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早已围在广场边缘,踮着脚往里面张望,起初只是压抑的窃窃私语,可当看清那些被黏液裹住的尸体,人群里骤然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喊。
是昨晚那个猎户的妻子,她拨推开人群疯了似的往前冲,“让我过去!那是我男人!”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谢远清直接拦住了她踉跄的脚步,沉声道:“不能靠近。”
可女人悲痛欲绝,哪里听得进去,她挣脱不开,便索性瘫坐在雪地里,拍着大腿嚎啕大哭。
前天晚上,猎户的老母亲就被这些藤蔓害死的,男人这才多喝了几口酒。
周围的村民也跟着红了眼眶,几个老人捂着脸叹气。
尹槐光扫过躁动的人群,厉声道,“都别往前凑!否则后果自负。”
猎户妻子的哭声弱了些,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看着不远处丈夫的尸体,眼神空洞得吓人,嘴里反复念叨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人群里的议论声变得越来越大。
雪也开始下了。
周岁澜看着眼前的景象,只觉得喉咙发紧。
老族长拄着拐杖,一步一挪地挤到人群前头。
其中一个村民问:“谢队长,你说句实话,这东西到底能不能除?我们这村子,还能保得住吗?”
说完,身后的村民们也跟着附和,“是啊谢队长,你们是上面派来的,一定有办法的吧?”
“求求你们了,救救我们吧!”
谢远清陷入沉默。
封印的术式还没头绪,硬拼的话,只会让更多人丧命。
“大家先冷静,我们正在想办法,一定......会有办法的。”
谢远清避开老族长的目光,不敢去看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却没人肯离开,只是站在雪地里,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等村民们的情绪稍稍平复,谢远清拉着老族长走到僻静处,压低声音道:“老族长,实不相瞒,这东西不是我们能轻易对付的。趁着现在藤曼还没彻底扩散,最好是带着村民们离开.....”
老族长的身子猛地一颤,一瞬间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他怔怔地看着谢远清,好半晌才哑着嗓子问:“我尽量劝大家,只是,这祖祖辈辈扎根的地方,不是说能说搬就搬的。”
不远处几个偷听的村民的情绪瞬间暴涨。
一个男人猛地冲过来,涨红了脸低吼:“搬什么搬!这儿是我们的家!”
“就是!凭什么要我们走!你们调查局就是这么解决问题的!?”
“我们不走!绝对不走!”
抗议声此起彼伏,越来越多的村民围过来,眼里的恐惧渐渐被愤怒取代。
“都住口!”老族长拄着拐杖,“你们真想跟着那些藤曼一起死?”
男人的吼声戛然而止,涨红的脸慢慢褪去血色:“可这是我们的根......”
“人挪活,树挪死,”老族长咳嗽几声,胸口剧烈起伏,“谢队长说了,只是暂时搬!等把这些鬼东西除了,我们再回来!”
话落,人群渐渐安静下来,有些人踢着脚下的雪,还有人低着头抹着眼泪,心里只剩下沉甸甸的无奈。
谢远清松了口气,冲老族长颔首示意,随即安排队员,分成三组,一组守村口,一组盯广场藤曼动向,一组挨家挨户排查隐患,任何异常立刻上报。不许单独行动,不许擅自靠近藤曼。
队员齐声应下,迅速散开行动。
周岁澜看着乱作一团的村子,无意间瞥见爱丽丝垂在身侧的手,肩头也在微微颤抖。
她轻轻拍了拍爱丽丝的肩膀:“怎么了?”
爱丽丝深埋着头,死死咬着嘴唇,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周岁澜心头一紧,“爱丽丝?”
爱丽丝摇了摇头,眼泪却掉得更凶,哽咽着道:“我找不到封印的办法......”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终于忍不住,扑进周岁澜怀里,压抑的哭声溢出喉咙。
周岁澜愣了一下,她不擅言辞,不会说安慰的话,能做的,就是轻轻拍着爱丽丝的后背。
爱丽丝在她怀里哭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止住抽泣,不好意思地抹了把脸,“对不起周姐姐,我......”
“没事。”周岁澜替她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目光望向广场方向,“总能找到办法的。”
为了寻找封印线索,周岁澜带上爱丽丝后,又喊上了一直置身事外的阿撒格斯。
三人踩着雪,朝着村子西北角走去。
除了广场中心,然后就是那里的藤蔓最为密集。
村子西北角落着厚厚的雪,连串的脚印都没有,只有几间破败的土坯房,房檐下悬着的冰棱足有半尺长。
爱丽丝攥着随身携带的罗盘,指针疯了似的转着圈。
周岁澜走到最靠里的一间塌了半边的柴房门口,从背包里摸出荧光棒掰亮。
原本堆着柴火的地方早已空了,地面上不知何时浮现出一圈复杂的纹路,深褐色的藤蔓像血管一样沿着纹路蔓延,纹路中心凝结着一团半透明的黏液。到处都弥漫着诅咒的怪味,就像死者的尸体堆积在一起散发出的恶臭。
借着这细微的光,周岁澜捂住鼻子一点点的往前摸索,“这些应该就是支撑那些藤蔓的术式,纹路和爷爷手记里画的术式完全相反。”
她往前凑了两步,术式纹路里传来一股微弱的吸力。
如果术式不能成功破坏或者封印,就会触发,爱丽丝下意识想拉住她,“周姐姐小心!”
然而,话未说完,周岁澜的指尖已经不受控的去碰地上的术式。
一瞬间,微弱的吸力瞬间暴涨,像一只无形的巨手攥住了她的手腕,紧接着,她感觉体力飞速抽离,眼前的景象也变得模糊,耳边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阿撒格斯上前拉开她。
周岁澜踉跄着后退两步,胸腔里一阵翻江倒海,眼前的昏黑缓了半天才散去。
爱丽丝惊得脸色发白,“周姐姐,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周岁澜受到了恐惧的侵袭,几乎要将脑袋撑破。
她靠在阿撒格斯的胸膛,勉强稳住身形。
阿撒格斯指尖微动,说:“术式在吸收你体内的力量。”
藤蔓像是察觉到威胁,沿着纹路疯狂扭动起来,黏液表面泛起细密的泡沫,散发出的恶臭骤然浓烈数倍,呛得人鼻腔发酸。
爱丽丝解释道:“能与术式产生共鸣的人,只能是术式的创造者,马库斯画下的术式,旁人接触必然是要遭到反噬。”
周岁澜的心重重跳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那一刻,她的意识被硬生生扯开一道裂缝,一些从未经历过的画面正从裂缝里涌出来。
漫无边际的黑雾笼罩着海面。
如同噩梦降临,像是最黑暗的绝望,又或者说是醒悟的惊骇,冲击着她的意识。
“别抗拒......这不是侵蚀,是唤醒......”
“现在,告诉我,你的指尖触碰到纹路的那一刻,感受到的,是恐惧……还是渴望?”
阿撒格斯的手掌按在她的后颈,指尖传来微弱的暖意,勉强将她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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