人,上半身不穿衣裳也没事儿,而且给他包扎不撕他的衣服撕谁的?

赵九重如今伤成这个样子,也顾不得贺岁愉将他的衣服撕成这个样子了,心中甚至还对贺岁愉没抛下他一个人跑了,还给他包扎伤口感到十分欣慰。

“衣服脱了,赶紧的。”贺岁愉急急地催促道。

赵九重如今还当贺岁愉是个年岁不大的小兄弟,自然也不扭捏,三两下便脱了外袍和上衣,屈着一条腿,大喇喇坐在地上。

贺岁愉视线划过他线条分明、富有力量感的紧实肌肉,没过多停留,如果不是如今这样要紧的要命关头,她肯定是要好好欣赏一下的,但是自从穿越过来以后,几乎每日都挣扎生死线上,她早就对男色看淡了。

千好万好,不如活着好。

想到身后不知是不是还在追杀他们的那群村民,贺岁愉就心如死灰。

她拿着布条绕到他身后蹲下,双手穿过他的腋下,将布条从后背绕到他的前面,“喏——自己拿着。”

她用布条交叠把他的伤口裹住,稍微勒紧了些,勉强止住血,不然一路走,血一路滴,一路留下痕迹。

“自己打个结,绑紧点儿。”她吩咐道。

经过多日的相处,赵九重对她的容忍底线也在不知不觉中降低了,对于她过于敷衍的包扎方式也适应良好,自己乖乖打了个结。

贺岁愉站起身,“衣服穿上,走。”

赵九重站起身来,随手从旁边捡起一根木棒,方便行路时能有个支撑。

他原本那根哨棒被村子里的人抓住时,就已经被收走了,他们逃跑的时候顾全自己都难,自然也顾不上去找这玩意儿。

贺岁愉走在前面,赵九重摇摇晃晃跟在后面。

走了一段路,赵九重忽然“砰——”一声又栽到了地上。

贺岁愉回过头来,看到那根木棒断成了两节,赵九重躺在地上,身上的伤口大概又崩裂了,摔在地上时后背被挤压,血又流了出来。

赵九重伤上加伤,又奔逃一夜,流了那么多血,只靠意志坚韧强撑着,现下身体早已经到了极限,这次摔倒在地以后,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贺岁愉无法,只得走过去把他拉起来。

她身上大大小小、青青紫紫的伤口也密密麻麻,有的露在外面,有的被衣服遮住了,衣裳的后背也有零零星星、大块小块各个形状的血迹。

附近没有合适的木棒了,而且林间落在地上的木棒都是干了的、快要腐朽的木柴,根本不结实,支撑不了赵九重的力量。

而且赵九重现在比刚刚的情况更严重,即便是有趁手的木杖,自己一个人也难以赶路,必须得靠人扶着才行。

她费力地支撑着赵九重的身体,慢慢扶着赵九重往前走,“都说了让你少吃点,你怎么那么重啊?”

她满怀怨气,“这些日子过得这么苦,你竟然都没瘦!怎么还跟上次一样重啊你!死秤砣!”

赵九重知道贺岁愉扶他扶得艰难,被骂了也不生气,难得有点不好意思,“辛苦你了。”

没走几步,贺岁愉累得就根本没力气再骂他了,一脸怨气地扶着他在山林间龟速穿行。

***

他们从天还没亮时就开始走,一直走到中午的时候,贺岁愉实在没力气了,这才找了个地方歇着。

山林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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